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个礼拜前就摸过来了,但这孙子以前是跟在文兆清身边的,铲除走马帮的时候他正好离开棣花,跑去逼迫蒋秀敏服毒自杀了,平时大场面又见了不少,实在滑不留手。最近可能实在没钱用,还在当地组织了个老年读报中心,拉了个群加了一帮知性老太太,号称群里有杨澜,杨澜还经常扔个文章链接出来,发红包求转发!”
余棠:“……”
“对了!好像还有两个红花盟的人。”
红花盟是以前一个非常小的箭术门派,一直也没发展起来,很早就销声匿迹了,余棠有些意外,偏头问:“怎么确定的?”
“他们应该是接了单泄愤的生意,前段时间打砸了一个夜市烧烤摊,留下了一只绿蓝斑斓的胖蛇。”
胖蛇也是一种派徽,就像有两次,孟渡和余霜在杯子上留下的花雀一样,那是一个收账和表明身份的标志,表明这是我做的,为了后续在雇主那儿顺利提款。
负责介绍情况的是个后勤文职人员,样子有点呆,嘴皮子却利索,刚说到这里,头顶哗啦一声爆响,网吧断电了!
段汀栖和余棠挑挑眉,一闪身拐了进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根据概率学,社会总有垃圾,所以走马帮和雀楼这种组织永远都不缺送货上门的“员工”,这些人虽然没什么底蕴,但但凡学个一招半式,手脚就会灵活起来,从一开始只是整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渴望捡人家掉下的钱包,到后来不知不觉间,渴望从别人身上家里“捡”金银项链。
这些组织除非彻底连根铲掉,否则永远都是废品发酵的温床。
“我看到他了,左边!”这时,在里面负责抓人包抄的一个中控局专员下意识闪了个身,“咦……那是什么火星?”
一阵刺啦啦的细风卷过,银色的光刃在黑暗中“嗖”得一声,划掉了半边流星似的火花。
那居然是不知道从哪儿扯出的呲儿火电线!
余棠在黑暗中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掰住一个手腕一拉一折——
咔!
“……啊!!我去,你是雷电法王吗?!”
冲上的专员遭受无辜波及,忽然被电,一秒从头炸到尾地跳了起来,大声惊叫道:“我没有网瘾啊谢谢!!”
段汀栖又一把勾住他的领口,把他从地上一堆三/棱刺中捞了出来。
三秒后,网吧恢复供电。
专员大喊道:“多谢!”
“不客气。”
两个人已经在灯光恢复的瞬间消失了,不过段汀栖笑眯眯的声音从很远处传了进来:“回头让陆老头儿把钱打余棠账上就行。”
可中控局它批任务的经费有定额,分一点就少一点。
“……”专员反应过来后,顿时花容失色地拐到墙上伏窗大喊:“能不能打折啊?!!”
“不行啊,一分钱都不能少。”
两道在月下飞跃的身影赚了笔顺手的外快后,快乐地扬长而去。
第131章 番外四
“给我家宝贝攒点完全属于自己的私房钱,偶尔偷偷买点糖吃之类的。”
陆钦河那边打过来的钱到账的时候,段汀栖是这么说的。
可余棠照着她平时送自己的糖果在淘宝一扫描,发现这是家名为“宝贝糖果屋”的店铺,店铺简介是:独售娇娇一人。
余棠忽然笑着撑了下头:“……”
段汀栖从善如流地拿着抹布冲她贫嘴:“这么多年,我就看上了你一个,不宝贝你宝贝……”
她说着说着一眨眼,停下来端详了几眼余棠眼睛里奇妙的神情。
余棠也悄然一抬眼角:“嗯?”
段汀栖忽然发现,余棠其实非常喜欢听这种话,但她自己不说,所以每次被占口头便宜的时候,都表现出一副“说不过”的样子,实际心里都在竖着耳朵等着悄悄听。
她笑得眉眼弯弯:“宝贝儿,你这也太可爱了……”
她还没说完,林姨从厨房里端着盘饺子皮儿走了出来,余棠立刻正经人似的搭着小段总的腰,把她推走了。
每当段汀栖在人前毫不顾忌地宝贝儿长宝贝儿短、余棠还捏不住她的嘴的时候,就会推土机一样地把她推走。
……怪难为情的,真的不好习惯。
段汀栖笑得把阳台玻璃擦成了一个大花脸。
宋端一大早龙卷风一样地送孟羡舒到电视台楼下加班后,在下车时递给她一个便当:“拿着。”
孟羡舒诡异地低头看了会儿里面恨不得装十样的菜色,嘴角忽然几不可查地一勾一压,拉开了车门。
宋端立即抿抿嘴:“那个……”
孟羡舒转回头,故意问:“哪个?”
