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妻(穿书)(18)

次日起身时,已是日上三竿,魏郇早已不见了身影。

刘莘由平妪、菊娘侍候着盥洗毕,还未用朝食,便有婢仆来禀,老夫人跟前的张媪求见。

刘莘颔了颔首。

张媪进门向刘莘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

“老奴是来替老夫人传话的。老夫人言,既然少夫人喜好抄经,日后便替老夫人抄经积福。天竺来的‘大藏经’,京兆郡得大乘经、小乘经共一千五百八十部,每部十余本,均为孤本。老夫人一向信佛,有心篆抄副本,望夫人尽快篆抄完,送完整副本于老夫人。抄经之日起,为显心诚,需戒骄戒躁戒色,不可经他人之手,抄经结束前,不可再与君侯同房同枕。”

刘莘听完,心里一阵好笑——抄经是真,意欲罚她是真,不愿她与魏郇亲密也是真。只是她与魏郇关系不真呀!与不与魏郇同床共枕,她是真不在意。

刘莘神色不变,柔声应下了老夫人要求。

反倒张媪神色凝重了一下,瞟了眼堂里只得刘莘心腹,菊娘、平妪二人在里侍候,便上前一步,靠近了刘莘些许,压低声音道:“夫人不可大意,这上万本经书,夫人一人抄完短则几年,长则十余年,君侯怎可等得夫人?”

刘莘未料张媪竟如此对她示好,略有感激,“多谢张嬷嬷,我心里有数。”

张媪闻言便告退了去。

张媪方出西院,菊娘便丧下一张脸,忿忿抱怨,“这老夫人存心的,这般行事太过阴险……”

“住口,菊娘,老夫人也是你能随便编排的吗?”菊娘话未落,便被刘莘厉色打断。

这回平妪亦是忧心忡忡,“老夫人这回这设计女君,女君当真不可轻视之。”

刘莘微叹,这些日子,她两人见魏郇夜夜与自己同寝,一直以为她与魏郇已圆房,刘莘也并未向她二人吐露过真相。

刘莘眼神示意了一下她二人,平妪立刻心领神会,出门扫视一圈,遂又阂上门与菊娘二人入前来。

刘莘徐徐开口:“君侯并不准备与我做那长久夫妻,我俩并未圆房。我寻思着得找条后路,最好能在外置地置业,日后万一下堂也有方去处。只是整日在这深宅大院里,不便外出,我暂时还未寻到可靠之人托付此事。现今告知你二人,你二人也可帮忙留意着。”

菊娘、平妪一听似被雷击了般,谁也没想到自己的俩主子竟还未圆房。

平妪较沉静,须臾间愣了愣,很快便回过了神,“婢子知晓了,往后会再长些心眼。”

张媪离开未几刻钟,东院那边便派了俩仆从抬来了沉甸甸一箱经书,说是老夫人吩咐先抄这箱,抄完再换。

菊娘上前数了数,好家伙,足足二十部经书,共二百来本,字密密麻麻的。

待来人走了后,菊娘忍不住又怼起来,“这是活生生要把咱女君手抄废啊。”

刘莘处之泰然,命平妪摊好纸砚,磨墨,执起狼毫,专心篆抄起来。

这一整日,刘莘除了偶尔歇会,其余时间均手不停笔的一直篆抄着,月上中梢,方才搁下狼毫,阖拢刚刚篆抄完的一本书,揉了揉酸涩麻涨的手腕,看了眼漏刻已是亥初,平日里这个时辰魏郇早已归来,两人已安寝。

今夜已这个时辰,想必魏郇是得了老夫人的知会,不会过来了。

菊娘、平妪见刘莘今日篆抄的如此辛苦卖力也才完成一本,只恨自己写不了一手漂亮梅花小篆,帮不了自家女君,双双心疼的红了眼。

平妪上前接过刘莘的手,轻柔的替她推拿着。

刘莘闭眼小憩了会,觉得手腕舒缓了些,便起身道:“先服侍我歇了吧,今夜君侯定是不会归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郇:“媳妇,我今天为你守身成功,求糖糖吃~”

刘莘:“糖木有,鸭颈要不?”

