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最绮】梦中身+番外(8)

作者:青誓/刃神王千胜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绮罗生早提醒过他们堤坝很可能出事,故而他也下令警戒众人不得靠近,只是没想到……

然面对一名不知事的孩童,九千胜无法迁怒,只能强自压抑下翻涌难安的心绪,望着那翻腾不已却不见一人的江流许久,道:“此地已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水浪翻涌的声音仍隆隆响在耳边,湿透的衣裳冰冷的贴着身体,素白已在洪流中染上污泥,袖口大片红色的牡丹绣纹也蒙着尘,不见原先模样。

虽然江湖漂泊厮杀中血里来泥里去不知几回,但这种状况对于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仍旧十分不快。绮罗生拂开贴着脸颊的发缕,还是决定暂且忍耐,找到最光阴再说。

在方才的汹涌洪水中抱着那么个毫无水性失去意识的人简直犹如托着块人形秤砣,好在算上时间天峭那两次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总算有点经验。只是好不容易寻到机会把人扔上岸后自己又被洪水带了不知多远才得以爬上岸,此时当真是精疲力尽。

绮罗生勉强提起精神,逆着洪流的方向往回找寻。

然而,走了大半日,仍是没看到人。

莫非是被过路的人救回去了?

方才洪水中虽是惊险万分,好几次险些被水流没顶泥沙掩埋,但却仍不及此刻遍寻不见时心内的不安。

不知不觉已然入夜,原先已变小的雨势又大了起来,雨水冲刷着衣物上的泥水,直将那衣裳也渐渐洗作原先的白色。蓦地,心口一阵锐痛,绮罗生脚步一顿,手按住胸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伴着大雨而来的,还有雨珠击打于冷铁之上的杀奏,绮罗生紫眸微凛,手紧紧握住了雪璞扇,但心口的疼痛偏偏在此时绵绵不绝,令他手指微颤,额上渐渐渗出冷汗来。

“……最光阴。”

心知此刻那人情形定然不妙,绮罗生忍不住低低唤出这个名字,手掌贴着心口,仿佛希望那人能听到这声低唤。

“唉,我真是十分不喜欢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啊!”

冰冷的雨水中不知何时晕染开一阵熟悉的血腥气,伴着隐现疯狂的语调,巨镰破风之响从背后传来,雨落于刀口,奏着尖锐的杀气。

绮罗生没有回身,强忍心口疼痛,从雪璞扇中化出江山艳刀,一手如夜蝶展翼,向后一挥,挡住勾魂取命的巨镰。

刃口相撞,刀气四溢,原本便十分疲惫的身体此时更是不堪重负,绮罗生唇角渗出一点血迹,但很快便被雨水冲散,不见痕迹。

暴雨心奴一击不成,勾镰旋走,身形一闪,移至他身前,只见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冰冷苍白,便不由得走近欲抬手触碰:“你的刀钝了,但你此时的模样,却让我十分心动啊!”

绮罗生冷哼一声,手中艳刀一旋,割裂了他袖上衣料。

“既然不愿接受我的友好,那么,就接受我的战帖吧!”暴雨心奴取出一封书信扔到他怀中,“如果你不来,那最光阴就死。”

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好在额上的冷汗都被雨水尽数冲刷,这才未露破绽,绮罗生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哎呀,你这样说心奴真是十分伤心,我可是把他从江边救走了啊。”暴雨心奴抚着下颌,“只是我一想起你为了救他不惜跳入洪水中的画面,就忍不住十分恼怒,所以一不小心在给他喝的水里加了点毒药而已……”

“你……!”

“以祆撒为名,我是真心觉得自己……很坏!但,最光阴有什么好?值得让九千胜推荐他坐上另一位元字第座,甚至连对我不假辞色的你,都愿意豁命救他?哼!对了,现在他可能毒发了吧。这么说来我该回去好好看看你送我的这件礼物了,哈哈哈哈哈哈!”

