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真一脸喜色,莫突方才所说她听见,挑个日子他们兄妹一同成亲,阿斯真无视白小渔,又去白奇身边,想再挽住他的胳膊。
白奇躲过阿斯真,道:“女侠,我都已被你掳到这来了,你还怕我跑了吗?”
“黑蛋,你别这么不情愿,我说了我会对你好的。”
白小渔直暗暗的叹气,这兄妹俩真不愧是一家人,连抢亲的台词都一样。
白奇认命般的叹气道:“我可以和你成亲,但在我家乡,成亲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吉利。”
“我们草原不讲究这些。”
“我并非你们草原人,你若不答应,咱们的婚事,免谈!”
阿斯真一窘,不满上脸,她冲道:“好,老娘答应你,但你给老娘听清楚,你敢跑的话,老娘打断你的腿!”她瞬间成了凶悍样,刚才的害羞再丝毫的瞧不见。
阿斯真看了眼白小渔,把白小渔从头到脚的打量,随即满眼生轻蔑。这女子一看就是他大哥抢来的新欢,他大哥莫突抢的女人多了去了。
阿斯真也不在意这女子会不会勾引她相中的男人,转身出了大帐,离去时她给外头的守卫吩咐道,“听好了,把他给老娘看住了,他要是不见了,我让我大哥丢你们去喂狼。”
帐外守卫道:“是。”
帐中二人往里面,离帐门远点,白小渔先道:“小奇,究竟怎么回事,你有他消息么?”白小渔问的开门见山乃是因她明白,白奇能来这,肯定也是为了寻找闵枫。
白奇边注意外头动静,边压低声音说:“现在还没有,但能肯定,姐夫的失踪不是凡人之力所为。”他也不问姐姐是如何来的这,她能来这,定是小龙带她来的。
二人长话短说,两人都找到闵枫失踪的关键点,闵枫的失踪必是妖邪作祟,海东青能辨妖邪,小龙能探知妖气。
“姐姐,你看这个。”白奇手中一根红绳,正是闵枫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幸运结,同他胳膊上的一模一样。
接住已断开的幸运结,白小渔步子发虚,“你从哪找见的?”
“一处水源地,也是凭这个,海东青才带我一路追寻过来。”白奇离开克伯喀斯山,被海东青带到了一处水源边上找见了这东西,幸运结掉进了石头的缝隙里,海东青发现东西却拿不到,它便带白奇去到那里取出幸运结。
凭着幸运结上残留的妖邪之气,海东青带白奇进入茫茫大草原,行进两天到了草场深处,海东青再探不到闵枫的任何气息,白奇只能骑马凭感觉寻找。
不久恰巧遇见阿斯真,当时,阿斯真带一队人马过草原,阿斯真发现独行的白奇。
白奇以为是莫突,连忙取出备好的东西把自己易容了,他与偶遇的人马正面接触,阿斯真看见他,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要白奇和她走,白奇正愁连个人影都遇不上呢,便同她一道走来,从她口中套出话,原来她是莫突的妹子,白奇更一万个愿意来。
当下最恨闵枫的人只有莫突,但白奇又不确定,那妖邪与莫突有无关联,不管怎样,有一丝希望都要试试。
白小渔道:“小龙说,那妖气非妖邪所为,应该是人力。”
“人力?”白奇疑惑。
“小龙说的,应该不会假。”白小渔又道。
沉默,思考……人力所为?
内里忽闪清明,两人对望想一块:大祭司!
前一刻外面传话进来,说大祭司有事找,莫突才离开。
“会不会同那个大祭司有关?”白小渔问。
白奇眸子眯,“能做祭司的,可都不是普通人。”
视线再一碰,双方想什么都已明白,从那祭司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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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千里山靠山,此处离山近,山顶还有终年未融化的积雪,山中溪水顺流而下汇成小溪。
莫突与阿斯真走了后,仆人为白小渔端来饭食。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白小渔和白奇于人前不会说太多话。
吃过饭,白小渔来到小溪边,借助欣赏草原风光的观察这里。莫突说的不错,想从这溜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看似随意无异的壮汉们,他们其实都是莫突的兵勇。
他们聚集一圈圈、一堆堆,烤着肉喝着酒,这样看,在这里生活其实也是一派其乐融融。
观察一大圈,白小渔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莫突同大周开战,他因兵败带着他的部下和大军折返回来。
这里人不少,但却为何没看到任何一位伤残兵将呢?
