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番外(58)

他们恐怕过不上几天安稳日子了。

既然无论在哪里都不得安生,倒不如让云栖到六殿下的身边去。

至少六殿下比她和吴才人更有本事保全云栖。

出于为云栖的来日着想,赵姑姑希望云栖能再考虑考虑六殿下。

这厢,正预备开口劝说几句,忽然听见院里有人喊她。

赵姑姑和云栖都听出来了,在院里喊赵姑姑的不是旁人,正是梁昌鸿梁大总管。

云栖心中惊疑,梁公公这是为了上午在含冰居吃瘪的事,寻仇找茬来了吗?

而赵姑姑却是一脸的泰然自若,“他来得倒快。”似乎早就料到梁公公今日一定会再来。

“你好好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赵姑姑对云栖说。

云栖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她心里明白,就算她跟着赵姑姑一同出去,也不顶什么用,没准儿还会给赵姑姑添乱。

于是便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听赵姑姑的话,不会轻举妄动。

当然也不忘嘱咐赵姑姑两句,“梁公公恐怕来者不善,姑姑一定要小心应对,您曾跟我说过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凭他梁昌鸿,甭想在我这儿占到便宜。”赵姑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不必担心,踏踏实实地在屋里待着就是。”

“嗯。”云栖点点头,目送赵姑姑朝屋外走去。

第61章

见赵姑姑打屋里走出来,梁昌鸿梁大总管连忙迎上前。

神情恭谨, 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敬畏。

对赵姑姑的称呼也不再是连名带姓的赵月, 而是客客气气地喊了声姑姑。

这还是那个一向狂妄傲慢, 从来不用正眼看人,不会好声好气说话的梁总管吗?

“我记得上午,梁总管临走前曾与我说,有我后悔的时候。怎么, 我还没后悔,梁总管您倒先后悔了。”赵姑姑眸色淡淡地盯着梁公公说, 口气并不如何戏谑,却仍叫梁公公感到十分难堪。

而梁公公却一个字也不敢辩驳, 还连忙冲赵姑姑拱手作揖, “今儿上午的事,都是我的不是, 我在这儿给姑姑您赔罪了。”

赵姑姑见了, 连忙侧身躲开,“我人微福薄,可受不起梁大总管的礼。”

见赵姑姑如此态度,明摆着是不肯宽恕他, 梁公公心中惴惴,又连忙冲赵姑姑作了个揖,腰比之前弯的更低, “我是真不知姑姑您与那位是故旧, 怪我有眼无珠, 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求姑姑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回吧。”

听了这话,赵姑姑连忙回头朝屋里望了一眼。

云栖应该听不清她和梁昌鸿在说什么吧?

以防万一,还是隔远些好。

于是,赵姑姑转过头来,冲梁公公打了个眼色,抬手指了指远处葡萄架下的那一片阴凉。

梁公公会意,连忙随赵姑姑挪去那边继续说话了。

屋里,云栖原本隐约能听见赵姑姑和梁公公的说话声,后来听见脚步声渐远,想来两人应该是换了地方说话。

尽管担心,但云栖之前答应赵姑姑不轻举妄动,就一定会做到。

于是,只管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静静地等赵姑姑回来。

约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赵姑姑回来了。

“等急了吧,方才和梁昌鸿一道去前头见了才人,才耽误了些工夫。”

“梁公公去见才人了?”

“我是含冰居的人,梁昌鸿要借用我,自然得去问过含冰居的主子答不答应。”

云栖微微睁大眼睛,“姑姑真要借调去昭怀太子妃的永宁轩当差?”

