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福娃(76)

做梦呢!

虽说这会儿的皇后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但余威犹在,她一道手谕下来,就禁了德妃的足,廖律也领了一百二十个耳刮子与三十大板,还连提了七天的铃。

荣公公手眼通天,宫里的丁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更别提六局一司这么大的动作、这么齐心地针对德妃,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之后,很快就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后,关注点却跑偏了,他有些想笑,“你说那扣到德妃头上的大帽子,是苏崇文家闺女给扣的?就是那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

荣公公给皇帝奉了一盏茶,“正是那小丫头。听说耿尚仪原先都被那廖律给气得不轻,也是那小丫头挑唆的,一顶接着一顶的大帽子扣下去,廖律与德妃根本无力招架。”

“原先奴才还担心廖律与德妃会使阴招,没想到那小丫头直接用了阳谋,皇后那边同四妃的积怨已久,动手动得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陛下,您看德妃那边?”

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不就是摔一跤么?娇娇气气,她肚子里又没怀龙种!皇后要如何处置,听皇后的就是。给那小丫头送几匹鲜亮的布……算了,让尚服局派司衣过去,给那小丫头和她的两位兄弟都添几套鲜亮的衣裳。”

“嘿,你说这小丫头还挺有趣,你之前不是同朕说她在六局一司很软和么,说话声音软,性格也软,到底是什么事儿,把这小猫一样的人给惹急眼了?”

荣公公被皇帝的比喻给逗得噗嗤一下乐出声,“确实是猫儿一样的性格,好的时候你好我好,不好的时候,该挠人还是该下口,半点都不留情……那帽子扣的,简直就是招招致命。”

“奴才听说,德妃是那小丫头入宫后唯一一个给跪过的人,还是在那小丫头心急如焚地去尚书房找苏家两位小公子的时候,怕是那个时候,这小丫头就惦记上德妃了。”

“陛下,用不用奴才给那小丫头提个醒?不要太锋芒毕露了?”荣公公试探地问。

皇帝摆手,“可别,朕觉得这小丫头和她爹一个样,都是干大事的!宫妃虽然尊贵,但女官尊严同样不容亵渎,那小丫头做事,处处都占着一个理字,我们为什么要敲打?再说了,有些妃子确实是忘了自己的本分。”

说到这里,皇帝眯上了眼,“为皇室开枝散叶的能耐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倒是不小。真是多亏了六局一司这些聪慧的女子,才能让后宫里少了许多风波。前朝本就不安定,若是后宫再乱了,那岂不是要里里外外乱成一锅粥?有人愿意当这定风波的刀,那就让她当个尽兴!”

荣公公真情实感地替后宫中的嫔妃捏了把辛酸泪。

第53章 入V第三十一章

有道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都觉得入宫之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们怎会知道,有很多妙龄女子本可以长命百岁,但入宫之后,早早就殒命了。

人人都羡慕那些妃嫔的好命,只有那些妃嫔知道,她们在皇帝眼中,不过是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她们为皇帝诞下子嗣后,皇帝会允她们许多好处,可一旦她们逾矩了,那便再无出头之日。

甚至于说,从她们诞下皇嗣之日开始,皇帝就不会再同她们亲热,就算偶尔有交流,也无非就是话话家常,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如同皇帝例行上朝一般,例行给她们一些安慰。

皇帝见他们的次数,还不及见那御前侍卫孔渡洲的次数多!

渐渐地,那些拿得起放得下的嫔妃们就明白了,她们与皇帝之间只是达成了一种交换合作关系,她们为皇帝生儿育女,做一个不作妖不惹事的好嫔妃,皇帝就赏她们荣华富贵,保她们母族平安顺遂。

仔细想想,就连与皇帝青梅竹马的皇后都难成皇帝的心头好,她们又能奢求什么?

