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番外(325)

皇后无甚重要的事与众嫔妃交代,在说完一套一成不变的场面话以后,便叫众人跪安了。

皇后话音才落,没等皇后起身离席,贤妃就率先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去,简直就是把皇后的威仪扔下地上,再狠踩了两脚。

传闻中的贤妃,是端稳持重很识大体的人,不该是这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这倒像是传闻中淑妃的一贯做派。

云栖起先有些吃惊,不过联系着先前三皇子堕马受伤一事,也无怪乎贤妃会对皇后横眉冷对,诸多不敬了。

三皇子堕马一事,虽然最终不了了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最终还是偏向三皇子,偏信三皇子所言的。

否则,皇帝也不会与太子大吵一架,并罚了太子禁足。

也不会因五皇子为太子鸣不平,也罚了五皇子禁足思过。

尽管经了堕马一事之后,贤妃与三皇子母子得到了皇帝的格外垂怜,可三皇子终究是因这回堕马,在右腿上留下了永远都无法痊愈的伤残。

三皇子这一生都将不良于行,无论如何刻苦练习,走起路来右腿都是跛的。

三皇子岂能不恨?

但三皇子并不会恨自己,不会怪自己惹是生非,居心叵测,不会认为他这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

他只恨太子太多管闲事,恨五皇子不肯乖乖束手就擒,洗干净脖子任他宰割。

而贤妃身为三皇子的母亲,自然恨儿子所恨。

她不仅憎恨太子和五皇子,也憎恨皇后。

贤妃瞧皇后的目光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怨毒。

云栖看的清楚,想必在座的嫔妃们也都看得真真切切。

可兴许是因为皇帝对此事的态度,也兴许是因为贤妃在后|宫中一向声望极高。

众嫔妃并未觉得贤妃这般待皇后有何不妥,反而一边倒的站在贤妃那边。

第295章

后|宫众人大都不肯相信太子与五皇子, 在三皇子堕马一事中是无辜的。

不信太子亲眼目睹三皇子持弓行凶,意图射杀五皇子。

不信太子是一时气急,才一鞭子抽在三皇子的马上,害三皇子意外堕马。

事情的真相应如宫中传言。

这是太子殿下为排除异己, 为稳固其太子之位而策划的一个惊天大阴谋。

是太子与一向同三皇子不睦,早欲除之而后快的五皇子合谋,一同谋害三皇子。

三皇子实在无辜又可怜, 被亲兄弟构陷并加害,成了一个一生都将不良于行的残缺之人。

太子与五皇子一个是先皇后所生,一个是当今皇后所生,虽非一母同胞, 却都是嫡出。

三皇子堕马一事, 便是嫡出血脉对庶出血脉有预谋的迫害!

太子与五皇子沆瀣一气,谋害三皇子不过只是个开始。

陛下其他的庶出血脉,恐怕都将一个接着一个的遭殃。

像“嫡出血脉意图剿灭庶出血脉”这种无稽之谈, 不知何时起在宫里悄悄传开。

而就是如此荒谬又毫无根据的言论, 竟有不少人对此深信不疑。

据云栖所知,相信此言论的并非都是无知宫人,在座的嫔妃们也大都相信。

至于为何相信, 当然不是这种说法有多合情合理无懈可击,而是她们都愿意, 或者说乐于相信。

宫中的日子太寂寥无趣, 日子一长, 许多人都会生出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趣味。

