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被男人死死堵住,梁雪然不甘示弱开始反击。
她喝了兑着烈酒的果汁,魏鹤远尝到裹着迷醉的香甜。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又被她气急;此时亲吻着她,心底的野兽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被更深地挑逗起来——
两人打架一样完成这个激烈的吻。
结束的时候,梁雪然脸颊酡红,T恤凌乱。
脸上犹挂着残妆,但这并不显狰狞,反倒是带了点凌乱的美。
两人缠斗中,魏鹤远的领带被她无意识的压住。
魏鹤远忍无可忍,俯身吻上她的耳垂。
梁雪然试图挣扎,仍旧被他按住。
她其实并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人生中前十八年为了母亲,为了支撑起整个家而活着;遇到魏鹤远之后,也苦苦压抑着自己。
现在她不想压抑了,想做就做,不给自己留什么遗憾。
梁雪然眯着眼睛看魏鹤远。
魏鹤远衬衫已经被她揪乱,俊朗的一张脸上不再是冷淡,而是令人心动的、沉溺于情、欲之中的表情。
魏鹤远真是长在她审美点上。
每一个表情,每一处。
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梁雪然才会向他求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梁雪然喘了口气,高高昂起头,脖颈线优美而漂亮:“技术差就是技术差。”
这句成功激怒魏鹤远,他打量着身下的人,冷笑:“你要再试试?”
梁雪然哼一声:“试几遍都一样。”
“你确定?”
“确定!”
梁雪然目光带着挑衅,还有不肯服输的韧劲儿。
魏鹤远吻住她。
梁雪然刚做好的美甲深深折断。
魏鹤远的衬衫扣子被拽掉。
梁雪然被激起斗志,铁了心的要占上风,可惜体力不支,最终还是惨败,一塌糊涂。
魏鹤远拨开她脸颊旁被汗水打湿的发,声音放低,哑声逼问:“说,好不好?”
梁雪然喘着气,仍旧不肯服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寻找他的罪状:“那你还向凌宜年学pua技巧。”
没有听过的词语。
魏鹤远皱眉:“那是什么?”
“坏男人欺骗小姑娘身心用的,”梁雪然简单粗暴的解释,“就之前滑雪那次,你故意让朋友嘲笑我,然后扮好人帮我,晚上再和我——”
“我没有,”魏鹤远也恼了,“你从哪里听到的这种话?在你心里,我是这么龌龊的人么?”
梁雪然说:“我还记得那天凌宜年问你技巧管不管用。”
魏鹤远皱眉回忆,终于记起来有这么回事:“凌宜年问的是缓解痛经技巧怎么样,你那时候不是生理痛么?又不肯去看医生,还说什么‘轻微的疼不碍事’。”
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如果当时就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早该强压着你去医院。”
梁雪然却因为他的话愣了愣。
他那时候……注意到了么?
方才还嚣张的气焰慢慢地消下去。
但梁雪然觉着自己这时候认输很怂,仍旧开始驳他的“斑斑劣迹”:“每次我那么耐心地做了小礼物送给你你连个最起码的谢谢都不会说!还不断打击我,讽刺我!我那么喜欢你——”
错误的话一出口,再也收不回了。
梁雪然看到魏鹤远眼眸骤然一亮。
她往后退了退,把不该说的话咽下去,冷声:“说错了,我不喜欢你,从来没喜欢过,就是为了钱和你在一块——呜!”
话没说完,魏鹤远已经笑了,哪里还有刚刚怒气冲冲的模样。
男人拉着她,直接搂在怀中,声音柔和许多:“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从来没喜欢过,就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
“不是这个,再往前。”
“……”
梁雪然不肯再说了。
而魏鹤远已经不在意她的回答,亲吻她的额头,脸颊,最后轻轻落在唇上。
梁雪然气的咬他一口,趁他吃痛松手的功夫,四肢并用想爬走,然而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脚腕直接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彻底结束之后,魏鹤远还不忘问她:“年纪大?技术差?体力不好?”
