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背负着使命。我按照导师留下的方法,不断的尝试,也过上了没日没夜,饭不吃觉也不睡的生活。压力大,我就吃辣条解压,成箱成箱的辣条往公司里送。结果有一次因为血糖低,气虚直接晕倒在了实验室,幸好送辣条快递的小哥发现了我,不然那天我整个实验室都要爆炸了。
再后来,我就一边吃辣条解压,一边喝补气养血的饮品,一边做实验。
几年过来了,导师留下来的50亩土地,如今扩大十倍,变成了500亩;曾经几片瓦堆砌成的实验室,如今已变成十来栋大厦;我按照导师的方法坚定不移的尝试做实验,在一次巨大爆炸后的三个月,成功了,虽然在那次爆炸时我损失了右手的半个无名指,但相比较性命和接下来的各种一帆风顺,半个手指不算啥。药品我也以导师的名字命名了“药素”,向社会公开时,我也没有居功,全盘说是导师的指引。再就是吃辣条喝补品也就成了我的习惯。
说到吃辣条,我真的算是辣条资深行家,市面上各种辣条我几乎都尝试过。想当年,我只是个爱吃甜,一点点辣都不能碰的小胖妹。现在,无辣不欢。曾一时兴起吃了些许死亡辣条,感觉也不过如此,就是辣到头发昏,胃穿孔。不过那活过来的滋味,也是挺幸福的。现在偶尔我也会吃一两口死亡辣条,追忆一下当年半死不活的感觉,只是不太敢猛吃。
辣条吃得正嗨,门铃响了。我从可视门铃里看到是谢榭,吓得立马丢掉了辣条,迅速穿好衣服,果断漱口,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漫不经心淡定地开了门。
他见我开门,上来笑脸相迎,说道:“我可以进去坐坐么?”
我倚着门框,不做任何面部表情,只淡淡道:“这么晚了,谢总是要找我聊人生,聊理想?”
“不敢,您现在是花总,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我和您聊哪门子的人生和理想,聊不过。”他笑了笑,想要继续:“不过……”
“哦,那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谢总也请早点休息吧。”我说。
我正要关门,他单脚伸了进来,直接挡住门,连声嚷嚷疼,说:“好歹邻居一场,借个打火机怎么就这么难?”
借打火机,早说啊。大晚上穿得骚里骚气的,只留裤衩,去敲一位女人的门,给谁谁不会多想?我又不年轻了,好歹见过一点世面,怎么可能还会像当年那样好糊弄。
“站门口别动,我去拿打火机。”我继续淡淡道。
想起前年过生日时,当时自己给自己点了个外卖蛋糕,晚上自己给自己插上蜡烛,戴上生日帽,自己给自己唱生日快乐歌,自己给自己脸上抹奶油,一个人自娱自乐也挺有意思的。是有那么个打火机,只用了一次,后来再也没用过。
在茶几下,一眼就看到了。我径直上前,快速拿起,又径直走到门口,将打火机递给谢榭。
“谢谢。”他说。
“不客气。”我淡淡道,正要关门,他又把门给拦住了,这一次伸进来一只腿,还踩到了我。
“不好意思,待会儿我用完了还给你。”他整个人险些儿被门缝压扁。
我说:“没事,不用还了。谢总,请您早点休息吧。”
我的视线落在他腿上,又再次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他终于不再嬉皮笑脸,同样淡淡地说:“好,多谢。”
“客气。”我说。他的腿刚抽离,我果断关上了门。
第五章
一大早的我刚出门,就见到了谢榭,也是巧的很。他一身西装看起来颇为帅气,和六年前学生时期看起来很不一样。这会儿倒是像个正人君子的样子。
“早。”他笑嘻嘻的和我打招呼。
我微微拉扯嘴角,很有礼貌的点头回应,没说话。
不是我不愿意说话,而是从早上醒来到现在,我一句话没说过,也没吃一口东西喝一口水。嘴巴就像黏住似的,不愿张开,况且我早上一般不吃早饭,现在感觉稍微讲点话都损耗能量。
倒是谢榭,我猜他昨晚应该睡得挺好,今天的早饭也吃了,毕竟一大早的生龙活虎,话略多,和以前不太一样。以前我追他那会儿,他可是高冷的不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这几年过来,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或许是生活的锤炼吧,搞商务会所这一行的,难免要点嘴皮子功夫。
“吃早饭了么?一大早的干嘛去?上班?还是约会?花总不至于这么高冷吧,一句话不说。”
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电梯,他一直在我身后絮絮叨叨,简直比电梯里的□□还吵。我忍无可忍,但仍要保持风度,我焦虑的扶额,顺势从前往后抓了一把头发,把握好说话的语气,偏头望向他,轻声道:“谢总真是好兴致,一大早的便如此热情。”
他嗤笑一声,说:“哪里,当年有个女孩也是这样对我热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被她感染了。”
呵,男人。一大早的给劲儿骚吧。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也不至于会有今天的成功。多谢当年不理之恩,把我狠狠逼了一把,才练就如今一副坚硬的隐形盔甲。任尔花里花哨嘴上炮,小女不才随便你撩,你要是能赢,算你牛!
