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艺防身倒是提醒晚书了,自己是不是也该学些武艺防身?
今日看方宴在院子里一阵乱砍,虽然当时他心里烦乱,不过那姿势贼帅啊。不行不行,自己也得找九月教教自己。
想到这,晚书嘴角不自然的溢出了笑意。
这一幕被许子艺看在眼里,他心里又有些悸动,为何每次只要和梁兄独处心里总会产生怪怪的感觉。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断袖?可为何对别人不会这样,对王臻和陆宁都不会如此,偏偏对梁晚书如此。
许子艺发觉脸有些发烫,忙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晚书本还想和他谈讨下明日考试的事呢,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劲,便打消了念头。
许子艺出去后,小福贵又进来了。
“公子,我……我想求你件事。”
这还是小福贵第一次求自己,晚书看着他脸色窘迫,以为是什么大事,忙问道:“什么事?你说。”
“公子以后出门能不能都带上我一起,我一定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就这么点事?
晚书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呆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福贵见晚书没说话,又轻唤一声:“公子……”
晚书回过神点点头,“我这不每次都带着你的呀。怎么了?和许兄待一起不舒服?”
小福贵摇摇头,斩钉截铁道:“公子每次出去都神神秘秘的,我害怕公子出事,我想和公子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
晚书笑了,这次是发自肺腑的哈哈大笑,原来小福贵是这么想的,本以为是因为他担心自己丢下他。
“公子笑什么?”
“没什么。我答应你,以后去哪都带上你。不过,过几日我们便回徐州了。我想把你留在京城和九公子学武艺,你想留下吗?”
小福贵认真的想了想,“跟着九公子学武艺会给公子带来麻烦吗?”
这孩子。
晚书摇摇头,宠溺道:“不会,我会帮你安排好的,过三四个月,我就来看你了。九公子或者别人要是欺负你,你只管记着,到时候我帮你讨回来。”
“好,我先跟九公子学武艺,等学会了就可以随时保护公子了。公子放心,我一定不偷懒,一定好好学。”
“嗯。”
第86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八月初一,京城贡院。
晚书站在贡院门前的台阶下,拿着手里抽到的二十七号竹柬,紧张的看着前面每一个被搜身的考生,害怕轮到自己,又期待着快些轮到自己。
许子艺抽到了五号,早早就进去了,一个学长抽了十二号也进去了,还有一个三十六号,离自己也有点远,身边没个熟悉的人,晚书更紧张,好在天热,出些汗也不奇怪。
终于到了自己前面的那个人了,只见他走过去双手高高抬起,一脸自信的听从吩咐。
等他进去了,门口的侍卫道:“下一个。”
晚书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定了定心,抬起手,然后由着他们检查。
突然,其中一人质问道:“这么热的天,怎么穿这么多?”
晚书心里一惊,缓了缓道:“禀大人,我从小身体虚弱受不得凉,是以穿得多。”
那人给了她一记白眼,上下打量一番,又全身上下搜了一番,然后道:“进去吧。”
另一人把晚书的食盒细细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便递还给了她。
晚书提到胸口的心脏落了下来,她拍拍胸脯往里走去,找到了自己的二十七号考棚。
门口有人专门候着,晚书刚跨进门槛,门就被人从外面落了锁。
晚书把手里的食盒放下,把屋内仔细打量一番。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有一套桌椅,还有一张木板床,床上铺了一层薄被,还有一个火炉、一盏油灯以及一个恭桶。
房间只有一个小窗,隐隐透进些许光线,把屋子的一个角落照得比较亮。
晚书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陆陆续续全部人都进了屋子,她才敢把外套脱下来,然后将自己偷偷制作的那身肉色皮袄脱了,否则这三天,不被闷死也被热死了。
这皮袄虽轻,但为了过检查那关,晚书做得厚了些,此刻只觉全身冒汗,痛苦难当。
把皮袄藏在了被子里,晚书若无其事的坐下研磨,开始作答。
这乡试可比童试难多了,别说考的内容,就连这考场都严了许多。乡试分三场进行,每场三天,总共得考九天。
晚书战战兢兢的呆在房间里,晚上也不敢睡太实,生怕一个不小心露了身份,总想着挨过这几天就好了。
晚书考试期间,方宴也担心不已,当日一下朝便去找了李大人打听考场情况。
此次乡试是由焦大人负责的,不过方宴作为翰林院一个小小的侍郎,和焦大人自然是无甚交集的,而且为了避嫌,他只能找李大人打听消息。
李府。
一个青衣小厮匆匆跑进李大人书房,小心的询问道:“禀大人,今日翰林院侍郎方宴递了帖子拜见,是否请进来?”