“借是借,却不必挪去永宁轩住,只管每日把昭怀太子妃想吃的糕点做出来,按时送去就好。还有,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去太平馆领差事了。你就只管安安心心地将养自己的身子,等身子好全了以后便专心伺候才人,再不用成日去太平馆奔波受罪了。”

上午还气势汹汹,逼迫赵姑姑从含冰居调去永宁轩当差的梁公公,吃了瘪却不报复,还主动登门做出让步,不只让步,还接受了赵姑姑提出的诸多条件……

云栖笃定,至少去拜见吴才人和让她往后不必再去太平馆这两件事,都是赵姑姑提出来的。

梁公公虽然是掌整个行宫一切大小事务的大总管,但终究也只是个奴才。

按照宫里的规矩,要借调像赵姑姑这样有主的宫人,梁公公必须要先征得人家主子的允准,才能另行调遣。

今儿上午,梁公公是越过吴才人,直接找赵姑姑说的借调之事。

如此这般,分明是没把吴才人放在眼里。

一向倨傲自大,目中无人的梁公公,有可能隔了一个中午就突然幡然悔悟,觉得自己上午不按规矩办事实在是大错特错,于是特意赶过来按照规矩重新把事办一遍吗?

这必定是赵姑姑要求的。

至于她不必再被借调去太平馆的事,云栖记得可太清楚了,之前她被宋氏用箫打伤了手臂,吴才人想请梁公公通融通融,让她多休养两日,等手臂上的伤养好之后,再去太平馆当差。

可梁公公不但不肯卖吴才人这个面子,还叫人上门催着要人。

像梁公公这种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无故发此善心,让她从此往后不必再借去太平馆受累。

这必定也是赵姑姑向梁公公提的。

一向妄自尊大的梁公公,为何会突然对赵姑姑态度大变,答应赵姑姑提出的这些条件?

赵姑姑的厨艺在行宫之中的确是出类拔萃,但永宁轩的差事,也不是非赵姑姑不可。

梁公公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请赵姑姑应承下永宁轩的差事,才做出这种程度的退让。

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姑姑那位故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梁公公如此忌惮?”

得此一问,赵姑姑笑而不答,只是走上前,将云栖身后的枕头摆正,“折腾了半日,你也累了,躺下睡会儿吧。”

每回被问及过去的事,赵姑姑总是这样避而不答。

云栖知道赵姑姑最不爱提从前的人和事,平日里绝不会刻意去追问打听。

但这一回,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才会有方才那一问。

赵姑姑那边不肯回答,云栖并不意外,也不觉得如何失望。

既然赵姑姑不愿说,那她就不问了,但心里却免不了有所猜测。

梁公公是昌宁行宫的大总管,是行宫之中地位最尊崇的掌事宦官。

能让梁公公伏低做小,甚为忌惮的人,只可能是御前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能在御前当差,并深得皇上倚重的,必定是很有本事的人。

而能请到这样既有头脸,又有本事的人为自己出头,赵姑姑也不是泛泛之辈。

云栖猜,从前在宫里的时候,赵姑姑应该也是个体面人。

至于赵姑姑为何会从宫里调来行宫,云栖不愿胡乱猜测,这样对赵姑姑太不尊重。

对于云栖来说,赵姑姑从前是谁,又曾经历过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赵姑姑就是她的赵姑姑,是她至亲至信的亲人。

云栖没再多问赵姑姑一句,依着赵姑姑的话,乖乖躺下了。

云栖的确是累了,头昏脑涨,筋疲力尽的累。

才躺下不久,人就睡熟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云栖一睁开眼,就见有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正专注地翻看那本看图识字的小画册。

瞧有德那一脸认真,埋头苦学的样子,云栖欣慰极了。

小画册没白画!

“记下几个字了?”云栖笑问。

见云栖醒了,有德先是一脸高兴,随即又换上了一张苦瓜脸,“师傅昨日才伤了手,今日又摔伤了腿,您可要万万保重才好呀。”

“小伤而已,不碍事。”云栖口气轻快地说,“我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挂心。”

“怎么能不挂心……”有德望着云栖,迟疑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师傅近来频遭祸事,怕是时运不济,流年不利,若想让一切平安顺遂,便得想个法子化解才是。我听说十里之外的青拓山上有一间普度寺,寺里的菩萨十分灵验。不如我托人给师傅求道平安符回来,师傅日|日戴在身上,便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难为有德如此关心她,还想到要托人去寺里求道平安符回来保佑她。

但这份好意,她只能心领,不能接受。

一则,她并不信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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