一念四季是清欢+番外(11)

顾娟云拍了拍她的肩,又道:“那你怎么也要同娘说一说,这次又想出去玩什么?是想去喝喝酒啊,还是行侠仗义啊?”

“不是的娘。”汤言页将头埋进顾娟云的衣裳里,耳根微红,说谎话时没一点犹豫:“页儿是想出去,给梁怀洛买点补品。”

作者有话要说:

梁怀洛叹口气:我夫人居然觉得我身体不行。

第7章 清欢

7

汤言页在顾娟云怀里软磨硬耗,涎言涎语的撒娇了好一会儿,顾娟云才笑着答应让她今天出去,她帮着她盯梢汤沈元的人,看着她爬上树,再跨上高墙,“臭丫头,你给我小心点呐!”

从高墙上纵身跳下,落地还算稳,汤言页拍了拍手上的灰,将顾娟云的担心搁在了一墙之后。她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衣冠楚楚的站在不远处,揪着眉头,把她这将稳不稳的,还不太好看的落地姿势尽收眼底。

汤珧听见墙后母亲的声音,立刻明白了什么,眉头更是拧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汤言页挠挠头,很不好意思的冲他咧嘴一笑,才走向她的哥哥。

汤珧看着她,皱眉质问道:“怎么回事?仅一月不见,你已经玩跳家玩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吗?厉害的连咱娘都被你收买了,可以啊你……”

“哎,好哥哥,好哥哥…”汤言页三两步上前把他嘴给捂上,“小点声儿!我这次出来可千万不能让咱爹发现,你就帮帮我这次,别告诉他行不行?”

汤珧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往府门走,“我又不是瞎。”

“……”汤言页深呼吸一口气,立马跟上去将他拦下,笑嘻嘻的拉出他的衣袖,说道:“好哥哥,娘亲方才还帮我呢,你不是常说母子一条心吗?这回我真不是出去喝酒作乐了,咱娘好不容易帮我出来,你告到爹那儿,不是让娘亲为难嘛,是不是?”

汤珧停下来看她,一脸无奈,“我又何时说过母子一条心了,不是你一直把母女一条心挂在嘴边么?再说了,也不知那天是谁在咱娘面前告状,说哥哥成天骗你钱,我此时答应帮你,就不怕我骗了你回头就去跟爹说?”

汤言页“害”了一声,大大咧咧的笑道:“过去的事提它干嘛,好哥哥,你若是今天答应了我,再帮我个忙,我就将你心心念念的琉璃扇还给你,可好?”

汤珧一听琉璃扇愣了下,琉璃扇是皇宫里的柳贵妃御赐的宝物,扇心以绸缎为主,光鲜亮丽,两侧的琉璃玲珑剔透,不是一般好看。谁知就因为自己那段时间骗了汤言页三月的零花钱,她便报复的将此扇从汤沈元那骗到手。

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直接略过答不答应这个前提,咳了一声,问道:“要我帮你什么忙?说好了啊,坏事我可不帮。”

回想汤言页那些时日整日装成一副文绉绉的模样在他面前扇扇子显摆,偏偏他这人就是见不得近在眼前的喜爱之物看得到却拿不到,当时好说歹说怎么哄她都没用,现在却为了这么个翻墙偷玩的小事将扇子还给他,着实令他有些惊讶。

汤言页勾了勾唇角,将他拉到一旁的槐树下躲着,以防被人看见,汤珧见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不答应心里都过意不去,她问道:“哥哥有无识得什么武艺精湛之人?”

汤珧愣了愣,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我想去请教请教。”汤言页天真的笑了一下。

“……”汤珧嗤笑一声,点了点她的脑门儿,说道:“傻妹妹,望眼整个洲城,论武艺有几人比的过你身边的步储和梁二公子?有此二人,何需再另寻其他。”说完,他才发现步储并不在她身边,又问了句,“他人呢?”

“谁?”

“还能有谁?”

汤言页鄙夷:“梁怀洛?”

汤珧嗤笑:“妹妹当真不是喜欢他?”