梁雪然嘴硬:“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魏鹤远倒是被她的口是心非气笑了:“好样的,很有骨气,我欣赏你。”
虽然嘴上放着狠话,仍旧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像是以前经常做的那样,清理干净,换好床单,才放回床上。
梁雪然撑不住,已经沉沉睡过去;她力气几乎全部耗光,侧着身体,手指搭在脸颊旁,蜷缩着。
魏鹤远躺在她身侧,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回自己怀抱中。
睡熟后的她没有丝毫反抗。
眼睫低垂,唇瓣红润。
魏容与说错了。
他并不只是单纯的喜欢温顺的她。
这样有韧性的、口是心非的、骄傲嚣张的,他也喜欢。
不是因为她身上某一个特性,而是因为她整个人。
魏鹤远轻轻亲吻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今晚睡的格外安稳。
安稳到第二日醒来之后,才发现——
梁雪然跑路了。
怀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也没留下。
除了他身上撒着的无数张粉红色钞票,证明昨晚不是他的臆想。
魏鹤远深呼吸,手指攥紧。
这是拿他当鸭子打发了?
-
梁雪然回家后,缓了两天,才把腰疼的毛病给缓过来。
她刻意忘掉那晚的意乱情迷,但怎么也忘不掉。
艹。
不该一时冲动睡他的。
梁雪然自己还没纠结完,甄曼语又急吼吼地找上门来。
梁母不认识她,一脸茫然地请她进来。
而甄曼语火急火燎的,问清之后,直接冲到卧室里,把还在补觉的梁雪然拽出来,疯狂摇醒:“梁雪然!出大事了!”
梁雪然:“……再不松开你就出大事了。”
甄曼语松开她,火急火燎地坐在床边:“我父亲准备让我相亲。”
“我又不是你朋友,关我什么事?”
甄曼语难以置信,气愤指责:“上次我都让赵烟穿你做的小礼裙了!这难道还不算朋友吗?”
梁雪然奇怪地看她:“那不是我用魏鹤远的**和你交换的么?”
甄曼语被她的话噎住了:“好像也是哎……”
梁雪然困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也不管这位大小姐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直直地往后倒,被甄曼语手疾眼快抓住胳膊:“先别睡呀,求求你了,小仙女!小公主!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宝贝!”
“有话快说,打扰人睡觉是要遭天谴的。”
甄曼语脸红:“相亲安排在一月后,我瞧对方长的还挺不错,想请你指导我怎么泡男人……”
她看着梁雪然快要睡过去,疯狂摇醒:“只要你肯帮我,一周后我带你去巴黎看展!”
“我自己有钱有腿,也能过去。”
“我能帮你引荐,”甄曼语看她,“Gabriel,May等等,你难道不想和他们共进下午茶吗?”
梁雪然终于睁开眼睛:“成交。”
梁雪然慢吞吞下床,他穿的睡裙宽松,甄曼语眼尖,瞧见她腿上的痕迹,狐疑:“你过敏了么?”
梁雪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动声色遮好:“被虫子咬的。”
上次从魏鹤远公馆离开之前,她腿抖肚子疼,实在气不过,把自己钱包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直接洒了他一身。
梁雪然本来还有点心虚,但这两天腰酸背痛的,彻底把那点心虚也磨灭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男欢女爱的,很正常。
梁雪然已经不再是当初因为少了一层东西就哭到半夜的小姑娘了。
甄曼语现在真的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尤其是在转移攻略目标之后——
甄曼语甚至找梁雪然吐槽花菱:“花菱天天的跑去魏老太太那边献殷勤,一口一个奶奶的,也不怕人笑话。”
梁雪然拿着尺子,给她量尺寸:“手抬高,别放下。”
甄曼语乖乖照做:“现在谁都知道她想当魏太太,但是说实话,她人品真的不太行,欺软怕硬,自己端的那么厉害,但谁不知道她妈妈是红灯街的小三上位?”
梁雪然还真不知道:“别议论人父母。”
甄曼语轻轻哼了一声:“只是给你提供基础情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