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没有办法,但得有个说法。
董铭宵一脸懵批,不由看向宋辙留下的三个卡片,片刻后,直接上车,火速回了棣花。
段汀栖却把车开向了川岚山。
他们相继走后,海边一艘非常小的汽艇,才在海涛不停歇的拍打之下和程序设定下,从藏身的水下溶洞里自动慢慢充气,然后逐渐浮起来,露出了一个非常小的黑边。
可是这艘汽艇,再也不会有人来开了。
十分钟后,余棠已经知道了那边的情况,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后,却什么都没回,而是发了个表情包:“你钱没了。”
段汀栖忍俊不禁,语音回她:“宝贝儿,开春了,咱家马上就富起来了,不指靠陆老头那点扣扣索索的买粮钱。”
余棠不用问,就笑着回她:“路上开慢点儿,不要急。”
段汀栖这次没说话了,给她发了一支挂着小红心的穿云箭。
江鲤一看余棠脸上的迷之笑容,就远远瞪了她一眼,冲桌子上那盆精心移活的灌丛玫瑰竖了个中指。
余棠没有跟她说话,而是靠在夕阳降落的窗边,看了看宋辙留下来的三张卡片。
这些卡片的解读其实很简单——
第一个信封上写了“惊喜”,而余棠的母亲,名字叫“祁京溪”,里面卡片人名是“祁从连”。
这是指向余棠母亲的娘家。
第二个信封上写了“奖励”,谐音是江鲤的名字,卡片上的人名是“周忠实”。
江鲤原本的家庭。
至于第三个的地名,段汀栖已经让人去查过了,那是宋端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
本来是一个偏僻的半坡山村,现在却长成了二十亩的桃林。
现在正好在漫山遍野地开着桃花。
但是没人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没人知道他是送给谁的。
宋辙真的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太阳落了又升,余棠一夜没有闭眼,靠在窗框上,对着墙上地图里的一座山看了很久。
江鲤提着当地的贴饼早餐进来,递给她后,在地图前溜达了两圈后,忽然指着问:“青怀山?这山怎么了?”
余棠说:“她在那里。”
“啊?”江鲤连忙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身边有我的人。”
余棠语出惊人,江鲤一个震惊,连忙压低了声音:“那你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没在,但是又回来了。”余棠吃了半个饼,抬眼看了她一下。
“??”江鲤还没反应过来,余棠吃完一个饼,从窗台上直起身,拿起钥匙说:“走。”
越野车轮胎碾过落叶,车身穿梭在枝叶之间,反复遭到刮摩。
青怀山海拔并不高,漫山林海密布,山脚遮天蔽日,半坡之上却有不少天然的温泉,边上还长有一种特殊的古草药,生态环境很自然,未曾被人类多打扰过。
换句话说,就是很少有人踏进来。
江鲤摸了余棠一颗糖,打量着四周:“你别说,要是有人定时给我投喂,我在这儿盖间木屋,住着快乐成仙。”
余棠却看着前面,平静说了句:“我感觉不太好。”
她说完才转头看向江鲤的手强调:“我的糖。”
“吃你个糖怎么了?”江鲤振振有词,“我来帮你打个怪还赔钱又陪闲!”
……放在旁边的手机震了起来,是段汀栖打过来了电话。
余棠接起:“喂?”
段汀栖立马动了动耳朵,忽然问:“余棠,你怎么在车上?”
余棠沉吟了两秒:“嗯,在车上。”
“去哪儿?”
余棠想了一下:“跟江鲤私奔。”
段汀栖:“……”
“哇……我的天。”江鲤头都吓掉了,连忙连糖带纸地双手还了回去,“不就是吃了颗你的糖,你至于吗?!”她大声对着电话用力喊:“段家领导!你听我说……我是被绑架的!!你看到我眨眼睛了吗!”
“……”段汀栖皱皱眉,“你让开……余棠,你……”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忽然一阵呲呲啦啦……没信号了?