汤言页:“……”

“我当然问的是步储。”

“废话!他当然是替我行侠仗义去了!”汤言页有些恼羞成怒,在听见汤珧说身边的人时,她居然下意识想到的是那人而不是步储,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神情说道,“我只是想找一个比他们还厉害的人罢了。”

“好妹妹,想骗哥哥你还得再吃几年白饭,咱家谁不知道你想学武可爹不让?怎么,你现在还想偷学不成?”汤珧倒是对此事没太多偏见,说道:“不过哥哥确实识得一人,南岸严府那边有条南古街,里头有个开铁铺的李铁匠,年轻时习过几年武。”

汤言页点了点头,听得认真。

他又笑着数落道:“我走之前还遇见过他,年过半百的人指不定想收些徒弟,不过我还是劝你,少听些城里的流言蜚语,少做点女侠梦,小心到时候嫁不出去。”

前月有个在京城的友人约他去叙叙旧,辗转反侧一月才回来,对两府联姻的事情毫不知情。汤言页不屑的嗤了一声,咬咬牙,没打算主动告诉他爹娘已经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只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汤珧嘿了一声,说道:“怎么还瞧不起人家来了?知道梁府的禄前辈吧?他的功夫在喜洲数一数二,当初也败在了李铁匠的铁刃之下,只是现在不图名利,年岁也大了,不然我觉得他还能去京城混个武职什么的当当。”

“啊?”汤言页眼睛登时放亮,听着他定是比步储还要厉害了,她笑着拍拍汤珧的肩,道:“哪敢瞧不起,怎么也得问问他去,待我回来,就把琉璃扇还你。”话说一完,便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汤沈元思想老成,觉着女孩子家一门心思就该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日子。哪能像男人一样过着刀光剑影的日子。汤珧看着她的背影,面沉似水的自言嘀咕:“莫非这丫头不仅收买了娘,还说通了爹让她去习武了?”

汤言页小时候就想习武了,那时候因为汤沈元不答应这事儿,上哭下闹了许久,还因为这事儿学会了借酒消愁。这两件事反而让汤沈元愁上加愁,气的关她在府里足足半年才放出去。

那时候汤珧还帮了她好几回,作为帮凶被发现,一人变成了两人一起关府里。汤言页还忘恩负义的笑嘻嘻拍手叫好,单她一人落府里真是太无聊了。汤珧则阴着脸在府上乖乖看了半月的书,自那时起他便不再与她同流合污。

罢了罢了,汤珧摇了摇头,他这妹妹向来一根筋犟到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娘都不管,他也懒得多说省得扰她心烦,想着,转身便往府里走了去。一月没回府,他有点想念娘的莲子羹了。

汤言页来到了南岸严府的位置。

老严府位处喜洲城的南岸和东南岸之间,而东南岸沿江,过了一江便可以去往临远城,过江的桥名为寻盏桥。老严府就在寻盏桥的东侧两百米处,离南岸尚近。所以人们都将老严府归于南岸。

十八年前,严府大老爷严博尚未涉嫌欺君之罪,还是喜洲的知府大人,住于此地。那时喜洲的繁华地带跟随严府集于南岸,后来梁颤上任,想方设法的将它转至洲城的中心,百姓们明白此举为何,因为梁府在城中。

老严府附近有条老街,许多商家为了图生计早已搬离去了城中,导致现在人少了地也荒凉,看着没任何生气,只剩下有些商户和打渔户在这边住惯了懒得搬去城中谋生,便久经此地得过且过。

久而久之这里来往的人越来越少,出售的东西比城中的要便宜许多,而且这里的东西卖的比较实在,不似城中的虚货,人也相较朴实,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心思,后来不知谁给这篇地儿取了个名,为南古街。

为寻李铁匠,汤言页一路走走看看生怕错过一家商铺,打从出生起她只在城中转悠,因为汤沈元不许她跑远。长大了有次图新鲜,她独自去了临远城,被汤沈元发现后又关了两月,不过那时候有了步储,不会太无聊。

但南岸她几乎没来过,因为儿时有个故事,专门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顾娟云也曾吓唬过她:不听话就把她丢去南古街,那有妖怪,专吃不听话的孩子。

这会儿想起这个故事,汤言页笑着想当时也是够傻的,还能被这故事给骗了。不过此次来了发现,严府至南岸这块地确实人烟寥寥,好些地方都已经荒置了,走在路上都见不着几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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