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番外(460)

云栖听了,默了默才又问:“义父要出宫休养多久?”

“我也说不好,少则数月,多则……”赵姑姑无奈摇头。

“要是张老院判和兄长在就好了。”云栖叹道,“张老院判和兄长都是当今最出类拔萃的医者,就算他们无法根治义父的病,也总能对义父的病有些办法,不会只给义父吃镇痛的汤药。回头等张老院判和兄长从津州回来,一定要请他们二人为义父诊一诊。到时候姑姑一定要劝劝义父,说治病要紧,就不要想着避嫌的事了。”

赵姑姑当即应下,“到时候我一定劝他。”

云栖点点头,站起身来,“我得在义父出宫养病前去瞧瞧义父,姑姑随我去吗?”

赵姑姑连忙抬手将人拉住,“云栖啊,王醒他已经出宫了。”

第411章

“义父已经挪到宫外养病了?”云栖意外, 这走的未免也太急了些。

赵姑姑说:“王醒在京都城南郊的鹿鸣山上,有一处山庄,山庄引了山中的温泉水。欧阳院使说,王醒的腿疾是年轻时冻伤落下的病根, 泡温泉对治疗王醒的腿疾很有好处,王醒便急着动身过去了。”

原来如此,云栖轻叹一声, “可惜我不能出宫,否则真该去探望义父。”

“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赵姑姑拉云栖坐回她身边,“怕你跟着担心,这事儿原是打算瞒着你的, 却怕你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更加担心, 便特意跑来告诉你。”

云栖挽住赵姑姑的手,“姑姑还怕我担心呢,最担心义父安危的人该是姑姑才对。”

赵姑姑垂眸不语, 半晌才又开口, “王醒临走时有交代,交代我给你捎句话,说他离宫的这段日子, 你若有什么事便去寻王旻,只要是王旻能办到的事, 他都会替你办好。”

“都这种时候了, 义父还惦念着我……”云栖鼻子有些发酸。

“你是他的义女, 无论何时, 他都理应周全你。”赵姑姑说,抬手轻轻捏了捏云栖的鼻尖。

云栖又是一声叹,“怎么办,我这会儿就开始想念义父了,真后悔那日长街上遇见,没与义父多说几句话。”

“来日方长,还怕以后没有一处说话的机会?”赵姑姑说,突然话锋一转,“话说,咱俩也有日子没见了,也没听你说想我。”

“谁说我不想姑姑了。”云栖抱住赵姑姑的胳膊,整个人靠在赵姑姑身上,“我想念姑姑,也想念有德。”

“有德也很惦记你。”赵姑姑偏头看着将脑袋枕在她肩头上的云栖,目光慈爱,“知道我今儿要来北宸宫见你,有德很想一道过来,但那孩子懂事,怕添麻烦,生枝节,便忍着没有跟来。”

她的好徒弟,好有德一向都是这么乖巧懂事的。

“姑姑,这段日子有德的功课怎样,可有精进?”云栖问。

赵姑姑答:“有德用功,只要得闲就埋头练字,练习打算盘。前阵子王醒见了有德的字,还夸写得好。问我要不要在内侍监,给有德安排个体面的差事。我回去问有德的意思,有德想都没想就说他不去内侍监,说他只想跟着他师傅,等来日他师傅嫁进王府以后,要跟去王府帮他师傅。”

话说到这儿,赵姑姑不禁“啧啧”两声,“这个徒弟,你可真没白疼。”

云栖点头,眼睛有些红,“姑姑回去告诉有德,就这几天,我会寻个机会过去瞧他。”

赵姑姑听了,很是迟疑。

她知自景嫔过世,吴才人离宫后,毓秀宫就是云栖心里的禁地,云栖怕回毓秀宫。

“真要去?”赵姑姑想云栖再考虑考虑。

云栖默了默,才下定决心,“不进去,就在外头的宫巷里与有德说几句话就好。”

赵姑姑点头,“如此也好。”

