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来少将军院内伺候的机会,若放弃了,那飞上枝头的想法可真就成了泡影。
“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每天早上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你能受得了吗?”赵墨�u继续道。
红喜一听这话,便想起了之前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顿时心一横,朝赵墨�u福了福身:“那便恕奴婢不能继续再您身边伺候了。”
临走时,她又看了明镜二人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嘲笑又有些恶劣,随后她匆匆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院。
明镜望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有些不理解赵墨�u的想法,不禁问道:“少将军,她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您为何不把她赶走,而是放她主动离开?”
赵墨�u朝她微微一笑:“她若想走,便让她走就是,只是,出了这西院,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明镜一听这话,也渐渐回味过来,红喜她主动离开了西院,肯定会去找管事的人重新安排活计,若是管事知道她主动离开西院,绝计不会让她好过的。
而结果果然如他所言,红喜去找管事,想要让她重新安排一份活计,管事问起她缘由,她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自己主动离开,只说是犯了错,被少将军赶了出来。
管事一听,连忙派人去西院核实,在得知是红喜不服管教,自己主动提出离开西院以后,顿时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将红杏分配到了净房刷马桶去了。
净房里只有几个下人,都是犯过错的小厮,干的是全将军府最脏最累的活。
红喜一听,顿时就晕了过去。
西院,赵墨�u在听得来人汇报以后,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便把来人打发走了。
明镜听到红喜的下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分配到不好的活计。
而一旁的喜鹊一听,心里却是唏嘘不已,当初幸好她悔悟得及时,没有像红喜一般犯下大错,若像她那般不知轻重,恐怕此刻,她便也和她一个下场了。
一上午的时间训练完以后,明镜二人也累得不行,两人往房间走去,赵墨�u却在此刻叫住了明镜:“明镜,你留一下。”
明镜闻言,心里虽有万般不愿意,但还是回过身来,声音也有气无力:“少将军,您还有何事?”
她只是想早点回去睡一觉而已。
赵墨�u向她走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这是活血的药油,你拿回去把脚擦一擦。”
明镜愣了愣,她的脚在先前绕院子跑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她咬牙坚持跑了下来,没想到对方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还贴心地送给她药。
一时间,明镜心里五味杂陈,想说点感谢的话,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少将军您这是随身携带了多少药啊?上一次是金疮药,这一次是活血药油。”
明镜说完便后悔了,赵墨�u常年征战沙场,随身带药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赵墨�u笑了笑:“受伤受习惯了,不随身带点药怎么行?”
那笑容有些勉强,明镜还从里面看出了一丝凄凉,一时心头思绪不稳,只觉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般,带着一丝麻麻的疼意。
“多谢少将军。”明镜闷闷道。
赵墨�u笑着看她:“快去抹吧,好好休息。”
明镜应了一声,随后回了房间。而身后的灼热视线,直到她进了屋才感觉不到了。
明镜坐在床边,握着那个小瓷瓶,眼神有些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喜鹊躺在床上,见她进来以后便坐在床沿发呆,忍不住拿脚踢了踢她:“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明镜听到说话声,这才回神,冲她笑了笑:“没事。”
“没事就好,好好睡一觉吧,今天的训练量挺大的。”说完,喜鹊便又重新闭上眼。
明镜应了一声,见她闭上了眼,便拿出瓷瓶,倒了点药油在手心里,轻柔地在脚踝处揉着。
药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喜鹊闻着药味,睁开了眼,见明镜在那搽着脚,淡淡地开口问道:“少将军给你的?”
明镜看了她一眼,然后应了一声。
“少将军待你很好。”喜鹊说的是肯定的话。
明镜笑了:“他平日里待下人们都很温和,除了训练的时候。”
“可他待你却是不一样的。”
明镜听她的话,不知如何接下去,便没有再说话。
喜鹊继续说道:“将军府里几乎每个未婚嫁的丫鬟,做梦都想来西院做事,你可知为何?”
明镜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放缓。
“少将军年少成名,如今二十又二,别说小妾了,连个通房丫鬟也是没有的,这样优秀的男人,她们做梦都想成为他的人,所以就算挤破了头也想往西院挤,若是被少将军看中,即使不能奢望做将军夫人,做个小妾也是造化,若是能怀上孩子,生下庶子,那这辈子也不用为吃穿发愁了。”
“她们,也包括你吗?”明镜问道。
喜鹊闻言,神情有些复杂:“我自然是想过的,只是我知道,这比登天还难,我又何必浪费大好年华,博一个没有未来的可能性,还不如到了年纪,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虽说不能享受荣华富贵,但也好歹能过安稳的日子。”
明镜点点头:“这样也挺好的。”
“老夫人和少将军待你是不一样的,你努力争取,若是能让少将军抬你进门,凭他对你的喜爱,你这辈子就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喜鹊劝道。
明镜笑了笑,随后摇摇头:“我没想过这些。”
“你不想跟着少将军?”喜鹊有些惊讶。
明镜反问她:“我为什么要跟着他?”
“少将军青年才俊,又为大燕立下赫赫战功,前途无量,你若跟着他,即使做个小妾,也比做个丫鬟强了不知多少倍。”
明镜正色道:“我只想做别人的妻子,却是不想做别人的小妾的。”
“何况,我还有事情没完成,目前不会想这些。”
喜鹊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有志向。”
明镜心知她不明白,也不想与她多说,只低着头搽脚。
喜鹊见状,也不再劝她,重新闭上了眼。
而门外,听到两人对话的男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后离开了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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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赵墨�u出了西院,便径直往东院方向而去。
将军府的东西两院分立在两侧,中间是正厅,后院便是老夫人所居住的地方。将军府本来还有两位小姐,后都相继出嫁,后院便空了许多,只小姐们偶尔回来小住的时候住在这里。
东院是大公子一家所居住的地方,比西院偏大一些,院子里种满了玫瑰,是大夫人最喜欢的花。
这个时候正是玫瑰盛开的季节,放眼望去,满目的鲜红,花朵儿竞相开放,娇艳欲滴。
不远处凉亭里,赵墨翰正陪着妻儿一起,赵墨�u走近后,便看到夫妻二人正在对弈,赵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赵墨�u见他过来,有些讶异:“二弟,你找我?”
“唔,我找大哥有点事。”赵墨�u有些支支吾吾。
“行,你坐会儿,我陪你嫂子下完这盘棋。”赵墨翰说完,遂落下一子。
赵墨翰执白子,高云芝执黑子,只见白子占了大半棋盘,将黑子包围在一偏隅。赵墨翰每走一步,便给赵宇讲解走这步的缘由,高云芝见自己又被吃了几颗棋子,嚷嚷着让赵墨翰把棋子放回去:“你放回去,我那步走错了,重新来。”
赵墨翰有些无奈:“娘子,这已经是你第六次悔棋了,先前说好只可悔五步。”
“我不管,谁让你下棋那么厉害,让着我不是应该的吗?”高云芝不依,把自己的黑子又摆了回去,把赵墨翰刚放的白子捡起来还给他。
她执起一枚黑子,想了片刻,便又换了一个地方重新放下。
赵墨�u看得微微皱眉,下棋如上战场,双方对战,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手上的棋子便是上战场的士兵,它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下棋者的手里。
每走错一步,就像战场上因为布局失误,导致我方士兵阵亡一样,这一切都是布局者的失误,根本就没有重新走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