不光白小渔发现这个问题,白奇一来到这就觉到了不大对劲。
莫突兵败,草原兵勇有死有伤,死了的不说,伤者都到哪去了?草原兵勇不似北昌和大周那样,有军营将他们圈管起来,战场上退下的残兵于此却一个都没看到,这简直太不寻常。
白奇没用多久便已同这里的人混熟,这阵,他正跟一魁梧汉子摆开架势摔跤。围观者朝这个被阿斯真抢来的男人纷纷竖大拇指,看他身形高高瘦瘦,比到壮实的他们跟前要逊色许多,哪想这人身子异常灵活,想将他放倒实在不易。
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阿斯真听闻动静钻出来毡房站在人群后面看清,竟是她相中的男人引起的叫好声,再看他能把比他悍勇许多的汉子放倒,阿斯真对这个叫黑蛋的男人生出来无比崇拜,本来挂在脸上的不满通通不见了,望着他,阿斯真满脸得意。
白小渔知道,白奇想和他们交朋友,交到朋友才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出更多的有用信息,白小渔也没闲着,她主动和牧民们套近乎。
一天时间很快,又到夜幕降临,毡房前的空地燃起篝火,女人们有唱有跳,孩子们则跑来跑去,这里可比乌阔鲁他们那热闹多了。
那边,白奇已和那几个摔过跤的汉子打成一片,白奇身上哪还有那个冷面的镇国将军的影子,他和那群人有说有笑,甚是豪气的与他们拼酒,现在的他完全是九万年前的死神形象,遇见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把对方搞定拿下的死神。
白小渔同一群女人们围坐篝火边,时不时的从她们嘴里套点话,得知这里确实有个大祭司,但那祭司甚少露面,很少能见着他,那祭司每次出现都带面具,谁也不知道那个祭司长什么样。
再打听,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那些伤兵都在哪,竟没人知道!
白小渔身边的这些女人们,她们的男人大都跟着莫突去征讨大周,她们中,有些人的丈夫回来了,有些,再就没见过丈夫的面。
她们不知,她们各自的男人是死是活,她们虽也急,好在大汗下令,将她们照顾的很好,男人即使不在,她们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白小渔想不明白了,那些失踪的伤兵又怎么回事,他们同闵枫的失踪有联系么,白小渔为寻找闵枫而来,莫突的伤兵不是她该操心的,但现在,她觉得这两者之间怕是有牵扯。
白奇正同一众汉子嬉笑着,嬉笑中,白奇回头,恰隔空同白小渔对上眼,他朝白小渔打了个手势,坐在篝火前的白小渔借故离开,朝不远的溪边过去点,像是躲清静。
有人时刻注意着她,看她只在那里再无多余其他,那人由她去。只要把人看住不要丢了,大汗的命令就算是执行了。
白小渔晓得莫突虽没限制她自由,却派人无时无刻的盯着她,她在溪边立了一阵子才回到营地来,顺顺的钻进仆人为她准备的毡房里,盯她稍的人没发现哪里不对,见她钻进毡房,他们便又各忙各的。
毡房里,白奇已经在等候,白小渔刚才出营地,其实就是吸引盯她稍的那些人目光,好让白奇有机会进来,白奇是阿斯真抢来的,盯他稍的人不会像盯自己那般,将他盯那么紧。
白奇不是从毡房的门进来,他把毡房后面划破个口子,从后面钻进来。
白小渔低低道:“小奇,你可有打听到那个祭司在哪?”
白奇摇头,他打探来的和白小渔差不多,见过那祭司的,只有莫突和他身边亲信。那祭司在人前出现时,都带一副面具,没人看见过那人样貌。
“姐姐,我能肯定,姐夫保准在莫突手上!”
白奇探得的能比白小渔多点,他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半天伤兵都去哪了,莫突兵败,带部下伤兵回草原,回到草原,大军还有牧民撤退之时,莫突所有的伤兵就好似蒸发一样,一个都再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