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臣服(98)

魏鹤远无动于衷:“做菜是团队合作,你需要我的协助。”

梁雪然拿起菜刀,侧脸看他:“行吧,那你去炒个番茄炒蛋吧。”

魏鹤远同样取了围裙系好,站在旁边。

梁雪然知道这家伙一次厨房也没有进过,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还有些担心,特意偷偷留意了一下。

当看到魏鹤远在神情严肃地开始给西红柿剥皮的时候,梁雪然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算了,管他呢。

梁雪然埋头,飞快地料理鸡翅。

她做完一整道可乐鸡翅后,魏鹤远终于生剥完西红柿,开始严谨地打蛋。

还行,至少没有把整个鸡蛋往锅里丢。

不算无可救药。

梁雪然忙着调酱色,听到后面魏鹤远问:“先放番茄还是先放蛋?”

梁雪然头也不回:“先把蛋炒好了盛在一边备用。”

“嗯。”

这话刚落,梁雪然听到啪一声,闻到一股焦糊味。

她皱眉回头,震惊了:“……炒菜为什么不放油啊!”

魏鹤远已经手疾眼快关掉火,十分不理解:“你不是说先放鸡蛋吗?”

“……”

梁雪然完全放弃和他沟通,把死不瞑目的鸡蛋倒进垃圾桶,叹气:“你想想,人家母鸡辛辛苦苦下个蛋多不容易?都被你糟蹋了,快,对鸡蛋道歉,对母鸡道歉。”

魏鹤远瞧着她气呼呼的模样,笑了笑,顺从了,对着垃圾桶忏悔:“对不起。”

梁雪然恨铁不成钢地赶他离开料理台:“你去把碗再刷一刷,成么大佬?”

魏鹤远不肯:“那是干净的,我帮你切菜吧。”

梁雪然对他的刀法一点信心也没有。

以他的龟毛程度,估计一棵菜能切到明天早晨。

“不要,”梁雪然极其认真地告诉他,“我有某种怪病,吃饭时要用的盘子必须用净水洗上十遍才行,不然吃着不放心。”

“以前在公馆时怎么没有?”

“哦,”梁雪然轻描淡写,“刚得的。”

魏鹤远说:“我也有个毛病,让我放弃做饭之前,必须得让梁雪然抱我一下才行。”

“……这他妈……喵的是什么怪毛病?”

魏鹤远从容不迫:“学名梁雪然综合征。”

他补充:“刚确诊。”

梁雪然没抱他,埋头做菜,决定暂时不理这个无耻之徒。

魏鹤远仍旧没有走开,他叹气:“雪然,你都能替鸡这么着想,为什么不能稍微设身处地为我想想?”

梁雪然手起刀落,切下一块肉,解释:“因为鸡不是我炮友,炮友不需要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

魏鹤远无奈地笑。

他的确在厨房中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先去洗刷盘子。

第一个盘子刚冲到第十遍,没拿稳,落下来跌碎;魏鹤远俯身去捡,不慎划破手指。

噼里啪啦的脆响。

手指被划出一道小小的伤口,魏鹤远还未起身,梁雪然便紧张兮兮地凑上来:“没事吧?”

她神清紧张,眉微微蹙起,瞧上去十分担心:“怎么会这样呢……”

瞧。

她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

魏鹤远心头一暖,安慰她:“没事,只是小伤口而已。”

梁雪然看他,变了声调,哼一声:“我又没说你,只是担心盘子而已。”

魏鹤远:“……”

梁雪然说:“别忘了,我们可是炮友关系啊。”

她面无表情:“炮友不需要关心手指怎么样,只需要关心你下半身能不能用就行——”

话音未落,魏鹤远避开地上的碎瓷片,靠近她,另一只完好的手掐住她的脸,浓墨的眼眸中蓄着笑意:“那你还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男人贴的越来越近,声音低下去:“现在?还是?”