与那些为后宫安宁有序而兢兢业业做事的六局一司女官相比,宫妃不过是花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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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四妃与六局一司的‘战斗’中,德妃完败,耿尚仪扬眉吐气,一直都充当‘六局吉祥物’的苏鲤成功刷了脸,让那些人都认识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也就是这个时候,宫里的人才想起来,苏鲤可不仅仅是养在宫中的权臣质子,还是皇帝亲封的女官,一个无人知道究竟是几品几级的女官。

皇帝赐下的赏赐是荣公公亲自领着人抬去春和宫的,除去那些绫罗绸缎与珠宝如意的赏赐之外,还有两件适合苏鲤身量的官服,大红底色,上面缀有珍珠玛瑙,绣有飞天白鹤,正是五品女官服的缩小版。

唯一有别于尚宫服的地方,是她的袖口上绣了两条金黄色的小蛇,看着活灵活现,颇为有趣。

苏鲤谢过皇帝的恩典,穿着官服在春和宫内走了两圈,感觉全身不自在,赶紧把官服换下来,穿上了日常的便装。

徐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姑娘,既然这官服到位了,明日你再去六局一司,可就得穿着官服去了,不然容易遭人诟病。”

“可那领子硬巴巴的,难受得紧。”苏鲤的脸都皱成了苦瓜模样,她问徐嬷嬷,“能否把那领子熨一熨?使其软一些?现如今那领子里面像是加了浆糊一样,硌得人脖子疼。”

徐嬷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姑娘,那衣领是专门做成这样子的,日后浣衣局的宫女取走你的官服洗好之后,还会有人再将那衣领给支棱起来。好歹是官服,不挺阔一些,穿出去后怎么显示自己的女官威仪?你学学杜宫正那挺胸抬头的走路姿势,走出门去威风八面,而且也不会觉得领子硌人。”

苏鲤想了想当女官的好处,只能咬牙把这点给忍了下来。

等到尚书房放学的时候,苏茂林和苏修竹是领了题目回来的。

尚书房的先生让两人答一问题,“南疆之人,疏于教化,不服教化,如何解?”

这道题目问得相当应景,南疆山多水多,仗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南疆各部族一直都兴风作浪、四处作妖,有了□□署的相助,镇北军南调,一次性就将南疆个部族给强攻了下来,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南疆各部族都被□□的威力吓懵了。

收服南疆各部族之后,新的问题也凸显了出来。

南疆各部族之间尚且存在方言诧异,更不用说方言本就存在南北差异,镇北军的统帅请了个精通南疆语言的奇人,才听懂南疆人叽里咕噜说的是什么。

有很多人只是假意投降,打算等镇北军撤走之后,再重整旗鼓,自立为王。

镇北军的统帅给气坏了,偏偏又没什么办法,只能上书给朝廷,求朝廷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为了这件事,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尚书房的那先生也把这件事当成题目,让尚书房的小崽子们去想。

苏茂林和苏修竹兄弟俩对这件事持有不同的看法。

苏茂林说,“先生说南疆人疏于教化,那自然应当是请名师大儒去教化南疆,让南疆人都明理懂礼,问题自然可解!”

苏修竹却说,“先生明明说了南疆人不服教化,请名师大儒去教化南疆,那些人就能听得进去吗?依我看,还是学爹爹当初的做法,将南疆人都从南疆拎出来,同中原人混在一块儿,以中原人监察南疆人,他们分散开来之后,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同中原人通婚四五代人,保准就对南疆没什么感情了。”

苏茂林又道:“南疆人口众多,多数都是以山寨聚集,如何将他们从南疆拎出来就是一个大问题!你有什么妙招,不妨说来听听?”

苏修竹‘就是’了好一会儿,小脸憋得通红,半天都没憋出一个所谓的‘妙招’来。

苏鲤在这个时候端了一份炖好的雪梨羹进来,见兄弟俩争得脸红脖子粗,便好奇地问,“你们不是说要做先生布置的功课么?怎么争吵起来了?”

兄弟俩七嘴八舌地把问题给说了,还互相指责了一通,最后问苏鲤,“姐姐,要是由你来回答这样的问题,你会怎么解?”

苏鲤将雪梨羹给二人分到小碗里,让二人端着小碗吃,自个儿也喝了一点雪梨汤,仔细想了想,道:“若是姐姐来答这问题……怕是答案会吓到你们俩。”

“你们先生说,南疆人疏于教化,亦不服教化,那我们为什么要教化?还记得姐姐当初同你们说的,看人要看心吗?同样的道理,有些时候,正经的法子是行不通的,得想别的法子,目的却是不能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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