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顺着他心意行事,坏人他来当就好了。松开禁锢着他的手,转而扯去他的衣衫,游移于细腻肌理上,终于明白何谓爱不释手,在暗色中寻到一处凸起,指腹轻揉,听他一声媚叫,“啊不、不可以!”
男人的这里,也有反应?还是因他中了春药。或是泽兰此等尤物,生来惑人。想着便放肆揉捏起来,听他咬牙溢出些嗯嗯啊啊,显然爱极这布着一层薄茧的手,不自觉道:“另一——”及时住嘴,羞愤难当,口不择言,竟骂起自己:“伽泽祈兰这骚货!”
兰珂党请就地解散,伽泽祈兰是个0,24K纯0,这都什么骚浪肉体!
“疯起来自己也咬啊?”萧敛风笑出了声,“色鬼配骚货,我们天生一对。”
“我才不骚,”泽兰嘟囔道,“都怪那春药,被你捡了个便宜。”
“对对,泽君冰清玉洁,是我满腹坏水,肖想已久,终于将你拽进我这泥潭。”萧敛风解开他的衣带,将他尽数打开,如他所愿,两边乳头都不落下,“泽君脏起来,真好看。”
“净说谎,这么暗,你看得见我?”
“要我开柜门?”
“不行!”
萧敛风低笑问:“这俩小东西都硬了,很舒服吗?”
不舒服能让你玩吗?泽兰让他闭嘴,片刻后又主动开口问:“我被脱得这么干净,你怎么还衣冠整整?”
“因为我是衣冠禽兽啊。”
“哈!等我揭穿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嗯啊!别用指甲!”
萧敛风本只想试试,看他如此反应,更坏心地用指甲又刮又掐。泽兰慌乱地按住他的手腕,不行不行地喊了几声,把他喊得变本加厉,竟俯身啃咬。泽兰被爽地连求饶声都带了哭腔,喊阿风停下,没想到他真的僵住,身下明显又硬几分。泽兰察觉,故意哽咽问他:“喜欢听我哭?”
萧敛风却说:“不喜欢,不要哭。”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很诚实,你看看你下——”
他却突然将他拥抱。
萧敛风抱过他很多次,没有一次这样纯粹,一点小动作都没有,嗅也不嗅,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干净。泽兰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词,这个拥抱很干净,不是调笑,没有情欲。可他明明赤身裸体,两人潮热欲望相抵。突兀、又和谐。
这一半想着那一半,那一半想着这一半。
只有找到对方,抱进怀里,才能医好从前被分离的伤痛。
泽兰心跳加速,呼吸更乱,听到阿风认真沉声,“不要哭。谁让你哭我揍谁。”
他怎么会说这种话?泽兰呆呆地想,这人设是不是崩了?这种幼稚的小学生宣言怎么会从老流氓嘴里出来?是阴谋吧,他得拆台:“你现在就把我弄哭了,请你自揍。”
萧敛风却拿起他的手,顺开五指,覆在他的心上,“皮肉之苦算什么,你把这颗心剜走。让我一旦失去你,就成了残废,失魂落魄,终日空空,郁郁寡欢,不得善终。”
看看……这才是阿风会说的话。
“我喜欢你,天下第一喜欢你。”
为何又幼稚起来?还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哪够。
要横跨全宇宙所有星系所有平行世界超级霹雳无敌唯一喜欢你。
……靠靠靠!我可是驰骋情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泽大渣兰啊!
阿风抱得好紧。
像把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浮沉、任命运摆布的自己拉到地上,站稳脚,生了根。
“风风只喜欢兰兰,兰兰也喜欢风风好不好?”
傻瓜。
泽兰搂住萧敛风的脖子往身侧倒下,柜门自内被撞开。萧敛风急忙护住泽兰后脑,一手撑着地不让他摔倒,两人一齐从暗的色转入明的光,交叠着身躯彼此相望,双眸里都是另一半的清晰面容。眉眼、鼻梁、唇线。烛火跳动,明暗有致。
泽兰枕着萧敛风的手掌,勾着他的脖颈,“我们出柜了。”
“什么意思?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你猜。”
笑得这么开心,还伸手下去解他衣带,答案不言而喻。萧敛风并无欢喜,因为他一直都欢喜至极。泽兰是他的,终归是他的,只是现下有了名分,能名正言顺地吻他。却被他挡住了嘴,一对眉眼坏笑,“谈恋爱得一步步来,我们手都还没牵。”
萧敛风目光寸寸下移,看他胸前两朵娇艳欲滴的小兰花。
泽兰赶忙道:“这是特殊情况。”
“你全身是毒,还会中春药吗?”