言罢,暴雨心奴身形一动,化影而去。

绮罗生收刀欲追,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拄刀于地面支撑着身体。

时之心的异动宣示着同心者的劫难,绵延痛楚中,绮罗生不由自问,莫非是自己因黄羽客之言一时犹疑而铸下今日之祸,抑或是无论人力如何阻挠,仍旧改不了天命。若自己不因担忧当初的山洪之险来到此地,暴雨心奴也不会看到他为救最光阴跳落江流,可若他不来,虽已事先警示最光阴九千胜两人,却依旧阻止不了骤起的变数。

当初天霜獒在地震中被他们所救,但主人皆因灾祸而死,故而此后一直跟随他们两人。如今因预知而避过灾劫,却想不到最光阴为救天霜獒之主而恰恰碰上堤坝倾塌。

犹如棋局,无论如何落子,终将走至终局,劫数,若不斩断,无法化消!

时之心的异动渐渐停止,绮罗生打开暴雨心奴的约战书信,扫过一眼,手中艳刀一挥,书信碎为粉末,刀气余劲破江,冲击起一大片浑浊水浪,仿佛宣泄着刀者的心绪。

待得水珠皆尽坠下,岸上人已不见。

第七章 七、前世今生

长夜将尽,凭窗听雨的人独坐至破晓,指尖早已冷透。

此时外面的雨声渐小,却有脚步声自雨中传来,窗前的人眸子一动,衣袖一挥,人未至,门已开。抬眼间只见外面正欲敲门的人浑身湿透,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泛着冷白,雪发白衣贴在身上,还沾了些未被雨水洗净的泥水,颇有几分狼狈模样。

只是那人脸上虽有疲惫,更多的却是犹如刀锋般的冷意。

九千胜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道:“你回来了。”

不问,不是不想问,而是不必问。

目光相触,听得心音。

绮罗生点点头,九千胜让他入了屋内,却自己走了出去,道:“我先让人烧些水来。”

不多时,便见人抬了水来,注入屋中的浴桶。九千胜遣人退下后,挥袖以掌风阖上门窗,背身坐于桌前,道:“此地简陋,将就罢。”

“多谢。”绮罗生也不同他计较许多,除去湿冷的衣物入浴桶清洗。

热气蒸腾,温暖干净的水流稍稍解了身体的疲乏,熟悉的牡丹花香却依旧浅淡。

九千胜坐于桌前,抬手倒了一杯冷酒。

酒香混入牡丹花香之中,熏人欲醉,只可惜此时非是良辰,亦少了良人。桌上的黑月之泪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九千胜指尖滑过刀锋,沾染上因主人心绪而变的刀意,清冷的眼微微一凛道:“你身上有凛冽杀意,却无悲意,可见,你已救得最光阴,而他却未回来,所以,寻衅者何人?”

穿梭于雪发中的手指一顿,绮罗生微微垂目,紫眸中凝起杀意:“我会解决。”

九千胜浅饮一口,冰冷却极烈的酒浸过唇舌咽喉,似烧起一片无名火焰。狭长幽深的眼里泛起潋滟冷意,宛若月照雪羽流过的刀意,片刻,他开口,以几乎没什么疑问的语气道:“暴雨心奴。”

身后水声骤止,九千胜知道自己说对了,手指收紧,声音微沉:“地点。”

“我不会说,”绮罗生顿了顿,继续一寸寸清洗洪水留下的淤迹,“你不能去。”

九千胜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一紧,半晌,方才开口:“理由。”

绮罗生将最后一截发尾洗净,出了浴桶穿上那人备在一旁的干净白衣,抬步走至他面前,凝视着那双眼,道:“你杀不了他。”

“哦?”

“这是命格之争,纵然你斩他千刀,一样扰动不了他之命火。”绮罗生言罢,抬手去取桌上的黑月之泪。

然,一只手却按于他手背之上,冰冷的触感,犹如被雨水浸透的刀锋。

绮罗生握着刀柄不动,两人僵持片刻,他低笑一声,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刀吗?九千胜。”

九千胜抬眼看他,绮罗生此言颇有深意,一如先前他离开前反问的那句话,真相,仅仅隔着一层薄纱,他朦朦胧胧觑见,却觉那轮廓比梦境更虚幻不实,难以相信。

但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眼前的人散去所结发辫,披上一身白衣,原先透着锋芒的牡丹艳气尽掩,剩下如玉温润,如刀清冷,熟悉得令人陌生。

手缓缓松开,绮罗生取回长刀,道:“若你想最光阴安然无恙,就不要去。”

九千胜垂目,拿起酒壶往杯中续酒,忽而,想起最光阴前些日子所说的话,心中浮现的猜想太过可怕,他指尖一颤,酒便从杯子里洒落了一些:“他的时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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