我扬起嘴角,对他无压力展颜一笑,果断跨出电梯。
这货跟着我一直到地下车库,在我坐上宝驴驾驶座要发动的时候,他拦住了我,猛敲我车窗,说:“花总,有空赏脸吃个饭呗,欠你的人情还没还呢?”
人情?这会儿倒是好意思和我提人情了?如果当初的你哪怕在乎我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
我吞咽口水,喉咙干涩的痛,忍住打颤的声音,说:“你说的是打车费吗?不必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车开出地下室的那一刻,我瞬间泪崩。为什么一大早的要破坏我好好的情绪?
我不想矫情,更不想哭。但,这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曾经追你的时候那么卑微,你一直无动于衷,就那样一直再也不出现也就算了,现在我都毫无波澜了,你又来给劲儿骚,到底想搞什么?
我将车停靠在能看见大海的路边,关上车窗,趴在方向盘上,泣不成声。回忆像翻滚的巨浪,夹杂着闪电呼啸而来。
我认识谢榭,是在学校的明达礼堂,当时大三,学校在开本届实习大会,大会上主要简单讲一下大三接下来的人生目标,教我们定位自己的人生。
当时我和同学小芬听着之后,都很感慨。小芳说她想考个教师证,回老家当个化学老师,刚好他对象也是老家相亲认识的,是位数学老师,两人一起也挺好。
那会儿的我还年轻,跟个小孩子似的,对爱情的想法更是像个小孩子。当小芬问我未来规划时,我只说:“看对象吧,我对象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要是医生,我就去医院药房;他要是做生意,我就考个会计证,做个会计;他万一是位军人,那我也当兵去。”
小芬听完我的一番话,捂嘴偷笑,小声说:“花花,你也是可以的。万一他要是个娱乐会所的老板呢?你不会去做吧台公主吧?”
我将她脑袋狠狠地按在桌子上,说:“叫你胡说!就我这个体格,想做公主也没人要啊!人娱乐会所老板能看上我?他眼瞎了吧。”
即便被我狠狠按在桌子上,小芬依旧笑个不停,傻子似的,我说:“声音小一点,辅导员在后面呢。”
说话间我望向后排的辅导员,顺势看到了就坐在我后面的谢榭。
洁白的T恤,高挺的鼻梁,干净清爽的皮肤,红彤彤的薄唇,剑眉星目,明眸皓齿……他端正的坐着,聚精会神的听着讲台上老师的演讲。他旁边的同学悄悄拿出手机,应该是看到什么搞笑的东西,给他看。他偏过脑袋,侧脸轮廓分明。
天呐?咱学校竟然还有这样的帅哥?
“瞅了半天,看啥呢?”小芬见我掉头太久,半天没动,于是顺着我的目光一同向后看。
尽管声音比较小,我仍然能听到小芬嘴里发出的惊叹:“卧槽?”
发第一声的槽,我很明白小芬也被惊艳了。于是我俩都盯着帅哥看。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的如狼似虎的目光,谢榭的同学用胳膊肘推了推谢榭,谢榭望向我和小芬,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