“方宴?你是说上个月刚进翰林院那个,就是右副统领张怀满的那个女婿?”
小厮连连点头,回禀道:“正是此人,他一个小小的侍郎也不知有何事居然求到大人你这儿了?”
“方宴……方宴……”
李大人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小厮见他久久未说话,又问了遍:“大人,是否打发了他?”
李大人点头,复又道:“等等,让他进来。”
那小厮答应着去了,可是心里却困惑,平日里自家大人是很少见这些朝廷命官的,这会怎么突然就见这么个小侍郎了。
疑惑归疑惑,还是恭恭敬敬的把人请了进来。
方宴脚上的伤还未痊愈,昨日一番激烈运功练剑又加深了伤口上的伤,这会只得忍着痛,垫着脚跟着那小厮往李大人家的宴会厅去了。
远远的便看到里面一个身影正起身迎了出来。
方宴向来人走过去,恭敬一礼:“学生见过李大人。”
一礼下去,李大人见着人后立马想起了眼前之人是谁,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你呀,方夫子。起初下人跟我禀报,我还说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呢。”
方宴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原来是李大人忘了,难怪自己在门口等了许久。
“正是学生。承蒙李大人还记得,学生此次上门,没打扰到李大人吧。”
李大人哈哈笑着,道:“不打扰不打扰,快请坐。”
随后看到方宴垫着脚走路,忙问道:“哟,你这脚是怎么啦?”
方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前日在春风楼遇到长亭书院几个学生,一高兴喝了几杯,回去路上没注意摔了。”
“长亭书院学生?是此次来京城参加乡试?”
“正是。我这离开书院后,也是许久没见他们了,这一高兴,唉,还闹出了事。”
“断袖?我也略有所闻,原来说的是你呀。哈哈哈……”
方宴从一进来,李大人就笑了几次,前面可以说是高兴,那这次嘲笑味是不是更浓了点。
方宴有些窘迫。
没想到下一秒,李大人道:“这流言传的也实在没水平,我听说你娶了右副统领张怀满的独女,这怎还有人敢这么传。”
“唉,我这两日也为此烦恼呢,也不知对方安了什么心,居然就被传成这样了,为此我家夫人和母亲还病了。”
“哟,病了?那你今日还有空来我这,是有何要事要说吗?”
“并无大碍。我今日前来,是想向大人打听下贡院那边的消息。”
“贡院那边?今年乡试主考官是焦大人,我这……”
这是直接拒绝了?
方宴不放弃道:“李大人误会了,我是挂念我那几个学生,可我人微言轻,也打听不到消息,所以烦请大人这边如果听到什么消息,差人告知我一声便是。”
李大人这回听明白了,方宴今日上门不是找自己叙旧的,是想让自己帮着关照长亭书院来的考生一二。
看方宴笑呵呵的望着自己,帮还是不帮是个难题。
其实李大人想复杂了,方宴只是想探知一些贡院的事情,例如有没有人出了事之类的。
直白点就是晚书有没有被发现?被为难?
不过李大人也没表态,直接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上回童试第一是名叫梁晚书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