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晚书就把门关上了,陶青衣还被吓了一跳。
晚书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是不是陶大人回去又骂你了?早上他才跟我说后悔昨日打了你,等你回去要和你道歉的,怎么说变卦就变……”
陶青衣连忙否认,辩解道:“不是的,父亲回家后的确和我道歉了,说昨日是一时冲动才打了我,我走后母亲也骂他了。”
看来陶知礼没有食言,那陶青衣哭什么?
晚书不信,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刚刚哭过了?别担心,陶大人若是真的骂了你、打了你,你和我说,我帮你一块骂回去、打回去。”
听着晚书如此说,陶青衣又红了眼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晚书急了,“我这就找他算账去,这父亲当的。”
手刚碰到门,陶青衣就把他扯了回来,“我……我是听父亲说你要去河东赈灾,我担心你。”
晚书心里恍然大悟,忙后退两步,这姑娘不会对自己动情了吧?
否则哪有人担心别人担心成这样的?除非把他看得很重要。
晚书后退,倒把陶青衣的眼泪下没了。
晚书惊恐,寻思怎么办?
陶青衣却觉得晚书嫌弃她,哽咽着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要脸,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
“我……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我想错了。对不起,打扰梁公子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绕开晚书,打开门就跑出去了。
晚书忙追出去,让下人去追她,看着她别出事。
这边回到前厅,陶知礼正独自在厅内来回踱步,忽然看见自己女儿哭着跑了,忙要追。
晚书拦住了他,“陶大人,我已经吩咐下人去追了。”
陶知礼回身问道:“青衣这是怎么了?”
晚书心虚,这种事怎好当着人家父亲面说,而且万一说你女儿跟我表明了心迹,陶知礼顺口让自己娶了陶青衣,那可怎么办?
晚书道:“我也不知道,就说了我要去河东赈灾,她就哭着跑了。陶大人要不先回家看看?”
陶知礼看晚书一脸无辜,也不好当场就说晚书欺负他女儿。
女儿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今日刚到家,夫人就把陶青衣昨晚的事细细说了,还说让他和晚书说说,早日把这亲事定下来。
后来说到晚书要去赈灾,等赈灾回来再说,陶青衣便吵吵着要来状元府和梁晚书告别。
他拗不过,以给女儿赔罪为名,带着陶青衣上门了。
哪知一会功夫,女儿又哭着跑了。
担忧女儿再出事,陶知礼只嘱咐晚书几句赈灾需要注意之事,就急忙回家了。
晚书看终于把陶知礼送走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真害怕陶知礼突然提起陶青衣的亲事,那她要找什么理由拒绝呢?
幸好,明日就要去赈灾了,晚书拍了拍胸脯,回后院收拾行李去了。
丞相府。
姜云看着面露愠色的程实,微笑道:“实儿,艳秋是我独女,你是我唯一的女婿,为父也不想你去冒险。只是此次前往,你身负重任,为父想不到更好的人选,唯有你才可担此重任。”
程实变了脸色,问道:“岳父,什么重任?”
姜云道:“为父本想让你把这赈灾银两全部收入囊中,为己所用的,谁知苏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居然坏了事。你此次首要任务就是不声不响的把他除掉。”
姜云说着,眼里露出了一抹桀骜凶狠的目光,吓得程实颤抖了一下。
谋杀皇上,这可是大罪。程实纵说为官三年有余,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可杀皇上,这……
姜云看出了程实的犹豫,威胁道:“这是太后的意思,也是本相的意思,你若是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必须杀了苏泺。”
见程实被自己的狠劲吓到,姜云又柔声宽慰:“实儿,咱不能心软,今日你不杀他,来日便是他杀你。你自己好好斟酌清楚,你是想自己活命还是想他苏泺活命?”
程实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想自己活命。”
姜云满意的点点头,“去吧,这一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程实又问道:“梁晚书和方宴?”
姜云道:“皇上都杀了,两个小小文官,你还怕下不了手?”
得知姜云的意思,程实便无顾虑了。
“小婿一定不让太后和岳父失望,必当完成任务。”
听姜云分析一番后,程实总算风开云散了,一直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出了相府,程实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四喜巷。
此次去赈灾,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媚儿,原本还对姜云一肚子气,如今听了姜云的话倒是想开了。
只要安抚好媚儿,不被姜艳秋发现,想来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不会出问题的。
而程府里,姜艳秋早得了姜云的传话,早早就命人给程实收拾行李了。
他若是知道自己相公此刻在和外室卿卿我我,恐怕程实就活不过今晚了。
第123章 宫门一入无由出
第二日一早,晚书坐着马车在宫门口和苏泺、方宴、程实汇合,一起浩浩荡荡的出发往河东去了。
出了京城,苏泺便说人多引人注目,下旨让御林军兵分两路出发,一队由程实带队先去探路,而他和方宴、晚书则避开官道出发。
此旨正中程实下怀,他找了死士混在御林军中,皇上让他先行,那皇上如果出了事,正好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他把死士安插在剩下的御林军中,交代好刺杀任务,自己就带着人先走了。
程实走后,苏泺再次下旨,让方宴、晚书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意在方便议事。
晚书高兴坏了,苏泺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自己还愁怎么开口让他帮忙呢,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晚书命人把医书搬上苏泺的大马车,这一大箱子搬了进去,原本宽大的车厢一下被占了三分之二。
苏泺和方宴不解的看着晚书,苏泺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医书。”
两人不约而同道:“医书?”
方宴又问:“你带这么多医书干嘛?”
“我记得曾经在哪本医书上看到过疫病的治疗方法,昨天翻了会没找到,你们帮着一块找。”
苏泺哈哈大笑,方宴目瞪口呆。
看两人欠扁的模样,晚书心里暗道:这儿若是有手机,我找度娘就行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见两人还呆坐着,赶紧催道:“快帮忙找啊。”
想了想又看向方宴,“你先睡会吧,昨晚一夜没睡,可别还没去救别人,自己先倒下了。”
方宴暗忖,她怎么知道自己一夜未睡?
苏泺则把目光转向两人,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出什么猫腻,直接开口问道:“你昨晚住他府上?”
晚书惊了一下,赶紧摇头,巧辩道:“我是大夫,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了。你看看这黑眼圈,这眼袋……”
边说还边用手指着方宴的眼睛。
她才不会说她找人去方府打探消息了。
方宴害怕苏泺深究,从而露了晚书的身份,忙道:“医术有进步啊,看来平日没少看医书?”
殊不知,晚书身份早被苏泺查个水落石出了。
晚书点点头,表示是的。可要不是怕自己病了要请大夫,徒惹麻烦,谁会整天看这些枯燥难记的书。
她看两人依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直接道:“不帮忙就睡觉去,别打扰我找东西。”
苏泺和方宴不得不拿起书,帮着一块找。
晚书很快投入书海中,认真找着。
而苏泺和方宴时不时的互看一眼,再一次次偷瞄晚书。
方宴心里一阵阵叹气,曾几何时,面前的佳人是属于自己的,如今隔得虽近,却再没了当初的那份情意。
苏泺看着方宴看晚书的神色不对,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只是他不确定。
毕竟两人曾是师生,相识也是正常的,何况方宴已经娶妻生女,就算想纳妾……
不会不会,梁晚书怎么能给别人做妾呢,苏泺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次偷瞄晚书。
晚书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还是两头饿狼,一心只想着快点找到疫病的治疗方法。
第一日,翻了六本医书,没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