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用含泪的眼睛看着他,眼中漾起层层笑意,“墨成渊,我心悦你,至死不渝。”
墨成渊笑了,他低头,吻了她。
雪花纷扬,树影成双。
在这一方天地间,二人便是彼此的全部。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缠情
转眼两年已过。
这两年间云舒国发生了不少大事,比如说皇帝退位,禅位于晟王。
又比如本以为会被下手的逸王就在如今皇帝陛下继位的第二日,大醉于皇宫!与皇帝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最神奇的是皇帝竟然没有拍死他!
又比如说因娶亲失败阿塔拜数次找云舒国麻烦,在听见云木心被困于冷宫后更是摩擦不断。
对此,墨成渊表示,他不找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还敢来!打不死他!
两国关系愈发紧张,一触即发。
反而是赫连国,在皇帝登基后立刻前来示好,如今两国交流频繁,关系十分不错。
而在边境的一小村庄,女子背着医箱缓缓离开,身后跟着一帮村民,都是为了感谢她而来。
女子拜别村民,向着山上的竹屋走去。
女子生得清妍秀丽,一身素色衣裙,腰间别着一枚白玉梨花坠,背着医箱,一路轻松惬意。
两年来,慕容雪平日里就在她师父的山上竹屋潜修医理,时常下山去附近的村落里义务行医。
回到竹屋发现,信鸽果然已经回来了,笑着取下信笺,每日这个时候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她和墨成渊自从两年前分开后,每两日便会一次飞鸽传信,倒没什么大事,一些闲来小事也会被当成趣事分享给对方。
虽然没有陪在对方身边,但他们却用这种方式参与了对方的生活。
将回信放到竹筒里,绑在信鸽腿上,扬手放飞,带着她的思念,飞到那人的身边。
放飞的一瞬间,能清晰看到在白皙的手腕上,烙印着一道清晰的红痕。
年关将近,西域塔姆忽然发难,军中急报,墨成渊不得不紧急派新任的镇国将军叶景澜前去对敌。
白源和白堂作为副将,跟着一同去了战场,。
战争持续了三个月,所有人都没想到塔姆会突然疯了一般的进攻。
叶景澜临危不乱,冷静地指挥,虽击退外敌,但也损失惨重。
最糟糕的是,白源为了保护白堂,被敌方的利箭穿胸而过,危在旦夕。
好在赫连及时派来了友军前来支援,才算喘了一口气。
战争持续了一年半,直至叶景阑直接把人打回家门口,将云舒的旗帜插在了塔姆国边境五十里处才算结束。
自此,云舒国的国土版图在几十年来第一次发生变动。
打了胜仗,墨成渊反而更加繁忙,一时脚不沾地,人也日渐消瘦。
唯独还坚持的就是两日一次的飞鸽传书。
那是他繁忙中唯一的慰藉。
他抚摸着腰间的匕首,将其摘下来对着日光。
日光穿透圆球上的镂空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
轻轻转动中间的镂空玉球,地面上斑驳的影子位置随之游移,渐渐汇成了两句话。
仁德之心,雷霆之力。
万民所望,天下所归。
以仁德治国,以武力护国,便是先祖皇帝留给后人的至宝。
并非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是什么绝世兵法。
简单的两句话,能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如果皇帝能实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那么的确是“得至宝者,得天下!”
白眼重伤虽然是救了过来,但却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
白堂自从白源受伤后整个人都十分恍惚,除了在床前看着白源,什么都不关心。
后来还是白蝶几人劝他,自己都管不好的话又怎么照顾白源。
他这才像是有了指望,开始好好的照顾自己。
半年匆匆而过,战争所带来的疲累也得到了修养。
于是,那些闲来无事的大臣开始对墨成渊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逼婚!
最后给墨成渊逼的,竟在朝堂上直接说了自己年少受伤,伤了根本,无法再行夫妻之礼。
并且他准备立六皇子为皇太弟,在他退位后由他继承大统,登基为皇。
此话一出,朝堂哗然!
唯一知道真相的墨成逸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弟弟为了慕容雪能守身如玉到如此地步。
连自己不行的这种话都敢编,是个狠人!
墨城渊想的十分简单,反正到时候他和心上人归隐山林,也没人识得他。
史书爱怎么写怎么写,后人怎么评价他又不知道!
至于他行不行这件事,心上人知道就行了。
本来一切都很安好,二人都静静地等着重逢的那一日,但上天貌似总是很爱悲欢离合。
就在墨成渊治理的第九个年头,六皇子十二岁,他想着等着小屁孩再大一点,他就可以卸甲归田,去找他的雪儿了。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刺客趁机潜入皇宫。
不过,被早就埋伏好的暗麟甲抓获。
正想拷问幕后主使是谁,却发现人服毒自尽了,俨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正当一群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满地的尸体时。
一个内侍忽然暴起,握着匕首对着墨成渊就冲了过来。
墨渊抬手一挡,将人一脚踹了出去。
待将人抓住,抬头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
竟然是远在边城的墨成允!
也不知他是如何混进这皇宫的?如此看来这朝堂终究还是不干净。
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左手缓缓流下。
墨成渊见此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墨成渊你等死吧!那匕首上可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拉上你我也不枉此生!”
墨成渊晕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谁要和你一起走黄泉路啊!!!
等他幽幽转醒看见眼前的明黄时还在想,难道他死了也是一只帝王鬼?!
直到身边传来熟悉的欠揍声,“呦!醒了,我看看傻没傻?”
他无奈地看向说话之人,并附赠了一个皇帝的白眼。
见他如此,李孟也松了一口气,“还成,看来没傻。要不我还要去劝我那徒弟赶紧换!”
说罢,不等墨成渊气急,他语气又带上了一丝压抑道:“不过如今,是想劝都不能劝了。”
墨成渊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见李孟举起他的左手,指着他腕间的一道红痕问道:“这个红痕,有多久了?”
墨成渊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但还是回道:“具体不知,但自从发现这今日大概有九年了。”
李孟算了算时日,双眼有些呆滞,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吗?”
墨成渊虚弱地问,“可是有不妥?”
李孟没回答他,却反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活下来吗?那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就算是我,如若不是立刻处理也难以挽回。为何已经中了一个时辰毒的你不但没死,还坚持到我赶来给你解毒,你可知为何?”
墨成渊摇了摇头。
李孟声音有些急促道:“那是因为有人替你分担了那毒性!”
墨成渊瞳孔瞬间收缩,他有些害怕听见李孟接下来的话,李孟气息有些不稳,低声道:“你手腕的那条红痕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那是吃了某种药出现的反应。那药以情人蛊为药引炼制而成,成功后分两颗,母蛊一颗,子蛊一颗。
服下后,服用母蛊之人但凡身上受伤或是中毒都会被服用子蛊之人分担,但却不会反过来。也就是说这些年你受的伤的她都知道。”
墨成渊喉咙干涩,他忽然想起之前在赫连他们坠崖底,但是他为了采摘雾莹叶而受伤,那时她说在这般受伤就给他吃药。
他当时以为是她的一时气话。
后来去就赫连国主时,他又带着一身伤回去。
那日夜里休息时,她拿颗药给他,说吃了伤会好得更快。
他不知道是这般,否则他死都不会吃!
而更绝望的还在后面,李孟的声音带上了痛苦,“就算雪儿帮你分担了毒性,但你这几年来心神耗损严重,内里虚弱,毒性侵入五脏六腑,怕是最多……最多还有三年。”
墨成渊呆愣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就剩三年了,怎么办?我还想陪雪儿过好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