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地也进入了另一部电梯。
白简二人出了电梯,往A区走去。
没多久两人就找到目标了,在一众空无一人的汽车中,唯一一个依靠在车边的人便显得极为醒目。
扈栎也看见他们,快步向两人迎来。
扈栎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问白瑁:“你刚刚好像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吗?”
白瑁觉得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想说,只是笑,带着撒娇语气:“没事,我很好。我们还没吃晚饭呢,我要吃烤鱿鱼。”
扈栎顺手揉了揉她的头:“走吧。”
简可有些吃惊地看着躲在扈栎手下笑颜如花的白瑁。她知道白瑁与扈栎关系好,可却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如此亲近的地步。
还没等靠近车,驾驶位上就钻出来一个人。那人上身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头顶一头火红的头发。那人看着走近的三人咧着嘴大笑:“扈栎,你就光知道我拉来当苦力使唤,也不知道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美女。”
扈栎简单为三人相互介绍了一番。
这个一身出挑显眼名叫敖仲的青年人极其热情洋溢地打开车门:“为两位美女服务。”
简可和白瑁坐在后座上,扈栎仍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
敖仲一面发动车子,一面重新自我介绍:“我叫敖仲,敖广的敖,仲春的仲。我就是那个送了扈栎新鲜鱿鱼的‘有人’,美女们可一定要记牢了,千万别再被扈栎简化成‘有人’。”
白瑁不由多看了敖仲两眼。那身花里胡哨的衬衫上印满了一团团的五爪青龙和祥云图案。白瑁感觉有些不忍直视,将眼睛移开,看着前方。扈栎就坐在前面,虽然被座椅遮住了大半,但还是能看见他穿了一件纯色外套。
白瑁便笑了。
花茜透过打开的电梯门,看着那辆SUV由远及近。
车窗正缓缓升起,透过越来越小的缝隙,她清楚地看见了那让人心动的侧颜。那俊美的侧颜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却不是对她的。
车窗完全合上了,将所有的笑都隔绝了。
车远了,只在停车场内留下了一串发动机的尾音。
花茜呆呆地站立着,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电梯门自动关上了,又带着花茜向上升。
门开了又关上,关了又打开,一批批的人进进出出,花茜只是呆立着,被人挤着,最终躲在了一个角落里。
电梯越升越高,到了顶层,又越降越低,到了负二层。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笑着聊着,似乎都看不见那个角落里仅有泪痕却再流不出泪的女孩。
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一个戴口罩的黑衣黑裤的年轻人。
电梯再次停留在顶层,那个黑衣年轻人突然出手抓住了角落里的女孩,将她拽出了电梯。
花茜终于惊醒过来,惊呼一声。
傅明萱终于找到了花茜,在顶层天台上。
花茜在天台上凭栏眺望。
傅明萱看着花茜的背影便生成出万分的恐惧,她有些胆战心惊的喊了一声:“花茜。”
花茜似乎没有听见,仍是一动不动地倚靠在栏杆上。
傅明萱再顾不上别的了,三步并两步地冲到花茜身边,一把拉住花茜:“花茜,你想做什么?他们说不定就是朋友关系,扈栎也没有当面承认过,你还是有机会的。”
花茜被拉得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转过身来看着傅明萱。往常温柔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毅,她说:“你说得对,我是有机会的。”
说完,花茜又望向远处的马路,车水马龙的路。
这世上,能为自己考虑的只有自己!谁能顾得了谁的喜怒哀乐?他人不过都是冷漠的看戏者。
第103章
扈家与邻居家相距甚远,也不虞会吵到隔壁,一致决定在室外花园内烧烤。