魏郇:“……不啃骨头,要吃蜜桃。”

刘莘:“……”啊哒~一脚踢飞,哪来的滚回哪去。

第十六章

魏郇今夜还真未回西院,忙完军务回府去向祖母昏定时,被祖母告之刘莘被她指了抄经的任务,是为他已故父母积德积福,为示虔诚,他最近不可在与刘莘同房。

祖母未说需抄经多久,魏郇以为也就几日,便从了祖母。

本想回西院另辟厢房就寝,但祖母却说她已在东院收拾出了间厢房给魏郇住,魏郇便应下。

也本想遣魏云前去西院知会刘莘一声,自己不回西院歇息了,再一想,刘莘定早已知道,自己又何必赶着再去说一道,显得自己多离不开她似的,便做了罢。

***

接连几日,刘莘都待在西院里奋笔疾书。饶是如此,一天也就最多篆抄一本。经文生涩,刘莘无法做到一目十行速写,只能边看边抄,速度提不上。

连日的篆抄,刘莘手腕已酸痛不已,抄抄歇歇,更别提加速了。

明日便是九九重阳,刘莘本以为自己也会在无休止的篆抄中度过。

哪不知,午后魏老夫人便遣了张媪过来过来通知刘莘,明日重阳,京兆郡有盛大庆典,刘莘需得一道代表君侯府出席。

刘莘自知,魏老夫人这般举动并非心疼自己。只是魏老夫人好面子,这么个大场面自是要向郡民展现君侯府和和睦睦一幕的。

张媪见刘莘短短几日便篆抄出如此多经书,一时有些动容道:“夫人要劳逸结合,莫因抄经伤了身体。”

张媪作为老夫人身边的亲信,三番两次对自己示好,刘莘有些不解,却也为之感动,不管她出于何意,总归多个对自己亲善的人没坏处,便也微笑答道:“多谢张媪关心,我无大碍。”

说完起身,退下自己腕上的玉镯子往张媪手里一塞,“总麻烦张媪传话,这点心意望笑纳。”

哪知张媪并不接,礼貌婉拒,道:“夫人不必与老奴客气,太客气反见了外。”

张媪说完便退了出去。

***

翌日清早,秋日晨阳和煦温暖。

魏府车马、护卫一行浩浩荡荡行向京兆郡城外约三里地的黑水河行重阳大典。

魏老夫人乘坐第一辆马车,周灵共乘侍候。

魏郇夫妇的马车在后。

因今日君侯府一举一动都将暴露在郡民面前,魏老夫人倒未刻意隔开魏郇夫妇俩,制造不睦。

只是上车前瞪了刘莘一眼,刘莘并不以为然。

魏郇与刘莘共坐,闭目养神,却心荡神驰。

两人已有好几日未见,刘莘除了方才上马车前唤了他一声,夫君,便没在与他多说一字。

前些日子俩人夜夜同榻而眠,关系亲近了许多,每夜入睡前俩人都会话语几句。

几日未同眠,今日一见,关系似又回到了新婚分居那时,刘莘对自己礼遇有佳,却也清冷疏离的态度。

魏郇心里隐隐有些郁闷,只好闭目养息,刘莘的倩影却一直清晰浮现在自己眼前。

今日因要行大典,刘莘一反往日素雅的着装,穿了一袭正红袿衣,头簪金凤展翅簪,鬓间斜插一只金步摇,额间绘了一朵红莲,粉颊红唇。

今日魏郇甫一见她,只觉千娇万态破朝霞,万里晨阳均无色。

魏郇真真是爱极了刘莘做这艳昳打扮。若日后会有一女子与自己携手天下,那女子便该是这般葳蕤雍容的。

可最后能与自己共享江山的,是谁都不能是她。

近几日不断有军情上报,河南(黄河以南)大军阀尚泰祥异动频繁,魏郇为不处被动之态,一直追踪关注,暗地里调兵遣将筹备着。

魏郇与尚泰祥迟早有一战,或早或晚而已。

加上蔺骞歼羌人的战事这几日也正在紧要关头,魏郇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倒也未花太多心思在儿女情长上,几日不见刘莘也未觉有甚。

可今日一见,猛如溺水将窒息的那种感觉潮涌而来,魏郇才知这几日不见,思念竟是如此浓厚。

思及此,魏郇睁开了眼,侧目望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刘莘,车帘帷幔随车动送进来的微风微微鼓起,轻拂过刘莘手臂,刘莘似不知,双眼一直隔着纱帷幔远眺着前方。

刘莘感受到了魏郇的视线,微微侧首看向魏郇,温柔开口:“夫君如此看我,可是我脸上有何不洁?”

魏郇收回目光也看向前方,心擂如鼓,却故作淡定,“无,你今日甚是昳丽。”

刘莘狡狤一笑,玩笑道:“难道我平日里就淡寡无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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