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番外(50)

才这点儿胆量就敢跟她作对,真是半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玉玢瘫坐在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见赵姑姑依旧气势汹汹的杵在跟前,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玉玢心里惊怒到了极点。

惊慌之下,便朝着东屋大喊一声,“赵月要杀人了,你不管吗!”

此刻,赵姑姑和玉玢就在东屋外的廊上,几步之外就是东屋一扇敞开的大窗,两人离屋门也很近。

赵姑姑说话一向都是大嗓门,方才和玉玢说话,也一直都没刻意压低音量,就算吴才人身在里屋,也未必听不到赵姑姑教训玉玢的动静。

不出面阻拦,便是默许或是故意纵了赵姑姑这样做。

玉玢突然大喊呼救,屋内的吴才人也就没法再继续装聋做哑了,只好打屋里走出来,对赵姑姑说:“姑姑,算了吧。”

赵姑姑本也没打算把玉玢怎么着,吓唬吓唬就放过了。

谁知这死丫头竟自作聪明,喊起了救命。

这是生怕她没起杀心,故意拱火吗?

赵姑姑心里不痛快,倒真想如玉玢所愿,拿手里的茶泼了这死丫头。

可吴才人那边都已发话,叫她算了,她总要给才人面子。

于是,赵姑姑只重重踹了玉玢的小腿一脚,斥道:“看在才人的面上,我暂且饶了你。下回若再犯到我手上,仔细你的皮!”

赵姑姑这一脚虽没用上十分的力气,但也够玉玢受的。

见玉玢抱着腿,瑟缩在地上疼得直掉泪,赵姑姑还觉得不太解气。

想着往后时日还长,有的是机会教玉玢做人,心里才略微畅快些。

再又狠狠剜了玉玢一眼之后,赵姑姑才望向吴才人,“奴婢给才人泡了茶。”

“有劳姑姑。”吴才人让开身子,迎赵姑姑进了屋,自己也转身进了屋。

期间,瞧都没瞧玉玢一眼,就掩上了屋门。

玉玢蜷缩在地,缓了半天才强忍住痛,扶着身旁的廊柱站起来。

她回身,死死盯着那道紧闭的屋门,眼中满是怨毒。

吴玉琼那个贱人已经注定会不得好死,赵月那条老疯狗也别想得好,还有后院那条小病狗,就等着被人一起扒皮抽筋吧!

她等着,她一定会睁大眼睛好好等着!

……

怕玉玢躲在外边偷听,吴才人特意领着赵姑姑到里屋说话。

赵姑姑将手里的茶盅轻轻放在桌上,“这是才泡的金银花茶,还有些烫,稍稍放凉些再喝吧。”

吴才人微微点头,问赵姑姑,“这金银花是哪来的?”

赵姑姑既然决定先暂时瞒着吴才人,自然不会说这金银花是六皇子特意派人送给云栖的,只道这是她去大膳房领份例的食材时,跟交好的厨娘要的。

金银花虽说是一味药材,但也常常会被拿来入馔。

吴才人听了,倒是一点儿都没起疑。

赵姑姑放下茶又回完话,本应告退,却实在有些不放心吴才人,便没急着走。

尽管吴才人表现的与平日别无二致,一切安好的样子。

但赵姑姑看得出,这只是表象而已。

吴才人有心事,且还是一桩不小的心事。

这桩心事一定与昨日那封家书有关,也一定跟景嫔脱不了干系。

玉玢应该就是吴才人与景嫔之间的传话筒,因此,玉玢这两日才总往外跑。

“玉玢她……”

“玉玢一向都是这样不懂事,姑姑很不必与她置气。”吴才人神情平静的对赵姑姑说。

可吴才人抢话的表现,已足以说明她此刻很焦躁。

看来,玉玢并没有从景嫔那儿带回什么好消息。

“若有什么事,才人可以跟奴婢商量。”

吴才人听了赵姑姑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无事。”

赵姑姑知道吴才人一向嘴严,从吴才人嘴里很难问出什么,赵姑姑却不肯死心,正盘算着再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没成想,吴才人却突然问了一句,“姑姑和云栖要不要换处地方当差?”