他们巴不得那些听来十分离奇古怪的传言都是真的, 如此,他们便可欣然围观一出出精彩刺激,又鲜血淋淋的好戏了。

见贤妃对皇后无礼,在座的妃嫔看似波澜不惊,但云栖却看得分明。

这些人的眼底无一例外,都闪烁着异彩纷呈的光芒,那是愉悦兴奋的光芒。

他们迫切的希望看到皇后与贤妃针锋相对,斗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

可惜皇后却总让这些坐等好戏的人失望。

至少今日依然是让这些人失望了。

任贤妃再三挑衅,皇后也不急不恼。

这份心胸,这份容人之量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云栖是真心有些佩服皇后。

……

从凤仪宫出来以后,天空又悠悠飘起了雪。

雪势不大,风却不小,一阵风起,吹在脸上身上,便能叫人切身的体尝一回何为彻骨之寒。

见云栖呛了口风,咳嗽了好几声才停,景嫔立马将身上的狐狸围脖解下来,给云栖系上。

云栖推辞,却被景嫔按着手,叫她不许摘下。

景嫔这一按不要紧,她只当自己按住的是个冰块,凉的她手不由得一缩。

“手怎么这样凉。”景嫔惊道。

她又摸了摸云栖另一只手,都一样凉的吓人。

云栖只道“无碍”,又试图将狐狸围脖还回去。

景嫔唯恐再在这冰天雪地里多待,云栖整个人都会被活活冻成冰块。

二话不说,便牵着云栖手,脚步飞快的往回赶。

一进屋,景嫔就将云栖领到火盆前烤火,并立刻命人准备了浴桶和热水来。

“娘娘,奴婢自己回去泡一泡就好。”云栖道。

景嫔不允,“你就在这儿泡,别磨蹭,赶紧去。”

云栖迟疑,仍觉得使用景嫔的沐具来沐浴不太妥当。

景嫔嫌云栖啰嗦,斜她一眼,“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为你宽衣?”

不敢不敢,这可不敢。

于是,云栖只好乖乖的往屏风后头走去。

这厢,云栖刚解下外衣,便听玉琅的声音从屏风另一边传来,“娘娘,这是府上才送来的急信,您请过目。”

急信?

别不是魏府上出了什么事?

云栖有些好奇,却没力气去深思。

她真是的冻坏了,得赶紧泡进热乎乎的水里缓一缓。

浑身冰凉的云栖甫一泡进热水里,还觉得有些不适,过了一会儿,才感觉舒服起来。

不由得生出“真想一直泡在里边不要出去”的念头。

中间有宫女进来加了两回热水,在加到第三回的时候,云栖请那宫女不必再加了。

待到浴桶中的水微微有些泛凉,云栖才意犹未尽的出来。

当云栖披着未干的头发从屏风后头走出来时,见屋里竟无人伺候,就只有景嫔一个人在。

而景嫔此时正在坐在软榻上出神,并没有注意到她走出来。

身旁的矮几上摊着一叠纸,应该就是那封自魏府送进来的急信。

景嫔不喜阴暗,喜欢光亮,因此每当夜幕降临,只要是景嫔所在之处,所有的烛台都会被点燃。

殿内亮亮堂堂,恍若白昼。

可是眼前的景嫔,脸色却有些晦暗不明。

云栖猜,那封急信里写着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云栖走上前,正预备开口关怀景嫔几句,就见景嫔忽然回过神来。

她抬眼望着云栖,柔声问:“身上还冷吗?”

云栖微微摇头,预备应一声“已经不冷了”,却发觉景嫔瞧她的目光有些怪。

究竟怎么个怪法,她也说不上来。

若硬要她说,她在景嫔的眼中读到了浓浓的惊疑与不安。

于是“已经不冷了”在云栖口中转了个弯,变成了一句,“娘娘,您怎么了?”

景嫔眼底明显闪过了一抹慌张,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飞快的将桌上那叠信纸折好并塞回了信封里。

她攥着那封信,攥的很紧很用力,使得原本平整的信封变得皱皱巴巴。

而比信封皱得更厉害的,是景嫔的眉头。

景嫔攥着那封信,在一番紧张的左顾右盼之后,她突然起身,飞快地走到火盆前,毫不迟疑的将那封信投入到火盆之中。

不过数息,那封信便在火舌的舔噬下,化为了灰烬。

云栖站在一旁,一脸愕然的看着景嫔。

她心里不安极了。

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果然是府上出事了吧。

否则,景嫔怎会这般惶急失态。

难道是魏大人在前朝出了什么事,需得景嫔在皇帝面前为其周旋?

可《内训》第一条便是后|宫不得干政啊。

若当真如此,那魏大人便太强人所难了。

在将信烧掉以后,景嫔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

可当她转过身,见云栖正神色担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景嫔心头倏地一紧,有些慌张,也有些懊恼。

她无法向云栖解释,她为何要急着烧掉那封信。

既然无法解释,那就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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