“你也说这是春药,是药三分毒,剩下七分捱不住。”泽兰在他腰上摸了半天,“你这衣带是莫比乌斯环吗?我怎么解不开?”
萧敛风只好跪起身子,自个宽衣解带,“是你不好好穿衣服,我一拉就开了。你倒提醒了我,得教你穿汉服,提上功课,一日检查三次。”
“你一边脱衣服一边和我说学习,合适吗?——诶哟我靠,不行了别脱完别脱完,我看见你腹肌了,太刺激了,这什么魔鬼身材!实名嫉妒!”
萧敛风摸着泽兰小腹,“你也有。”
“……我有什么?有本事别把话说一半。”
他笑着反问:“孩子跟你姓还是跟我姓?”
他是穿进了武侠小说还是耽美小说啊?“能不能先关注一下我中了春药这个问题?”
“想我怎么做?”
“泄了就好,只是药性太强,我用手总弄不出来。你不是能……那个……用内力,像上次帮我揉伤一样。”
“……我倒从未想过,内力能用来做这种事。”
“你现在知道了,还能顺便把你自己的也解决了。”
萧敛风狠狠欺负他的乳头,听他失声媚叫,“干什么!说了不能用指甲!”
“你把我撩拨起来,要我自己解决?”
“我内力又不及你!”
“不用手。”
“我靠!你这如狼似虎的禽兽!什么事前准备都不搞就想——”
“用嘴。”
“哦。”
等等,哦什么哦!“嘴也不行!我们才刚确立关系三分钟!”
“那怎么办?你不管我了吗?”
泽兰支支吾吾,“呃……那个……其实可以……你知道的,就是……”
萧敛风被这小猫挠得快疯了,揉着他的敏感处逼他快说。他喘着气抬胸,手指蜷缩,软着声音道:“我、哈……我都表现出来了啊!”
“可有?”
“磨!磨!蹭!蹭!”
第三十二章
饭菜凉透,只被动过几口。店小二看看碗碟,再看看萧敛风,问是否不合口味。他只道已在外面吃过,又问柜子坏了如何赔,神情自若。
“好端端的柜子,怎么突然坏了?”
“是我家的猫,”萧敛风满眼宠溺,看正数着地上酒坛的泽兰,“太调皮。”
一轮弯月如钩,乐溪镇百姓休息得早,街巷鲜有人影,安静冷清。曾经也并排而行,只是这次愈走愈近,都在以指试探,不知最后是谁先牵住了谁。泽兰转眼看店家门户紧闭,悄悄露出笑意,毫无根由,只是甜蜜。
要说阿风这个人,一肚坏水,满嘴大话,一天不折腾他一天不得劲,根本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他以为。
问情为何物,不如教人解哥德巴赫猜想。这玩意是个纯感性的东西,怎么用理性分析。
是前世失散,今生注定,他不安,他便护他平安,他软弱,他便为他强大,如榫卯契合。是这道途水碧山青,风光霁月,拥天地入怀,回首与他相视,脉脉暖意。是那相拥一瞬,两心贴合,从今往后,岁月皆是黄金,分分秒秒明亮如金丝绣织锦。
多适合谈情说爱的夜,奈何得先办事。
“我就在这遇见那迷奸犯的,贴着墙嗅嗅看,在不在附近?”
“兰兰,我非犬类。”
“怎么委屈自己当条狗呢?你可是条大野狼。”
“狼也不是好东西。”
“你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气我骗我欺负我。”
“兰……”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坏东西——诶你做什么!”
萧敛风猝不及防地把他压在墙上,却被他及时捂住了嘴,再次亲了个空。看他眨着眼睛,卷翘睫毛扑闪,“这是初吻,不能随便。”
谁才是坏东西?既已互通心意,他便放开胆子,肆无忌惮地挑拨,即使知萧敛风爱意早已溢泻,却不给他途径发泄。磨着他,像报复一样,也迟早会被报复。吵闹调笑,冤冤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