宋端扶着方向盘:“……余棠送了两斤新鲜的花胶,我下午用小火炖了,尝尝?”
“那炖就完了。”孟羡舒在她脸上转悠了一圈,继续动身。
宋端忽然又把她勾了回来。
孟羡舒要笑不笑地偏头看向旁边的高楼:“你还让我走吗?”
宋端骚里骚气地把自己的脸凑到她嘴边,自助地一亲后,又龙卷风一样地呼啦着车走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骚操作还是骚操作。
孟羡舒远远拎着便当低头笑了一声后,挂上工牌上了楼。
天气又逐渐凉起来了,段汀栖为表贤惠地每天做半个小时家务后,就又回到沙发上卷起了大毛毯。
余棠把她们之前出去照的照片挑一些洗了出来,跟之前的大相册归到了一起。她之前跟林姨翻相册的时候,就既见过段汀栖骑马,又见过她在海上操控帆船,还见她猎鹰似的在空中玩儿滑翔伞。
谁能想到……一个平时这样儿那样儿的小段总,她冬天——她这样儿。
“我老死,宝贝儿。”段汀栖两只爪子从缝隙里探出来玩了会儿游戏后,把游戏机甩余棠手里,“你快帮我打一把,我要赢。”
林姨笑看了她一眼。
余棠捏好一个饺子,擦擦手,从旁边挪了过来,段汀栖立刻从善如流地把自己环进了她怀里。
无理取闹地赢了一局……赢了三局后,余棠寻思着给她改了几个参数设置:“你说咱家开春就富起来的事情呢,又马上入冬了。”
小段总耳朵立马一聋,装作没听到。
余棠环着她看了会儿,在她小腿轻轻踢了一脚,小声说:“你至于吗,快半年了。”
自从半年前青怀山那次,段汀栖就有意无意地把她黏得紧,虽然还不至于片刻不离身,自己也遮掩得好,但有时候在睡梦中忽然醒来,余棠能察觉到她的心焦。
“宝贝儿,很至于。”段汀栖一看躲不过,索性理直气壮,“当年老头儿也这样,我那几年晚上老睡不着,把他折腾得够呛,后来哪怕好起来了,老头儿这些年也一直安排着成誉那些人看顾我,舍不得放手。”
余棠:“……”合着这是家族文化。
“那我要是冬天老往出跑,你怎么办?”余棠笑了一声,又给她剥了个橘子问。
段汀栖不说话。
余棠拍拍她的脑袋:“你自己开药方吧。”
她跟林姨和段老爷子聊过才发现,段汀栖之所以这么多年一到冬天就成了袋鼠,完全是因为不想喝药。而喝药虽然不能彻底让畏寒的体质变好,但显然能改善很多,至少不会稍不注意就感冒了。
旁边捏了大半盘饺子的林姨悄悄一竖耳朵,也不知道余棠能不能行。
段汀栖也显然睫毛乱煽了半会儿,蝴蝶似的,看起来是在犹豫,只有余棠知道——这人是在心里拐着弯儿地想着怎么搪塞。
她忽然低头,靠近段汀栖耳边说了句什么。
林姨眼见段汀栖眼睛一眨一亮,然后不怀好意地溜了圈余棠的腰,说:“成交。”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
即使这样,喝药的时候,段汀栖也好像在喝泥浆,捧着碗一口咕嘟干得飞快,干完后……把脸哗啦搁进了余棠手心。
裹得憨憨的,还有点萌。
“……”旁边的林姨抱着安琪拉去院子撒欢儿了。
小段总还抱怨地咕哝了一句什么,余棠没听清,把她从毯子里挖出来:“还有一碗。”
段汀栖拒绝地抱着蜜饯罐子,凝视着那碗药打量了半天,漫天要价:“你给我唱首歌。”
余棠低头一看她:“……”
“你给我唱首歌哄哄我怎么了。”段汀栖一拢毯子说,“我小时候,老头儿还整夜整夜坐床边唱儿歌哄我呢,要听什么给唱什么,什么麻辣兔头小燕子,我是一个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