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晴本来也是强忍着泪意的,可谁知进门一看这一大家子的人,顿时憋不住了。
她上一辈子受尽苦楚,这一辈子重生回夏家,夏桀和柳如烟一直那么疼她,感时伤世的,竟一下子就让夏雪晴哭出了声。
夏雪晴既然已经大婚,那这次回门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既如此,那她就是正一品的品级,柳如烟是要给夏雪晴行礼的。
夏雪晴见状连忙扶起了柳如烟,这时的柳如烟也已经是捱不住了,泪水涟涟的被夏雪晴扶了起来,夏雪晴看的也是心里难过不已。
夏桀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肯说,但是两眼也是憋得通红。
柳如烟又拉着夏雪晴的手说了好大一会儿话,这才算是缓过来了。夏毅就一直坐在旁边,脸色晦暗的盯着苏清远瞧。
苏清远觉得有趣,就索性问了他一句:“怎么了?怎的这般盯着我看?”
他这么一问,夏毅顿时不跟他客气了,他恶狠狠地说:“我虽然现在功夫不高,但我以后肯定会非常努力的练功!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厉害,你要是敢欺负我姐,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的!”
夏毅这一句话声音着实算不上小,夏雪晴闻声回头,正听到这一句,顿时哭笑不得:“听到了没,我弟弟保护我呢!”
苏清远忙道:“是是是,我肯定对你姐姐好。”
夏桀看着众人叙旧叙的差不多了,便把柳如烟和夏毅打发了,只留下了夏雪晴和苏清远二人。然后,他自内室拿出来了一把剑。
这把剑说不上好看,上面只是随意的刻了几个字。这个人的雕工不好,字也说不上好看,夏雪晴眯着眼使劲辨认了半天,方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那上面竟然歪歪扭扭的刻着——“李桓”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丢丢晚,嘤
第29章 密信
“我们夏府一直戍守边疆,虽说并不多富庶,但这大好河山,就是我们几代的基业。我一生没有什么值当的东西,这把剑,你拿去吧。”
夏桀说着,把这柄并不多华丽的剑递给了夏雪晴。
夏雪晴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苏清远却说话了:“自古以来,皇帝登基之后,百姓对于皇帝的名字都要诸般避讳,这把剑的剑鞘上,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刻着李桓的名字,那想必,是他自己所用之物。”
夏雪晴皱了皱眉,她自是明白,苏清远所说颇有一番道理:“只是这把剑,未免太古朴了一些,李桓虽说不好奢华,但这柄剑也确实不像是他的随身之物。”
夏桀静静地听了一会,这时才答了一句话:“这确实是李桓所用的剑,只不过,是他还只是个小皇子的时候用的。”
苏清远一听,点了点头:“是,那时的他身份地位并不尊贵,也尚未被封为太子,自是处处小心谨慎。”
“爹,你给我这柄剑干嘛?”
夏桀目光晦暗的想了半晌,随后低低地说:“这柄剑,是当年我追随李桓参与夺嫡之争的时候,他赐给我的。当年我也是他手下的一员虎将,所以他把这柄剑赐给我,说是必要的时候,这柄剑可以救我一命。”
苏清远闻之大惊,如若真这么说,这柄剑可就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了!