得此一问,赵姑姑愣住了。

见向来遇事镇定自若的赵姑姑被她问得直接变了脸色,吴才人连忙改口,“姑姑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过。天色不早了,姑姑快些回去歇着吧。”

魂都快吓丢了,怎么能当没听过。

吴才人究竟是遇上了多大的难处,竟然已经开始为她和云栖打算起后路来了。

赵姑姑哪肯就这么走了,只管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吴才人给她个说法。

第52章

吴才人起先噤声不语, 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我就是觉得姑姑和云栖跟着我太委屈, 若能到别处另谋一个好差事, 我也替你俩高兴。”

话说到这儿,吴才人十分勉强地勾了勾唇角, 才又接着说:“姑姑厨艺精湛,比皇后宫里厨娘的手艺都不差,姑姑若想另寻个赏识你的主子, 应当很容易。还有云栖……我看得出来, 六皇子对云栖很上心,若云栖想调去秋水殿当差,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她安排。”

那边吴才人话音刚落, 赵姑姑就立刻应道:“奴婢和云栖都不觉得伺候才人委屈, 觉着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是玉玢。才人有心, 不如给玉玢另寻个好去处。”

“人往高处走, 你俩又何必一定要窝在这个冷清地方, 守着我这么个没出息的主子。”吴才人不死心, 又继续试着说服赵姑姑。

赵姑姑岂会被轻易劝服,她看着吴才人, 沉温冷静又很有条理地说:“才人知道,当年奴婢是自请从宫里调出来的,奴婢既然已经决心离开, 就没想过再回去。就算当今皇后赏识奴婢, 要带奴婢回宫侍候, 奴婢也是不肯的。至于云栖,才人不是才说过,要护着云栖,直到那孩子年满二十五出宫吗?怎么一转脸就变了?您应该很清楚,六殿下那根高枝,可太不容易攀。”

“是我糊涂了。”吴才人十分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力气不小,只一下就给拍得通红。

赵姑姑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按住吴才人的手,以防吴才人再伤着自己,却发现吴才人的眼也红了。

“我的才人呀!”赵姑姑哪还绷得住,她攥紧了吴才人的手,一脸焦急的求问道,“您究竟是遇上了什么难处,快跟奴婢说说吧。奴婢就算帮不上您,也总能帮您出出主意。”

吴才人几乎没有犹豫,便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冲赵姑姑摇了摇头。

……

没能从吴才人口中问出任何有用的话,这令赵姑姑感到愈发不安。

吴才人越是什么都不肯说,就说明这事越严重。

赵姑姑原本打算去逼问玉玢,可转念一想,玉玢不过就是个在中间跑腿的传话筒而已,也未必知道太深的内情。

腿疼的睡不着的玉玢,算是逃过了一劫。

而今夜,含冰居里睡不着的可不止玉玢。

赵姑姑反反复复琢磨了整整一夜,也没能把整件事琢磨透。

倒是越发下定决心,要守在吴才人身边。

她赵月到底已经在宫里沉浮二十年有余,日子可没活到狗肚子里。

若真到了穷途末路的那一日,她也还留有几手保命的手段呢。

夜尽将明,觉是不能睡了,赵姑姑索性穿衣起身。

在简单梳洗过后,便去院里摆弄她那株丝瓜了。

这阵子,含冰居里大事小情不断,她有日子没理会这株丝瓜了。

好在丝瓜这东西本就好养,即便没有她精心照料,丝瓜的长势依旧很是喜人。

在整理好丝瓜的乱藤以后,赵姑姑又去到墙边的葡萄架下。

这个时节,葡萄已经开始挂果,打眼望去,藤上结出的果串比去年多了不少。

别看这果子现下还是青绿青绿的,跟花椒粒那么大,可要不了多久就能长大。

就是不知道今年结出的果子,是不是还跟去年一样,果粒又小又酸涩。

要知道,这株葡萄的母藤上结出的果子可是又大又甜,若不是对那葡萄的滋味念念不忘,她当初也不会费那么大周章,托人折了这株子藤给她捎来。

赵姑姑抬手,轻轻拂过藤上新长出的嫩叶,她虽然做了半辈子的厨子,却并不是个贪嘴的人。

她说是对那葡萄的滋味念念不忘,事实上,她是对过去那段静好时光和时光里的那些人,念念不忘。

可惜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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