梁雪然尝试反驳:“我们——”

魏鹤远堵住她的唇。

反驳的话被吞下去。

良久,他松开,哑声说:“这个属于炮友关系范畴。”

第58章 四十四颗钻石虫(捉虫)

梁雪然原本是蹲在地上的,魏鹤远这么一靠近,她往后一退,后脑勺险些磕碰到后面的料理台;魏鹤远及时伸手,垫在她头后面,才免于发生“血案”。

魏鹤远贴近她,低声说:“今天的草莓很甜。”

做饭之前,梁雪然吃了两粒小草莓,她觉不出什么甜味儿来,只是现在魏鹤远离的这样近——

近到能够使梁雪然清晰地看到他白皙皮肤下淡淡的青色细微血管,微微颤动的睫毛。

她一时被美色蛊惑,忘了反应,被魏鹤远抱住,仍旧将刚才那个吻继续下去。

这个吻比上一次的要小心翼翼,梁雪然始终睁大眼睛看着魏鹤远;男人个子高,如今俯身抱住她,垂下眼睫。

温柔厮缠。

料理台上,炖着乌鸡的小锅子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炖肉的浓醇香气和淡淡的青菜气味交织在一起,窗台边摆着一束浓艳欲滴的红玫瑰,各种香气混杂,在这个空间中弥散开,而梁雪然唯独能嗅到魏鹤远身上的冷冽清新气息。

试探着拨开衣衫,梁雪然目光迷离,试图阻止他:“不行。”

话音刚落,厨房门被人推开,黄纫声音含笑:“你们这边——”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瞧见地上的两人;笑容顿时僵住。

黄纫十分自觉地捂住自己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梁雪然的脸已经红成西红柿,她推开魏鹤远,仓促地站起来,解释:“我们俩刚刚是在打坐。”

魏鹤远脸上并无被人撞破的恼意,淡定地为梁雪然拙劣的谎言做补充:“吸收日月精华。”

黄纫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笑着说:“那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他很识相地转身走,门还未关上,魏鹤远和梁雪然听到了黄纫爆发出一阵极其猛烈的笑声,伴随着剧烈的跺脚声。

梁雪然:“……”

愤愤不平地看了眼拿美色来诱惑她结果她还很没有抵抗力上当的人,梁雪然气势汹汹地重新操起菜刀,指挥:“快去把你惹得乱子收拾干净!不要再来妨碍我!”

怎么能这么意志不坚定!

梁雪然默默地唾弃了下自己,深深吸口气,凶恶无比地举起菜刀,飞快地把肉处理好。

魏鹤远知道她现在心里面包着一肚子火,十分识相地没有去打扰她。

他以前从未打扫过卫生,但天生有洁癖的人,收拾起来东西也十分上心。手指上被划破的伤口还在流血,魏鹤远犹豫一下,拧开水龙头,默默地清洗着手指上的血。

刚刚洗干净,绒乎乎的小脑袋凑了上来,梁雪然低头看着他尚在流血的手指,捏住看了看,试探着按一按边缘,问:“痛不痛?保险起见,要不还是叫私人医生过来看看吧。万一有玻璃残渣在里面怎么办?”

魏鹤远笑了:“不是说炮友不需要关心手指么?”、

梁雪然松开手:“我这是下属对上司的关心!”

她气鼓鼓地看着魏鹤远,眼睛亮晶晶。

魏鹤远用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拍拍她的头,意味深长:“下次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会忍不住把你欺负哭。”

梁雪然口干舌燥:“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着以前像个木头石块冰山的魏鹤远也竟然格外的……诱人。

沉思了约莫十分钟,梁雪然对自己的行为谨慎地找到了原因。

应该就是空窗期太久了。

其他几个人的事情很快做完,在餐厅中无所事事地等待着;陆纯熙主动说:“我们过去帮忙吧。”

花菱也附和:“对呀对呀,总不能让雪然和魏总两个人忙吧。”

宋烈掐灭烟:“估计是雪然一个人在做饭。”

宋烈了解自己的这位小表舅,对衣穿住行十分挑剔,天生就是要人伺候的主,别说做饭了,水果都要别人洗好了端上来。

花菱蹙眉:“呀,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她站起来,就想往那边走,但黄纫一句话把她问住了:“你过去能帮什么忙?你会做饭?”

花菱尴尬地笑笑:“拌个简单的水果沙拉还可以。”

黄纫说:“那就算了,我过去问问。”

他也不知道两个人在厨房中有没有结束“打坐”,以防万一,黄纫先把耳朵往门上贴了贴,先听一听情况。

这一听可不要紧,把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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