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难为【CP完结+番外】(64)

作者:烂俗桥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完哈约在天庆府能够紧跟泽兰而不被萧敛风发现,其实跟踪功夫了得。他憎恨萧敛风入骨,怎会乖乖藏起。幸而阿风心神犹未沉静,又被自己在耳边瞎嚷嚷,难以察觉身后原来来者不善,只问他缘何断去言语。

怎就在他眼下浓情蜜意,要他更伤心难过。泽兰既然懊悔,声音自是低了下去,却还是得含着笑意,不能让阿风听出端倪,“在想我该怎么穿,才比以前代嫁那身好看。”目光依然锁于完哈约的轮廓,挥手要他快走。他却从墙上无声无息地跳落。

萧敛风高声道他不穿最好看,既而侧头就要索吻。泽兰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又避又挡,故作平常浪荡模样,“进去亲,这里黑不溜秋的,都看不清你眼睛鼻子。”

似有一道光刃。

“接吻要闭眼,亲过这么多次,我的小公主还不知道么?”萧敛风似笑非笑,喊了一声兰兰,要他似从恶梦中惊醒般抖颤,急急道:“阿风,外面凉,我们先进去吧。”

“泽兰。”

萧敛风才是真的冰凉,问他唇上为何有血。他正处走火入魔边沿,对血的气味异常敏感。

泽兰面色煞白。

这血无毒,断不会是泽兰自己的。唇、血。强吻、挣脱。稍加推想,便知因果。泽兰扑上来的那瞬间他就知他有异,以为他会坦诚相告,却只换回掩饰闪躲。

萧敛风抽剑回身,与完哈约刀剑相撞,杀气四露,持剑步步进逼,完哈约不甘示弱以攻做守,刀刀狠厉。两人嘴上没有半句废话,手上没有一招多余,刺出刀剑时既快且狠,直取要害,不置对方于死地绝不罢休。

此诚危急存亡之刻,泽兰明知要向着萧敛风,却又不忍。不忍什么?难道完哈约一颗真心,便足够抵罪?此人蛇蝎心肠,叫他的阿风受尽折磨苦楚,合该死在他的剑下。可他方才落泪模样又浮现眼前,他说:“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不是说谎。完哈约素来谨慎,明知不敌萧敛风,却与他大打出手。只是他口口声声说爱,却不懂何为爱,未曾令泽兰欢笑,反而要他受尽内心煎熬,害怕一个爱他的人因他而死。他负不起这罪愆。

六川划破低空,第六十五招芥子纳须弥。完哈约眼前远近拧转为一,难辨萧敛风身处方位,只能空空挥刀抵御,想要跃上矮墙,却踢翻油灯。琉璃滚落阶梯,碎了一地灯火。有剑意倏而逼近,他被剑招所困,不知该往哪躲。

不甘心,不甘心。死后他必化为厉鬼,这孤寒一生好不容易有了光亮暖意,他怎能就此放手。血肉是否已被利刃穿透,为何半分痛感没有。眼前的天旋地转骤停,双脚稳实踩在地上,夜色如平湖之水再无波澜,他缓缓回身,心中的狂风巨浪方才开始。

泽兰挡在他的身前。

六川剑尖直指他的心口,萧敛风怔怔盯着这一指距离。

第七十八章

银白月光自天笼下,落地时已然褪色,宛若稀薄淡雾,任几点黯淡灯火在其中漂浮。萧敛风的声音既轻且淡,如同今夜月色,“皇宫不宜见血。”

六川剑身贴上脸颊,肌理之下的细密血流霎时沸腾,血气似全被汲引而去,泽兰悚懼而跌,被完哈约及时捞住,手臂紧环他裸露的腰。萧敛风盯着两人肌肤相贴之处,“你是担心无法收场,对吗?”

剑意扰乱神思,昏聩之中泽兰忘记推开完哈约,只愣愣地喊:“阿风。”

萧敛风缓缓放下六川,剑锋尖锐地划过石板,他的声音结满冰霜,“你既然在别人怀里,就不要喊我的名字了。”

“别人?”

