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错吧……连祁真又提了一次废物!
我现在就想把你%&$*&掉!
苏星翎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呈现在了脸上。
连祁真见她生气只觉有趣,他靠近了几步不顾苏星翎的抗议将她抱起,随后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向卧室走去。
瞬间凌空的苏星翎瞌睡猛地醒了,感受到这个人向她迎向的温暖胸膛,她只觉得惊讶害怕。
这个过气男主又想搞什么鬼!
前几次被虐的经验告诉她他这次又要整她。
出于本能的苏星翎顿时不安分的开始骚动,只求能从魔爪之下逃出来,她往旁边一看,随后眼尖的发现路程不对了,这是往哪个地方的方向走啊!
她当即大惊失色,一个劲在他手里死命的挣扎,惊声尖叫:“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连祁真不答反问:“那你认为我会怎样。”
“我怎么知道,总之你先放我下来!”
窝在他胸口的苏星翎眼睛闪亮亮,眼神像极了一只受了惊恐的小鹿,令人垂怜之际又忍不住想要摧毁。
连祁真脚步未停,他低头望了她一眼,平淡的眼瞳里隐隐有一丝挑衅:“如果我说不呢。”
苏星翎气得没晕过去,眼见离对方的房间越来越近,她心里的恐惧和害怕都一同放大,于是她想都没想就骂道:“臭流氓,死不要脸!”
第35章
“……”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沉默了。
表面守护家主,实则看好戏的闷骚家众们呼啦一声鸟兽状散开,一直充当跟班,寸步不离的笺书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察言观色的往边上一边,声音都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属下……这便告退。”
沉默,继续沉默。
连祁真没说话,苏星翎也没说话。
夜风凉飕飕的穿过回廊,惹得身子一冷的苏星翎一个激灵,后知后觉的发现某人的心情大概实在不算好。
嗯,被骂臭流氓和不要脸的经历肯定他是第一次,毕竟哪有人敢这么骂他?
他是谁,连家的家主,黑白两道通吃的一把手,兼任杀手集团CEO……
啊,她真是生命不停作死不息啊。
救命。
心虚的苏星翎根本不敢抬起眼,因为就算没抬起头,她也知道连大爷现在的表情分分钟能把她冻成鬼。
而那个死不要脸的臭流氓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眼中并无其他情绪。
随后他开口了。
“我何时允许你离她半步了。”
仍是清淡无比的口吻,素衣少年回眸对向笺书,笺书受了他一眼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双膝和双手一个劲的颤抖。
那个眼神寒冷如铁,让人忍不住战栗。
果然,家主不愿苛责苏姑娘,最终迁怒于她。
“苏念月精力耗损严重,怕是路也无法再走,我送她回房休息,你跟着。”
说完这句话,连祁真不再开口,他在回廊里穿梭而过最后停在她的房间前。
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的苏星翎在看到自己熟悉的房间时才安心下来,笺书打开房门随后小心搀扶着她进去,连祁真站在门外看她进去之后才回身离开,全程表现的相当的绅士,相当的……不科学。
苏星翎的这一天过得高能迭起,一直不停地被刺激好像过山车,她实在不明白连祁真对她的态度怎么那么奇怪,前后差异实在太大,她委实想不出原因……
笺书出门让一边的侍女捧了茶给苏星翎解渴,转身回来时却见少女已然睡着。
她趴在八仙桌面,额头枕在手臂上,就这样安静地睡过去了。
笺书于是从床上捡了披风小心披在她肩上,随后率着侍女无声地退出了房门。
苏星翎这一觉睡得很沉,不长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她一个人站在长安的高台上,小狐狸不在她身边。
遥远的天边泛起的浓雾状的血色,如蛇般渐渐地吞噬着云空,最后将整个视野全部包围。
预兆不祥。
将近卯时之时,房门被急促敲响,睡得惺忪的少女迷迷糊糊睁开眼,房门便被笺书从外面打开了,杏衣少女一脸凝重,发上还有凝结的晨露,显然是在外头站了很久。
“苏姑娘,”杏衣少女停顿一刻,声音并不轻松,“二当家那里出了点事,劳烦你去看看。”
苏星翎匆匆赶去时,正逢几名大夫往骆青茗的房间中走去,指路的正是一名哑仆和李书贤派来的总管家,少女当即低声叮嘱笺书几句随后快步上前,先行进入骆青茗所住的宁海院。
那些大夫提着药箱准备跟着进入,却被一旁的侍女礼貌拦了下来,说是自家的大夫已经来了,就不再劳烦诸位辛苦了,随后几名大夫和总管家都被送走,只留下指路的哑仆在一旁嗯嗯啊啊的比划着什么。
边上的人翻译着手语:“他说今早二当家不舒服,阿瑾让他去抓点药回来,他刚一出来就碰到了前来监工的总管家,总管家见他出行甚早便问原因,他告知他缘由,于是总管家便带了人过来问诊。”
还没进房间就闻到药味的少女听着身后的翻译看了一眼哑仆:“这天还没亮呢,总管家就这么尽职尽责的过来了?啧啧,工匠怕吵着人睡觉都不敢在凌晨施工,工匠不来他来作甚?”