余棠也对着手机看了看后……伸手挂了电话,稍微加快了车速。
半个小时后,车身摇晃颠簸地艰难上了山顶,江鲤也好像忽然在地上看到了两道车褶印——
“哎,哎……阿棠!!地上有……”
她刚大惊小怪地喊了声,余棠忽然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直接对着一个垂满了藤蔓的崖壁飞速撞了上去。
“……??我操啊!!”江鲤差点从副驾上跳起来。
——轰隆!
加装过的汽车嘶吼着一头冲上去后,竟然撞出了一个洞口!
第124章 壁画
洞口刚一被撞开,立刻有几缕光线射了进来,灰尘也在头顶炸裂般地四散飞扬。
“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让你闭住嘴了。”
余棠推开车门,递给江鲤一包湿巾,还有一支超大的手电筒。
“……呸呸呸!”
江鲤低头把嘴里的土渣子吐干净,才发现眼前的光线并不明亮,透进来的光线只能照亮越野车周边,再往里一点就一片漆黑。
通过说话的声音扩散来看,这里面竟然非常宽广。
江鲤呼吸闭住,用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才发现面前有一个甬道,是往下走的,她不禁脱口问:“这什么鬼,她真的在这儿当山顶洞人?”
但这话没法儿回答,毕竟余棠也真的没来过。所以她没说话,只是径直走了进去。
江鲤这才发现她身后竟然还背着一把刀,看起来有点野性。
她立马甩腿跟上,走着走着,才发现不对,语调有点变了:“阿棠,你看这甬道两边,这不像是现代工艺挖的啊……这起码有几百年了吧?”
“看到了。”余棠把手电筒往上面一打,还伸出手指搓了一下,“壁垒里还加了特殊的干燥材料。”
难怪这里面虽然黑,但并不阴冷,也不潮湿。
江鲤东看西看,心里有一个诡异的猜测浮了起来,越走越发现,这底下真的太大了,而且到处都是甬道,四通八达,仿若棋盘,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到了死角,有些地方却拐角非常多。
她整背的毛都立起来了:“阿棠,发现没有,我们走的好像都是墓道……所以这是你们家祖先的墓葬群,还是你们挖了哪个未知朝代的陵墓啊?”
余棠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忽然返回到一个转角,细细摸向了面前刚才看似是岩壁的石墙。
墙上有机关。
江鲤立马把整张脸和手电筒都贴了上去——
哗啦!
“……我操!”江鲤吓得往后一蹿,耳边才响起了轰隆隆的闷响,紧接着面前的石门像换脸一样,竟然诡异地沉了下去,换了另一幅有凹坑形状的门下来。
我的天!
“感情这还是电梯门???”江鲤震惊了,又忍不住凑上去,“古工艺的机关电梯门?”
余棠望着门上的凹孔形状,思衬道:“这应该是一块玉佩的形状。”
“啊?”江鲤懵批,“意思是要进去,得这个玉佩当钥匙?那我们没有,怎么办啊。”
余棠没说怎么办,面无表情地站了两秒后,忽然抽出背后的刀,一刀对准门缝劈了下去。
???
这也太暴力了吧……江鲤嘴张好大。
——可诡异的是,这门竟然缓缓开了。
“擦——”江鲤连话都不会说了,眼珠子瞪出两米,伸手指着门,“这是你把它劈开了,还是机关被劈失灵了??”
“都不是。”
余棠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直接走了进去:“是有人留了门,要不然它刚才是不会自动换脸的。”
江鲤快疯了,呼啦啦就动脚跟上了她,还不自觉地偷偷攥住了余棠的衣角。
“……”余棠诡异地回头看了她的手一眼。
江鲤假装没被发现,顾左右而言他地忽然把手电往这处墓室的墙壁上一打:“壁画!”
“……不要这么大声。”余棠轻轻捂了下耳朵,“墙上的人都被吵醒了,一会儿骂你。”
“卧槽!你怎么这样!!”江鲤立马跳了一下脚,“在这里面说这样的话太可怕了好吗?!”
余棠走了一步,被拉扯住后,肩膀用力,带动衣服扯扯她:“走啊。”
江鲤瞬间跟上,两个人走近那副壁画前认真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