所有人都很喜欢,一众人忙忙碌碌,将烧烤架等都摆在花园里一棵大树下,大树旁边就是一架紫藤架。深秋的紫藤已经落叶了,只剩下遒劲有力的藤蔓绕在架子上。坐在紫藤下吃着烧烤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黛姨果然好手艺,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上烤架了。
白瑁想起了在深山修炼的日子,那时她也喜欢将抓来的猎物烤着吃,自告奋勇地和薛潇潇两人承担了烤串的重任。她说:“当年都是将猎物洗洗直接拿根棍子串了架在火上烤的,那时候可没有黛姨帮着腌制,也没这样好的无烟碳。”
众人便欣然同意了。白瑁和薛潇潇果然很会烤串,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待第一盘烤串上桌时,那一串串的肉串吃起来外焦里嫩,香酥鲜咸,众人一致评价极高,个个都吃得很欢乐。
吃到兴起,贪杯的敖仲就道:“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酒佳肴,当浮一大白。扈栎,我说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你没上酒啊!这样的美味,一定要用美酒来相配。扈栎,你家的帝休酒呢?快拿出来,我这肚里的酒虫都要爬出来了。”
扈栎笑了笑,让人拿了几坛酒坛来。
敖仲见了立时就扑上来,拎起一坛,起了封泥,大笑:“这坛归我了。”
扈栎知道敖仲是个千杯不醉的酒量,也不阻止,只是亲自拍开另一坛的泥封,往众人杯中倒酒。
轮到简可时,扈栎便笑道:“这帝休酒又称无愁酒,喝之少许能忘忧,你一会儿还要回家,不让你多喝,少许尝尝,保你一星期都能心情愉悦。”
本准备推辞的简可就默认了他的倒酒。扈栎心中有数,果真只是浅浅的倒了半杯。
龙夏听闻扈栎说辞,也摸出来两个杯子来,涎笑着:“狐狸哥哥,我们也要尝尝。”
扈栎同样只倒了浅浅的两杯,道:“你和何岚还小,少喝点。”
龙夏反驳:“我们不小了。”
“这酒少喝无妨,多了易醉。”扈栎坚定地回绝了。
龙夏只能怏怏地端了两个半杯酒回去坐了。
白瑁和薛潇潇仍在笑嘻嘻地烤串。
扈栎端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给薛潇潇,一杯递给白瑁。白瑁贪吃,此时正一手拿了一串肉串,一手正在翻烤架上的烤串。扈栎见她忙,顺手就将杯子递至她嘴边。白瑁便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白瑁眼睛一亮,笑:“这酒好喝,入口是甜的,我喜欢。”说完,她将烤架上的肉串递给了扈栎,道:“你看着。”
“这酒是依人喜好而变的口味,你爱喝清甜绵柔的酒,那第一口就是清甜的。像敖仲爱喝烈酒,那入口一定是干洌有劲的。”扈栎解释了一句,便放任她自去喝酒了,只是顺口关照了一句:“这酒后劲足,千万别贪多。”
“这么神奇!那我更要好好尝尝了。”白瑁笑着应了一声,从扈栎手中接过酒杯,一口酒一口肉的吃起来,往休闲桌那边去了。
扈栎又望着薛潇潇:“貂儿,你也歇歇,去吃些东西。”
薛潇潇应了一声,将手里的串烤好了放在盘子里端上了桌,也吃了起来。
简可吃了好一会儿,又喝了半杯酒,也去了拘束,到了扈栎身边说了一声“我来帮你”。扈栎也不客气,让开了些位置给她。两人一面烤一面聊,扈栎说了一些关于扈樱的趣事,顺便又套出了好些简可自己的趣事。
两人正聊得开心时,就听敖仲大喊道:“扈栎,你善琴,来弹一曲。”话音未落,就见扈析抱了一张琴出来,显然两人是商量好的。
扈析对众人笑:“我二哥弹琴可好了。”
白瑁突然就想起了扈樱也曾说过这句话。
那一日,她们在一处寂静的巷子里偶然听见了铮铮琴音。
琴音是从院墙里传出来的,两人仗着法力隐身跃上了高墙,就看见一位青衣老者正坐于亭中弹琴。
琴声寂寥,透出不平意。
一曲毕后,扈樱便对白瑁谈起了自己的二哥,道:“我二哥也善琴,弹的可好听了。”
自此后,扈樱就寻来了一张琴,常于月下弹奏。
这时,扈栎已经接过古琴,席地而坐,将琴置于腿上,琴音从指尖流出。
这琴声与当时那老者的琴声不同,琴音轻快,有万物生长苏醒之意。
显然扈栎挑了一首更和眼下氛围的曲子。
白瑁心情大好:扈樱,你又听到你二哥的琴声了。她将酒杯遥遥敬了敬正在树下的简可,朝她一笑,杯中酒一干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