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一度担心爱人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分裂了,后来他慢慢发现,蒋轻云的“晨诵”只是出于对医生职业的责任感。因为轻云曾经对他说,他治的是心脏不是头疼脑热,性命攸关,一旦出问题丢的就是人命,所以他绝不允许经手的病人出现任何差错。
再强悍的心理防线,也会在一次次面对死亡时分崩离析。蒋轻云是医生也是个普通人,也有一颗肉长的心,他心里的苦无处说也无法说,只能一个人扛着,将自己打造成一副钢铁之躯,铁石心肠,撑着他坚定地守着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他毕业时庄严念诵的誓言。
5、做饭
李尧勋举着调羹,尝了尝砂锅里煲了三个多小时的黄豆猪脚汤。他妈妈祖籍广东,从小就给他煲各种汤喝,长大之后独自在外求学,将老妈的手艺学了个七八成。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也经常给寝室的同学做饭吃,当时的他还是有私心的,妄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够亲手做给简榕吃。
现在简榕身边已经有了呵护他的人,所以自己的一手厨艺就便宜给了安德森。不过同样是谈恋爱,简榕有骆临川宠着,有朱婶天天变着法地给他补营养;蒋医生家的大型犬安东尼也做得一手正宗的法国菜,前两天还给他打电话询问中餐怎么弄,因为蒋轻云说法餐吃腻了;就连新晋小攻范缘都把陆恒远照顾得胖了一圈,气色红润有光泽。怎么只有他跟个小媳妇似的天天洗手作羹汤,都是下面内个,差距就那么大吗?
等等等等,李尧勋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从了安德森之前好歹也算个0.5啊,怎么现在自甘堕落成了万年总受呢?
“想什么呢?汤都不顾了。”安德森摸进厨房,就见李尧勋举着勺愣神,砂锅里的汤水都快熬干了。
“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凭什么我跟个老妈子似的天天伺候你啊?”李尧勋回过神赶紧关火,戴着隔热手套将砂锅端下来放在一旁闷着,不甘心地抱怨。
伸手搂住李尧勋的腰,安德森低头凑在人耳旁叼着耳垂吹热气,“宝贝儿,我每天晚上‘伺候’的不够卖力么?”
“闭嘴!谁要你伺候了!”李尧勋脸颊爆红,右腿后错一脚撵上安德森的脚丫子,趁人吃痛之际挣脱环抱他的双手,气哼哼地逃出厨房。
真是的,上辈子到底欠了这个老流氓什么啊……
6、大扫除
天气逐渐炎热,冬天的厚衣服彻底穿不上了,简榕决定周末的时候和骆临川来一次大扫除,把该洗的该换的全都倒腾一遍,屋里的家具用品也要擦一擦,窗帘床单什么的换成清爽一点的颜色。有些事家政公司可以搞定,但贴身衣物简榕坚持要自己收拾清洗的,只是他低估了两人衣服的数量,收拾到最后腰差点累断。
当初骆临川一个人住的时候,占据了一面墙的衣柜全是他的衣服。定制礼服,各种款式牌子的西装,与之搭配的衬衫和皮鞋,光领带就整整一抽屉。这还不算腕表领扣袖扣,平时的休闲服运动装什么的。
简榕入住的时候就拎着个20寸的小箱子,几件简单的夏装和内衣内裤,连过冬的棉服都是骆临川现买的。简榕是个随性的人,穿着舒坦就行不在乎什么款式牌子,但骆总裁的个性怎么能让媳妇穿得不体面呢?于是三天两头带小榕树买东西,简榕不让买就自己偷着买,反正也不能再退回去,久而久之简榕的东西越来越多。他自己心里没数,反正有骆临川收拾。
捯饬完了自家宝贝,自己也得跟着准备与之相配的一套。再加上简榕越来越出名,出席的场合也越来越多,应付各种场面的礼服几乎都不重样,而且穿过一次基本不会再穿,衣物增幅直线上涨。别墅重新装修后,骆临川还专门腾出一间客卧改成了衣帽间,结果这一折腾,收拾出来不用的、过时的、被猫抓坏的、需要清洗的衣服整整装了三个大箱子。
简榕也没想到他俩能有这么多衣服,从犄角旮旯扒拉出来的东西连他都忘了什么时候买的,有的可能连穿都没穿过。
“这么多没用的衣服,怎么办啊?”扔了可惜,不扔占地方,惆怅。
