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纸人！主子......主子求你，不要在打姐姐了，不要了......”
望着满脸泪痕，不断求情的少女，那坐在主位的男子并没有说话，长鞭依旧高高的举起，又重重的落下，地上的少女双手紧握，苦不堪言，不一会，便再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男子终于大发慈悲的微微颔首，随后又将目光望向了跪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的少女。
“你要记着自己的本分，惜荷。”
第24章 撞破
“芸枝，今儿你当值么？”
顾昭在床头稳稳的伸了一个懒腰，又趴了下去，一动也不想动，昨天虽然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可总算把事情给解决了，不过还要难为苏小姐一段日子。
“是，惜荷昨日走路太急，撞到了额头，现在都还红红一片呢！”
顾昭听后笑着抬起头，惜荷这丫头，以前就动不动的喜欢下跪，现在就算自己对她好了，也还是逃不过红脑门的命运。
“一会你上洛姐姐的院子，去给她拿点药。”
说着，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帕，轻轻的擦了把脸，虽然寒冷使她懒惰，但是一想到要去慕衍的院里习武，就算是跪着都得把自己收拾干净打包送出门去。
“是，小姐放心，惜荷知道小姐惦记着她，定会开心的。”
顾昭整理了一下衣袖，在屋内活动了一下，便准备踏出门去，随后又想到什么，转头对芸枝说道。
“小姐我出门习武去了，一会可记着准备好水，回来沐浴。”
冬天的第一场雪将整个顾府重新装扮了一番，迎风而站的小树。整洁的屋顶，都被穿上了白色的新衣，顾昭同往日一般围着院子一边跑圈，一边看着自家的侍卫在院里打拳。
熟悉的身法，熟悉的动作，还有依旧帅气的样貌，顾昭有些不解的眯了眯双眼，按她这几日观察来看，侍卫确实对她的表白有些无动于衷，她完全猜不透慕衍到底是怎样想的。
“阿衍，今日下了雪，我们不妨去屋顶看看？”
听到小姐的话后，侍卫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的回头。
“小姐，你......还上不去。”
顾昭：......
我谢谢你提醒。
在心底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后，她一蹦一跳的跑回屋内，取了两个软垫，又开心的走到侍卫身边。
“当然是你抱我上去！”
那一瞬间，慕衍的脸色一红，情绪有一些慌张。
“小......小姐，这是白天，我......”
闻言，顾昭有些嘟起小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傻子，耍无赖的说道。
“哪有晚上看雪景的，再说，现在天才刚亮，你这小院又偏僻，放心，不会有人发觉的。”
看到小姐有些生气，慕衍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走向前，弯腰将眼前小小的人抱了起来，脸也一下子的红到了耳根，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听着自己快而有力的心跳，慕衍觉得自己仿佛有些窒息，他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跳上了屋顶，又慢慢的将怀里的小人放下，那珍惜又担忧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好笑。
虽然之前他也动手抱过小姐，可那都是危机的关头，像今日这样......还是第一次，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不应该，不能够，却还是不忍心让她失望。
顾昭利落的将房顶的雪扫掉一块，仔细的将手里的软垫放了上去，回头便拉着自家的小侍卫坐了上去。
虽然夜晚比较适合谈心，但眼前大好的景色，童话世界一般的剧情，她还是忍不住的同一旁的傻子套话。
“阿衍，那天我同你说知道了，是知道什么？”
虽然想法很好，可准备真正行动时，顾昭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打退堂鼓,有些害怕听到慕衍的回答。
“属下......小姐唤属下哥哥。”
？？？
她有些微微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的少年，所以说，她本来是想撩小哥哥的，可......可眼前的这个傻子以为，自己真是想要一个哥哥！
虽然知道自己长的小，可她三观正常，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真的不干到处认干哥哥的事情，而且，这不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的开始。都是她一个人在默默的表演？
怎么办？好生气！
看着突然变的沮丧，沉默不语的小姐，慕衍突然所有的小心思都不翼而飞，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何小姐变得有些不开心？他果然还是应该看清身份，自己这样的下人，真的不配当小姐的哥哥。
顾昭愤愤的抬起头，也不知道在气自己的无知，还是该气侍卫的木讷，辛辛苦苦的下套路，绞尽脑汁的搏好感，却在今日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太大的打击，顾昭伸出双手，一把拉过侍卫的衣领，动作迅速的在少年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仿佛昙花一现！
不敢看侍卫的表情，她脸上的温度不断的升高，只能靠近慕衍的耳朵，非常温柔耐心的说道。
“阿衍，我其实......”
“哗啦”
还不等顾昭说完，远方却突然响起了东西摔碎的声音，她有些慌乱的抬起头，错过慕衍的身体，正好同小路里目瞪口呆的芸枝对上了眼。
顾昭：......
芸枝：......
顾昭起身关紧房门，坐在床边，看着再房里不断来来回回走路的侍女，心里面还有些发蒙。
“我说芸枝，你也不要走了，我看的头都晕了。”
而眼前焦急的少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顾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芸枝，你想说什么就说，千万不要憋着，小姐我头都痛了！”
顾昭抬起手，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芸枝丫头同母亲告状！抬起桌上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想要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小姐！是不是慕侍卫对你做了什么？他......他衣冠禽兽、狼子野心、笑里藏刀，定是骗您的！”
！！！
顾昭噗的一声将茶水都喷了，随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眼里还不断的闪着泪花。芸枝你搞反了，你家小姐才是那个衣冠禽兽、狼子野心、笑里藏刀……的人！
半响，顾昭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望向面前不断为她拍打后背的丫头，艰难的说道。
“芸枝，是我自己......心悦他的。”
听完这句话，眼前的丫头似乎更加生气了，她脸色黑的难看，手里有些微微的发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姐，是不是慕衍胁迫你了，你不要怕，我这就去找夫人，让夫人为你做主！”
说完，走也不回的就想跨门而去，顾昭此时急坏了，她明明还没有追到人家，这时候被母亲知道了，定会上书陛下，慕衍......慕衍还有命活着么？
想到这里，她着急的大哭了起来。
“芸枝......为何不信我，我就是......心悦他，你明明看到了......分明是我轻薄了他，芸枝......哇！”
正在急急忙忙向外赶的丫头听到了小姐说的话后，脑袋当机了一下，一着急，左脚缠着右脚，立马就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瞬间从地上爬起，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开口。
“小......小姐，你不是心悦......五皇子的么？”
顾昭不断用手捂着眼睛，看芸枝回过头来，也不着急了，同时将嗓门豪的更大声了。
“都是谣言！那日......你不是看到了么？他明明跟建安在一起！”
眼前丫头似乎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她有些心疼的望向顾昭。小姐定时因为五皇子同他人在一起，伤心坏了，才转身去找慕侍卫求安慰的。
“小姐，就算这样，你......你也不能就对慕侍卫......”
顾昭：心好累！
她转头想了想，决定换一个方式同芸枝讲话，撒泼打诨看起来是行不通了，还让这丫头的脑回路在异常的轨道上越走越远！
“芸枝，小姐我跟你说，顾家是不可能同皇族结亲的。况且，寻常的人家，怎会放弃自己多年培养的嫡系子弟，让......让他们上门。”
芸枝虽然年岁不大，但她性格聪慧，经顾昭这样直白的提点，哪里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虽然小姐的处境艰难，但是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