夏雪晴也知道个中厉害,忙把这柄剑送还给了夏桀:“爹,这东西不是儿戏,你既然知道它的厉害,就仔细收好了。李桓早晚有一天要动我夏府,等夏毅成了年,把这把剑交给他才是正经的,只有这样我夏府兴许才能幸免于难。”
夏桀却摇了摇头,他向来疏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可这会,自己的小女儿马上就要远嫁的时候,他还是情难自已的多嘱咐了不少:“你自小就聪明,自然知道李桓赐婚给你们的用意,其中的阴险自然不需要我来说。夏毅身为男儿郎,拼一回的血气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夏府从来都不惧怕他的皇权,李桓的下作伎俩尽管来便是。只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你过了门之后,身家性命就全部缀在了淮南王府,为父实在是放心不下你。”
夏桀说完,不由分说的把这把剑塞到了苏清远的怀里:“李桓的为人你们也都清楚,阴险狡诈、两面三刀。这把剑到时候他也未必会认,你们权且拿去,只当是全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番苦心吧。”
夏雪晴听完,心中大恸,眼瞅着又要憋不住哭出来了。
夏桀心里也不好过,他索性直接回了头,摆了摆手道:“把东西打点好了,就走吧。”
苏清远也知道再留下去,夏桀可能也要难受的,所以不由分说的扶走了夏雪晴。
这一次的回门过后,夏雪晴就算是彻底出了门了。
也是从这天开始,她一步一步的成为了后世赫赫有名的霸气王妃。
苏清远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毕竟他来荣城本就是临时歇脚,就连结婚的院落都是临时购置的,自然轻便的很。所以这天一早他收拾好后,就又来骚扰夏雪晴了。
“弄完没?弄完早点出发吧,我差人送信回去了,淮南王府都给你归置好了的。”
夏雪晴闻言笑了:“一天到晚乐的跟什么一样,你还记不记得李桓究竟为什么给咱们二人赐婚啊?”
一提起来这个,苏清远心里难免堵得慌,索性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自然记得,他有政策,咱们有对策。说到这……夫人,有一件事我要同你商量一下。”
“怎么了?”
苏清远有点尴尬的拽了拽夏雪晴给他绣的香囊,老大的不自在了:“就是……夫人你也清楚吧,李桓赐婚,就是为了抓到我勾结夏府意图谋反的证据,对吧?”
夏雪晴正在理自己耳朵上的坠子,闻言脸都不错的问:“是啊,所以呢?”
“所以……我差人去淮南散布谣言了,说是……说是你我二人夫妻感情不和。”
夏雪晴一听,“啪”的把梳子拍到了妆台上。
苏清远面上一苦,得,这下子难办了。
“我这前脚刚跟你成亲,你淮南就这么流言满地的,我爹我娘会怎么想?哦对了,你可别忘了,我弟弟说了,你要是对我不好,他可饶不了你。”
苏清远连忙表示:“不会不会,我都提前跟岳丈说好了,况且这只是外面的谣言罢了,在府里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过咱们的小日子。所以,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暨阳啊?”
夏雪晴差不多收拾停当了,闻言一个冷笑:“什么时候回?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去吧!”
“……哎,不是,哪有成亲了我一个人回去的道理?”
“行了,你跟李桓斗的时候聪明的很,怎么一跟我说话就这么傻呢?”夏雪晴嫌弃的白了苏清远一眼,“你的事情是办妥了,我的还早着呢。何府的一摊子事,你总该让我收拾利索了再走吧。”
苏清远一听这个,也连忙跟夏雪晴招呼了一声:“何章已经让人把那个侍女送过来了,南烛去问了,当年那件事果然是这样的。可怜钟太妃对李桓是动了真情的,竟当真以为李桓送她到皇陵是为了安胎待产。”
夏雪晴听完,也是感慨颇多。
她的事说起来也好打理,毕竟嫁到了淮南王府,多得是会飞檐走壁的能人异士,倒是不用她跟个泥猴一样上天入地的往何府里面溜。
夏雪晴一直等到丹木把何清的病治好,才把沈悦然从何府接了出来。按约定给了她卖身契和盘缠,又让丹木给她的那个秀才拿了药,这才动身往淮南赶。
这一忙活,又是小半个月的舟车劳顿。坐落在暨阳的淮南王府,终于正式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夏雪晴来了淮南王府之后,是真的一刻也不得闲,她做女儿家的时候,成日里就知道往外面窜着玩,等做了王妃她才知道,这阖府上下诸多事情需要她打点。
所以她这忙的脚不沾地的,倒真是没觉得有多想家。但半夏就不行了,她作为夏雪晴的陪嫁丫鬟,一并跟着夏雪晴来了淮南。
小丫头的年岁本来就不大,加上人生地不熟的,这一来二去的,想家的很。只是夏雪晴这些天实在是忙,竟也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来。还是叶寒衣心思细腻,先发现了。
叶寒衣自从被苏清远和夏雪晴二人从红袖招救出来之后,也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爹丹木一起,给苏清远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