泽兰迷茫地低下眼去,心绪一点一点重回驱壳,拼合出他追悔莫及的事实——他为完哈约挡了一剑。一脚踏错,便叫他最爱的人自千仞之壁坠落,摔个粉身碎骨。他趴在渊谷空喊,只听得见自己的回音,“我、我、我……” 每个字都没有意识,从嘴里抖落,颤颤巍巍地摔在地上,拼不出一个完整。

泽兰放弃言语,近乎本能地去渴求萧敛风,指尖还未触及衣袖,他已侧身避开,空留他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

方先心口与六川剑尖相隔不过一指,如今他与萧敛风咫尺天涯。他连他的神情都看不真切,隔着水雾有重重人影晃动。他好像要走了。是要走了。泽兰打掉完哈约的手,扑上前去将他拉住,说对不起,说不要走,换回萧敛风冷冰冰的一句:“放手。”

泽兰看不见他眸中骇人血色。

萧敛风满心所系一个泽兰,可他为划瞎自己右眼的人挡下一剑。他以为他们永远忠于彼此,原是他自欺欺人,竟还给他找借口,可他任由别人搂抱,微微仰头,靠在另一个人的胸膛。

事到如今还在一厢情愿,怕自己走火入魔会伤到他。将这柄注定成魔的剑贴上泽兰脸颊非他所愿,是它想要替他作出惩罚。放手是对泽兰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右手似与六川血脉相连,无论如何放不开,如同这将他紧抱的泽兰,“不放!”

完哈约发觉剑光中的血意,半字还未说出,被泽兰回吼一句:“闭嘴!你真以为我是要救你吗?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便宜了!阿风,他是坏人,我们把他关起来,也划瞎他一只眼——”

“泽兰。”萧敛风深深呼吸,“这是最后一次,放、手。”

“你叫的是泽兰,我是兰兰,你的兰兰。”泽兰抱得更死,简直严丝合缝,大祸是他酿成,自当负责挽救,落然覆上萧敛风执剑右手,“我不会放手,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竟是迎魔而上,掌心划过六川炙热剑刃,拉出一道血口,鲜血潺湲滴落,毒气随风四散。六川剑主尚觉昏朦,何况他人。完哈约深陷昏迷之前,似乎看见泽兰夺过萧敛风手中六川。

他看错了,泽兰不是从萧敛风手中夺过六川,而是从六川之中抢回萧敛风。他说他是解药,那他便是倾尽此身所有,也要将他医好。六川横卧枕上,无纹剑柄紧扣在潮红玉指之中而指节青白凸起,皓齿死咬朱唇,雪白臀部里的艳红小口,每一处红,每一处白,张扬的对比,都映进萧敛风同为红白的双眸里。泽兰被他凶狠地钉上软床,又挣扎着屈膝抬臀,怕他进得不方便。其实很疼,每次抽插都似要将他魂魄顶出肉体,可他情愿。

泽兰手心毒血将他们与所有人事隔绝,在这床精致丝线编出的一朵兰花之上,泽兰被翻过身来,金环银圈玉镯,随萧敛风身下进出规律地叮叮当当。青丝铺开,与花瓣纠缠。被撕破的衣衫堪堪搭在彤云似的身躯之上。吻痕与掌印。他被窘辱,残破不堪,却又美艳非凡。

眼前白光点点,萧敛风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啊啊乱叫,吐不出一个完整音节,正如他无法完成一轮呼吸。他切断了他与这世界最紧密的联系,而后俯身低语,说:“你只能有我。”

泽兰嘴鼻并用吸取氧气,可咽喉在萧敛风不容反抗的执掌之下。他狠狠撞上泽兰体内最为敏感脆弱的一点,快感终于出现,在这濒死之时,四肢百骸全都炸裂。

醒时不知自己是否身处人间,天光还未亮起,灯火映照下的一切都陌生得很。泽兰看着枕侧的耳环发了会儿呆,才记起它是被萧敛风摘下做乳环了。其中一根针钝了,泽兰想摸摸胸口看萧敛风将另一个扣在了哪边,可他没力气抬手。

琉璃灯里的火光不会乱跳。萧敛风睡相在安稳光线里并不安稳,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泽兰静静仰头看他,身体无一处不在作痛,应该以沉睡逃离躲避,可他只想守着萧敛风。守到他一声梦呓:“兰兰……”

一连喊了好多声,愈喊愈让泽兰心碎,刚要强忍疼痛将他拥抱,他已倏而惊醒,猛地坐起:“别走!”满面怔然,直视前方,将梦境带进现实,喃喃自语:“别走……”

“我在。”

萧敛风回首看见受尽凌虐的泽兰,单腿曲起腰身向内,露出沾着白浊的红肿穴口,还开着,合不上。泽兰却还有心思调笑,“原来风哥您的走火入魔,就是疯狂做爱?”

空气中有一阵异味。泽兰看他吸着鼻子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别找了,凑过来闻。哥哥昨晚做了什么坏事,都忘记了么?”

萧敛风盯着泽兰后穴,面色一变,“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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