哑仆一愣随后嗯嗯呀呀的说着什么,那人继续翻译着:“他说他一出门就刚好碰到了,巧得很。知道人家愿意帮忙他还很感谢他,毕竟聋哑人说话不方便。”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星翎冷哼一声,随后踏入了骆青茗的房间。
侍女推门,将人迎入,房门开合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入鼻腔。
收拾整洁的房间中,只有阿瑾和笺书站在里面,最里侧的一张大床上,窗幔放下,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道卧着的身形。
“念念姐,师父就在里面。”阿瑾一见她进来便拉过她的手小声开口,眼里满是希望,“笺书姐姐说你是大夫呢,那师父的病一定能好起来了。”
苏星翎一脸讪笑,是啊是啊,姐姐我是个只会戳针扎小人的大夫!
笺书走至床侧将帐幔拉开:“二家主情况不太好,不知伤到了哪里,早前接连吐血三次,现在已经睡过去了,我吩咐了其他人不得打扰。”
“吐血三次……”
苏星翎心头一凛,对了,之前她居然忘了问骆青茗和隋瑾是否受了伤!
昨天晚上无相尸被处死是接近子夜,而现在正是卯时一刻,也就是说……距骆青茗被抓伤已经有了六个小时,按照霸道毒素在血液中的流动速度,这会指不定已经深度中毒了……
她赶紧上前近观,只见躺着的年轻人的脸色极差,泛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眉头紧蹙,嘴巴也紧紧抿着,若不是他因为痛苦将嘴唇咬破,她几乎发现不了他到底在隐忍什么样的痛楚,因为他的嘴唇和面色几乎同样惨白。
“什么时候发现的,之前有什么征兆。”
少女微一低头,随后闻到他嘴里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师父带我回来的时候表情还很正常,然后就让我回去休息了。”
隋瑾看着翻动师父眼睑的少女道,“我害怕晚上一个人睡所以就留了下来,半夜的时候听到师父抽气声,我点了蜡烛看见他面色不好,便去找大夫,他不肯,说只是一点小伤不用劳师动众。再后来……接近天亮的时候他猛地咳嗽,声声带血,我很害怕,于是立刻下去找大夫还有师伯!”
男童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得发抖,眼里全是懊悔,“早知道我就早点去找大夫了,害得师父现在受伤那么严重……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怎么会受伤……”
“的确如果早点发现的话,现在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苏星翎无瑕安慰隋瑾,她将被子掀了一边,并无顾忌的解开了骆青茗的系带,“让我看看受伤的部位是哪……对了,你不该叫连公子师兄的么?”
她才发现哪儿不对,骆青茗是花辞镜徒弟,连祁真又是骆青茗带大的,按理说他该叫隋瑾师弟的,怎么绕了一圈隋瑾反而叫他师伯了?
男童一时没反应过来:“念念姐,我就是叫他师伯,没错的。”
家主和师父的确是师兄弟关系,他不叫他师伯叫什么?
苏星翎脑袋已经被他们的关系给绕乱了,不过这个关系以后可以慢慢研究,现在当务之急是妥善处理骆青茗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