“找个什么救助站捐了,或者扔垃圾桶边上,总会有需要的人捡的。”
“咱们以后还是少买点吧,浪费钱。”简榕拿着一件软麻的纯色无领衬衫,站在穿衣镜前搁身上比划。这衣服太透了,穿上恨不能露点了都,他买的吗?穿过吗?怎么没印象。
简榕将衬衫扔进旧衣堆,旁边骆临川趁人不备又给捡了回来,脸颊上泛起可疑的微笑。当初买这件衣服的初衷就是想看简榕穿上之后若隐若现的诱人模样,只是后来东西太多翻来倒去的就给忘了。既然今天重见天日,那就是天意使然。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干脆就等简榕今天洗完澡试试吧……嘿嘿……
简榕突然觉得背脊发凉,这种隐隐而来的危机感是什么情况……好慌……
7、浏览过去的相片
又到了一年一度劳动者的节日,去年是骆爸妈去看儿子儿媳夫,这回夫夫二人一起去了香港。黄豆暂时托付给李尧勋,据说二哈巴顿被欺负得很惨。
罗盼盼早早就将房间收拾整洁,还特意让阿姨买了上好的食材准备让骆震生大显身手。骆爸爸当年就是凭着一手好厨艺征服了老婆的芳心,谁说要留住一个男人就要留住他的胃,留住女人也不只有名牌包和奢侈品的哦。
罗盼盼稀罕简榕稀罕到掏心掏肺,比自家儿子上心多了。简榕出专辑的时候,她一口气买了好几十张,逮着亲朋好友就送,还到处炫耀说这是我们骆家的人。简榕直播的时候她和骆临川俩人组团刷礼物,骆总裁不在的时候她自己刷得更疯,不知道的还以为骆总有了新情敌。
这不两人一下飞机,罗盼盼率先迎上去给了简榕一个大拥抱,骆临川拎着俩人的行李在后面干看着。
到家后,罗盼盼拉着简榕逛吃逛吃,爷俩一个负责拎包一个负责结账。骆临川觉得他这趟来就是自取其辱,和他爸比看谁的家庭地位更低。
晚上罗盼盼趁着父子俩说生意上的事,悄摸摸地把简榕叫进了卧室,神秘兮兮不知在搞什么飞机。骆临川和他爹对视一眼,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什么事这么神秘。”这声“妈”叫得罗盼盼通体舒畅,拉着简榕坐到床边,翻开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相册。
头一页就是老两口的结婚照,黑白带花边的那种老照片。骆妈妈年轻时就是个美人,骆爸爸也是个英俊小生,就是放到现今也不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小鲜肉差。
然后就是骆临川光着屁股,穿着开裆裤笑得一脸口水的百岁照,还有再大一点穿着小西装,绷着严肃的小脸站得笔直的模样,几乎每一年都会留下几张照片,记录骆临川成长的轨迹。
简榕注意到,照片中的骆临川随着年龄的增长,脸色与精气神也越来越差,估计是疾病逐渐侵蚀下造成的影响。简榕看着心疼,罗盼盼回忆当年的场景也是感慨万千。
“那时候真不知道临川能活到多大,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着他成人,所以我买了一本特别厚的相册,就想着等我把这本相册都装满了,临川也就能长大了。没想到我不仅看到他立了业还成了家,有你这么好的孩子陪着他,我这辈子算是知足了。”
“妈,都过去了。”简榕握着罗盼盼的手,“以后都是开心的事,不想这些了。”
“对,说点开心的。”罗盼盼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从相册塑封皮的夹层里捏出一张照片,“给你看个好玩的,保证你能乐半年,每次我一拿出来临川准跟我急。”
简榕一听可好奇了,接过照片一看,差点笑得坐地上。照片里的骆老板穿着个碎花小连衣裙,画着两团高原红晒伤妆,正红色的小嘴唇儿,眉心还点了个红点。妥妥的童年黑历史,搁谁都想把它扔了,这辈子不想再看。
简榕赶打包票,这绝对承包了他一年的笑点,导致他后来每次看见骆临川都会想到那张照片然后笑得合不拢嘴。骆总裁还挺得意,小榕树一见他就笑,还笑得那么明媚,厉害坏了。
8、吐槽对方的生活习惯
某天中午,简榕去剧院看彩排不在公司,李尧勋出差处理事情,孤寡小攻又凑在一块堆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