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力的换上自己的衣服,推开餐厅后门,看到江舒靠在墙上,似乎正在等人。
“嗨!”江舒笑容满面的朝他打了声招呼,“我在等你。”
“等我?”
因为社团的关系,学校里的华人没有一个不认识江舒的,他有些微讶,“什么事?”
“我想请你参加一个社团。”她直截了当,跟着他的步伐一齐朝学校走去。
“我想我没时间进社团,”他学着外国人的样子耸了耸肩,挤眉道,“瞧,我现在忙着赚钱念书。”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邀请你。如果说这个社团可以赚钱呢,你来么?”她的眼眸流光溢彩,笑容中满是自信,“很多、很多钱……”
霍宜修慢慢停伫,有些迷惑,“我不太明白。”她究竟有什么什么办法能赚到钱,却还要分享给他?
有什么是他能做,她不能做的吗?
面对他的疑惑,她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你不妨过来看一看。”
她实在犯不着骗他,如果只是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点点头,“我跟你去。”
江舒带着他走到社团的一间活动室,推了推门,“吱呀”一声,惊的其他几个她召集进来的人员抬起头。
见她还带了一个,都笑着调侃,“江舒,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啊?”
“是啊,弄得这么神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舒笑容不变,只是咳了几声,其余人说笑完了,慢慢安静下来,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她拍了拍掌,“我请大家来,是为了建一个‘21点’的下属社团。”
“21点?”有人疑惑,“什么意思。”
她拿出扑克,“你们知道21点怎么玩吗?”她的视线缓缓扫过这些年龄相仿的同学,“假如懂心算,又有好记性,你们信不信我们可以逢赌必赢?”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最大的金手指,大概是知人善用?
第24章 23
托华国教育之福, 来留学的华人多数在算学领域上,即便是异国也成绩优异到引人瞩目。
除了霍宜修,江舒还邀请了4个人。
她时常混迹各个社团, 用心观察再加状若无意的考察, 大浪淘沙下来, 受邀的这几人在记忆力和算学上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
江舒以不同理由邀请了他们,有的和霍宜修一样缺钱, 有的则乐于挑战。
他们是相信江舒的为人,只是嘛,逢赌……必赢?
每个人皆呼吸一窒, 有人甚至直接从座位上跳将起来, 不可思议的望向大言不惭的江舒。
“不要说笑啦,我们都学过概率。”其中一个挠着下巴,有些好笑。
不可能, 霍宜修早已下了定论, 心内一片平静。
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妄想什么呢?他很有转身就走的冲动。
江舒对自己造成的震动充耳不闻, 她抽出一副扑克牌, 在桌上码成半圆的形状。
她挑眉, 有些挑衅的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非赌不可, 该怎么赢?”
霍宜修忍不住皱眉, 心尖微微一跳。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灼似火, 一错不错的盯着她切牌。
她纤长的手指在摊开的牌中快速分类,去掉大小王之后, 在余下的52张牌中,将10、J、Q、K、A排成一排。
她抬眼和几人平视,“娱乐社之前有玩过21点,我就不说规则了,我想大家都玩过。你们有没有想过21点可以通过算学增加胜率?”
几人微微一愕,“什么?”
有人听到后,立刻陷入解题的沉思。
“这个方法很有意思,如果拿到这些大牌算做-1点……”
手上不停,将2、3、4、5、6排成一排,“这些小牌算作 1点,中牌算做0点。”手指向中牌,分别是7、8、9三个数。
“一般庄家一次用6副牌,也即是说,桌上这些牌一共有312张,”江舒张开手指,将手掌撑在桌上,“如果庄家和5-7个玩家博弈,每次发牌12-18张,大约会发17-26次牌。”
她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大脑,“如果每出一张牌都可以记忆并计算,就可以得出剩下牌的概率。”
接下来不用她说明,其余人也开始飞速计算,“如果算牌结果为正,也就是说当前出现的小牌较多,那以后会出现大牌的机率就会增加。”
江舒笑了笑,“这样会对玩家有利,玩家应该下大赌注。”
这里的赌场并没有设下年龄和国籍的限制,它是完全开放的,欢迎任何一个人进去赌博。
霍宜修明白了江舒的意图,他沉吟不决,手表正指向他平时温习功课的时间,耳边似乎传来秒针飞快的滴答作响。
明天还有一场考试,他时间不够,必须得走了。
他催促着自己快点转身,然而他的脚却不听使唤,甚至连手心都开始渗汗,有些紧张的微微窒息。
他长吸了一口气,鬼使神差的说,“这只是很微小的机率。”
“是的。”江舒直言不讳,“短期优势不大,但长期呢?”
有人闭上眼睛,小声的呢喃,“玩家对庄家赢的机率会升至0.5%至 1.5%。”
霍宜修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突突狂跳,眼前仿佛能见到成堆的金银,有人的瞳孔震惊的放大,嘟囔一声,“疯了!”
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他们很快就能抓准要害。
在赌桌上,这一点微小的胜率都可以让赌场变成提款机。
“所以,”江舒坐下来,轻轻扣桌,“要试试看吗?”
霍宜修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迟疑的又望了眼门,要走,还是要留?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当有人第一个点头说,“我想试一试。”其余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没有人能拒绝这个提议,这实在太具有挑战性,也实在有太大的利益,驱使他们投身于此。
霍宜修最终也坐到了椅子上,就坐在江舒旁边。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来练习吧。”江舒笑着抽起牌,“我们得算得比庄家快,比其他赌徒快,快得就像一台机器,才不会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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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如和希孟发现江舒开始变得早出晚归,尽管课还是照常在上,但即使在课间也会拿出牌计算。
自如有天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在做什么?”
江舒笑嘻嘻的答,“我在锻炼大脑啊。”
希孟瞟了她一眼,“你最近和几个人走得很近。”
“是啊,”她眨了眨眼睛,“我们是一个社团的。”
两人见她不愿说明,便也不再问了,只是都有点郁闷,觉得她不把他们当朋友。
江舒倒不是不愿告诉他们,而是她习惯了做完后出了成果再说,不然话虽说出口,却什么也没做成,也是很难堪啊。
江舒和霍宜修他们本身学业较重,练习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通常是他们互相当庄家,快速的发牌,然后停顿发问,“赢面是多少?”
“啊!我跟丢了。”有人会惊呼,一时跟不上速度。
“是正11?”有人会记混牌,或者计算失误。
“不对。”
“正12。”霍宜修双手交叉,十分肯定。
他减少了工作,在多番练习中,他慢慢显露出众的心算才能,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往往发牌一结束,他就知道赢面是什么,而且算无遗漏。
“对。”江舒深望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你似乎天生就适合做这个。”
霍宜修轻笑了声,经过大半年的来往,让他对江舒颇有好感,“我们什么时候去试试?”
江舒微笑道,“这周末,怎么样?”
大家的天赋都不错,也磨合的差不多,形成一定的默契,他们该去赌场试试水了。
于是到了周末,自如狂敲了一通江舒的门,打算拉着她一起去看本校和隔壁学校女生篮球的友谊赛,想想,要是在华国,可是连女人都少见,现在呢?
篮球赛呢!白花花的大腿!还随便看啊!
这么好的事,怎么也要带上江舒一起啊!
希孟被吵得打开门,“不要敲了,她一早就出门了。”
“出门?”自如一脸疑惑,“她也知道有篮球赛?先走了?”
“不是,”希孟冷淡的说,“听她说是社团活动。”
自如的脸刹时沉了下来,对着门就是“砰”的踢了一脚,“哼!”又自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