其实,云栖不回毓秀宫,并不是怕睹物思人不敢回,而是觉得自己没脸回毓秀宫。

她还没为无辜惨死的景嫔娘娘报仇呢。

还有宜香,容悦,以及她素昧谋面的双亲与兄长。

她一定要让皇后血债血偿,以告慰她至亲挚友的在天之灵。

而与她一样痛恨皇后,恨不得手刃仇人,在将仇人片片凌迟的还有太子。

太子妃和阿恬也与太子和她同仇敌忾。

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云栖有种预感,要不了太久,她就能昂首挺胸的再次踏进毓秀宫。

……

三日后的午后,云栖悄悄去见了有德一面。

许久不见,有德瘦了,个头却长了,人看着比之前沉稳了许多,但依然爱哭。

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掉泪了。

碧蕊见了,连忙从袖中掏出手帕,上前为有德擦泪,就差直接把“心疼”两个字写在脸上。

可有德显然还没察觉碧蕊对他的心意,待碧蕊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待阿阮都要比待碧蕊更亲近些。

这还是毓秀宫出事以后,云栖头一回见阿阮。

阿阮至今都不愿相信,是董姑姑被人收买,下毒害了景嫔娘娘。

如今阿阮每日不是待在董姑姑生前住的地方,就是待在毓秀宫的小厨房。

从前宁肯去做粗使宫人,也不愿在小厨房当差的人,如今却很喜欢下厨。

听说云栖今日要来,阿阮亲手蒸了一锅肉包子。

新鲜的猪肉糜里,加了香菇,冬笋,还有虾米,是董姑姑从前最拿手的馅。

阿阮叫云栖趁热尝尝,云栖才吃了一口,阿阮就焦急又紧张的问她,“与董姑姑和的馅可是一个味儿?”

云栖点头,“一模一样的。”

阿阮松了口气,望着云栖笑。

云栖看着阿阮,心疼的厉害,不由得将人抱进怀里。

阿阮伏在云栖肩头笑着,笑着笑着就泣不成声。

……

从毓秀宫回来以后,云栖大哭了一场。

待心绪稍稍平复些,她又将自己亲笔书写的,写满皇后罪状的纸卷找出,一条一条看下来。

越看越冷静,越看越清醒。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扳倒皇后?云栖又陷入沉思。

因想的实在太入神,以至于楚恬来了她都没察觉。

直到楚恬在她身边坐下,云栖才回过神来。

“云儿哭过?”楚恬抬手,轻柔抚过云栖泛红的眼角,眼中是深深地疼惜与担忧。

云栖不解释,只道:“殿下抱抱我好不好。”

楚恬立刻将云栖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云栖的发,“若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我陪着你。”

云栖将脑袋埋在楚恬怀里蹭了蹭,“见到殿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想哭。”

楚恬将人抱得更紧,“我若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云儿身边就好了,如此,云儿就能时时刻刻都高兴了。”

云栖唇角微扬,抬手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腕上系着一条由数股红线编织而成的手绳。

“殿下一直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每回我难过的时候便看看这个,想想殿下,心里就不难过了。”

楚恬也抬起手来,腕上系着一条与云栖那条一模一样的手绳。

他牵过云栖的手,与云栖十指紧扣,“云儿,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心愿。你不必着急,很快,你很快就会得偿所愿。”

云栖一怔,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抬眼落在了楚恬的脸上,“殿下是不是已有什么计划,若殿下要做什么,可千万不要瞒我,我也想出一份力。”

“云儿只要信我就好。”楚恬与云栖四目相对,目光清湛而诚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信我就好。”

楚恬不愿多说,云栖也不逼问。

她只管牢记楚恬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要相信她的殿下。

……

自从得知太子妃有孕的事,云栖就去陶然阁悄悄找来不少医书翻阅。

只要读到有关孕期禁忌的内容,便摘抄下来反复研读,这几乎已经成了云栖每日临睡前的功课。

这日云栖做完功课,正预备安置,就见盈夏慌慌张张的寻来,说太子妃身子有些不适,请云姑娘过去看看。

一听说太子妃身子不适,云栖心头便是一紧,胡乱拢了拢已经散下的头发,披上件外衣,就随盈夏匆匆赶到太子妃的寝殿。

一进内室,就见太子妃伏在卧榻边呕吐不止,在烛火的映照下,太子妃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云栖连忙上前,一边轻轻替太子妃拍背,一边询问身旁的令春,太子妃这样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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