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法：“其实也不是非常严重……”
夏鱼：“那就更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薇儿法立刻改口：“……但是还是会有相当严重的后果的。”
夏鱼看薇儿法。
薇儿法也觉得自己的立场有点摇摆，顿了顿，转移话题说：“你不用活成别人的样子，你比妲己好看多了。”
薇儿法说的特别诚恳：“我这样的
贤君也会为你折腰的。”
夏鱼：“……”
你说这话的时候脸真的不疼吗？
夏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薇儿法摸她的脑袋，动作很温柔。
夏鱼：“听你的意思，我要是悔了婚，全世界都会很难过。”
薇儿法：“嗯。”
夏鱼看她，“那你呢？”
薇儿法沉默了。
小姑娘像是随口一问
，目光澄澈干净。
见薇儿法不说话。
夏鱼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她仰头看她，假装天真无邪，“……你不会难过吗？”
薇儿法低头，把夏鱼抱紧了一点。
她听见夏鱼说。
“你要是一点也不难过的话，”夏鱼说，“我就要哭了。”
薇儿法：“……”
薇儿法轻声说，“你要悔婚……我是最没资格说难过的那一个。”
谁都有资格说。
只有她不配。
夏鱼一瞬间心痛。
她忍耐了一下，最后说。
“……你要是难过。”夏鱼说，“……你要跟我说。”
她说：“我会的不多，但我现在教给你。”
“你要是难过了，痛了，难受了……都要跟我说。”
夏鱼人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因为，就算全世界都因为我的决定而难过，我也不会为他们停下，我……我就是个妖怪，哪怕成了龙……也改变不了我只是一条见识短浅的鱼。”
“她们都有资格难过，可是她们的难过，我不在乎。”
薇儿法瞳孔一缩。
“可你要是因为我难过。”夏鱼说，“我就可以……放弃。”
小姑娘紧紧的抱着她，声音低低的，“我短浅的见识里，你对我最好，我喜欢你。”
薇儿法：“……夏鱼。”
“你别说话，你不要说话。”夏鱼不想听她说，她兀自叨叨叨的说她自己想说的话，“我悔婚，你要是难过，我会……很高兴。”
“你是混蛋，你骗我好多次，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一意孤行……你不该难过吗？”
“你是没资格。”
“可我最在乎你。”
夏鱼想喝水。
薇儿法把水递给她，原力微微一动，冷冷的水便到了合适的温度。
她瞪了她一眼，抱着暖暖的杯子喝水。
薇儿法很多话滚在舌尖，想要说出口，过了很久，又缓缓咽下，最后抱紧她。
她低低的求她，“别悔婚。”
“嫁给我。”
夏鱼说：“那黑珠碎片，你还要找？”
薇儿法沉默了一下，点头。
“那我就不嫁给你。”夏鱼说，“我不想有一天，要给你收尸。”
薇儿法说：“不会的。”
夏鱼要瞪她。
薇儿法就说：“……虫族百年不会来侵犯，帝国也算是国泰民安，上代王托付给我的事情，我幸不辱命。”
“以后总要有些事情来做。”薇儿法说，“我不想无所事事，帝国的暴动因子本来就是一直都解决不了的魔障。”
“我不会死。”薇儿法说，“你不要那样看我。”
她低声道，“我知道你觉得我不是什么贤明的君主，却非得做什么拯救帝国的事情，很可笑。”
夏鱼抬眼看她。
“可是……”薇儿法低头，看着夏鱼，轻声说，“……你要嫁的，一定是个贤君。”
“你那么好。”薇儿法说，“我想后世人说起你时，不是暴君的那位妖后。”
夏鱼定定的看着她。
“所以……就算为了这个。”薇儿法说，“我也会好好活着。”
她声音低低的，“我总要带着你，青史留名，名垂千古的。”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不易，喵喵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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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喵~
夏鱼抬眼看她, 半晌，道：“薇儿法。”
薇儿法“嗯”了一声。
夏鱼很想说。
名垂千古什么的，她一点也不想要。
她只想她好好的。
一直都好好的。
但是想到薇儿法融到原力核的两块碎片, 她又知道, 她不会反悔, 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夏鱼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荒芜的沙滩, 风很轻, 月亮也很圆。
那只黑猫说，她要一个很厉害的名字。
夏鱼便又叫她的名字。
“薇儿法。”
薇儿法：“什么？”
“明天……成婚吧。”夏鱼说。
随后伸手，摸她的胸口，软声问她, “……是高兴，还是疼？”
薇儿法指尖颤抖, 捏住了她的手，抽声吸气, 苍白的脸上, 笑容却温柔，“……又高兴……又疼。”
夏鱼的力量慢慢渗入，“还疼吗？”
温暖柔软的力量浸透了心脏，润着两片碎片，薇儿法吻她，“不疼了。”
夏鱼停下。
薇儿法：“疼。”
有些小委屈的, 像是撒娇一样软软的调子，那金瞳看着她, 带着点媚色，活色生香。
夏鱼的气息一瞬间就有点不紊, 却还是把妖力渗入进去，安抚她。
“我这辈子。”薇儿法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喘息的温柔，“怕是离不开王后了。”
她金瞳温柔，“别抛下我。”
夏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气，还是笑了，只觉得心尖，藏着一点酸涩的甜。
她孤家寡人的走过漫长千余年的生命，却是在此时此刻，找到了一个愿意为她，豁出性命的人。
她必然是不能让她死的。
夏鱼仰头，亲她。
*
最近商议国事的时候，朝臣们明显感觉王上的心情好了很多。
朝臣们四方打听，才知道好像是王上把她的那位心尖尖哄好了。
婚礼如期举行。
夏鱼穿上红色的嫁衣，看着镜子里美丽的小姑娘，伸手，轻轻拂了拂镜子。
她的指尖带着奇异的妖力，镜子被她一拂，显现出了一片温柔的水波，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拿着拂尘的老人。
正是那位神仙。
老人神色略微诧异，“你竟是会了这异界传唤术……”
夏鱼抿唇微微一笑，“不过龙门的传承记忆，雕虫小技。”
老人摸了摸山羊胡子，半晌笑了，“你今日找我，可是有了麻烦事？”
“没有什么麻烦事。”
小姑娘眼眸微微一弯，一片温软，“我要嫁人了，您照看我长大，也算是我的长辈，所以，想要知会您一声。”
仙人笑道，“这时光过的也倒是快，之前不过一尾小鱼，眨眼间，就要嫁出去了。”
“不过，你这鱼也是狡猾。”他不轻不重的戳破她的小心思，“你要嫁的夫君，替你纳了黑珠，你想不到解决之道，便想借着那点浅薄情分来要挟我这老仙。”
小姑娘就笑了，梨涡甜甜的，“千年的情分，怎么也谈不上浅薄了呀。”
“你这丫头。”仙人倒是笑了，“想借着成婚嫁人的由头来跟我要红包？”
地球灵气逐渐稀薄，成仙者更是千年来不再有一位，来来回回的熟人也就那几个，还有一个，就是这条小鱼。
说是看着她长大，一点也不为过。
思及此，仙人摇了摇头，一甩拂尘，“罢了罢了，缘来缘去，都是
缘法，说起来，我也欠你一遭。”
夏鱼眼睛微微一亮，有门！又难免疑惑，“欠我一遭？”
仙人道：“之前只想着让你去融黑珠，却忘记了一件要事，黑珠衍生万年之久，早就不是白珠那点微末力量能搭救的，若你贸然去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夏鱼道：“不至于吧？”
她疑惑，“黑珠不是碎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