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21)

活着就是对彼此的侮辱!

第22章 关山(一)

常一洺还是从常母那里听说了常乐乐和程实分手的事情,还是常母说那天看到常乐乐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回来常母随口一提的,“你姐和程实分手才没多久,难道又谈恋爱了?”常母忘了这件事常一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听到常一洺问“分了?”的时候,常母才叹口气说,分了。问你姐为什么分,也不说,程实的电话也不让打,自从分手后回过两次家,其他时间都没见过她。

常一洺听常母说完,其实很想给常乐乐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个回事,可他忍住了,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始终是个外人。

常一洺到了日本除了周末偶尔给家里通个电话,其他时间也全在忙,自然没时间去顾及到家里每一个人,常乐乐分手分的挺干脆,五年的感情付之东流水,一点儿也不惋惜,听常母的意思是决心断了。常一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常乐乐那天带程实来只是希望程实表个决心,可程实只是给了个选择,让常乐乐都可以感觉到他偏袒于哪一方的选择。五年来常乐乐一直很想理解他,可是现实让她选择背弃诺言。她受不了这种看起来太遥远的东西,她从来没有安全感,无论是从自己身上,还是从别人身上。

程实高中一毕业去当兵的时候,没有和自己在一起。上军校的时候,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常乐乐却从程实那儿得知,程实军人和一个家里介绍的对象,一直有联系,而且家里还打算让他们结婚。常乐乐和他还不容易熬过五年的异地,终于准备好好在一起的时候,程实又有了留在部队的念头,常乐乐不是不支持一个男生的事业,只不过,常乐乐支持了他五年,就在常乐乐以为程实有了创业的念头打算退役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常乐乐其实知道了程实并不是和吴静彻底断了联系。

吴静是程实爷爷老战友的孙女,老战友的儿子现在是程实服役的部队的首长,常乐乐一直都不知道这些,程实提过一次自己继续留在部队,军衔就会连升两级,程实说这个的时候,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常乐乐想问下去的时候,程实突然转了话题,常乐乐鬼使神差地趁程实去厕所的时候,打开了他的手机,点进微信聊天框的时候,一个被称作首长的联系人引起了常乐乐的注意,因为身份是个女生,而且聊天内容已清空,查找手机联系人的时候,发现和微信同号的手机联系人给程实打过好几次电话,常乐乐快速记下电话号码,程实也回来了。

等到和程实分开之后,她按下了那个电话号码,结果对方是个很年轻的女生接的,常乐乐以打错电话为由,挂断了。常乐乐现在很难不怀疑,程实和自己异地的这五年是不是脚踏两只船。

果不其然,程实再次回来,就是专门找自己分手的。程实一直说是自己对常乐乐没有感情了,可后来当常乐乐拨通那个女生的电话,然后让程实来听的时候,程实才承认一切。

吴静一直惦记着程实,听说程实在转业和继续服兵役之间拿不定主意,就找了自己的父亲,程实的首长,去跟程实谈了谈心,然后程实在感情和未来之间做出了抉择,程实和常乐乐在一起五年,见面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年,还没和老首长的女儿,吴静这位军医在一起的时间长。老首长劝程实待在部队,和吴静好好的结婚,以后我会慢慢提拔你。程实的家里人也知道了这件事,然后开始劝程实为自己着想。

程实的选择,让常乐乐以为:他们的未来是没有感情的。所以她彻底放弃了争取与反驳。

第23章 关山(二)

常乐乐记得程实没有在她预计的时间回来,倒是让常乐乐尤为吃惊。程实在手机里只是说了一句,“有些事情想要跟她说一下”,然后将约定的地点告诉了常乐乐,常乐乐想如果自己那天没有回老家是不是有些事情就会有个转圜的余地。

常乐乐反复回忆起程实和自己说的一些话,恋爱初期他说,我虽然知道你会走远出去看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的怀里,护着你。常乐乐开始和程实聊的时候,程实就知道常乐乐是一个心野的人,常乐乐和程实也不是不说家里的事,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关都难段的家务事,尽管当事人都情愿自己人站自己身边,可是谁都知道感性决定不了理性。程实也不是一个成熟的人,程实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有些时候虽然比较老成,但程实却没有爷爷奶奶的阅历,空口无凭,底气不足,自然幼稚了许多。

常一洺拐弯抹角地从常母那里打听到了分手后常乐乐的现状:照常上班,照常吃饭,照常不和自己联系。

常母给常乐乐打了几次电话,谈起常一洺问她的事情,常乐乐在心里不屑,“关他什么事儿!”现在她和常一洺又一样了,没有爱的人,也没有人爱自己。

从前他们都是讲故事的人——

他为他心爱的人,写过诗,也曾将思念译成文字,他将自己圈在里面,与外面的生活隔离。他说,我写一个人的东西,一个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去奉承般的低颜媚骨,改变我的方式,可能想过他的故事,为理想与现实决裂,争执,分庭抗礼,即使明知失败,却仍固执这走下去,心中向阳,无限风光。

他写一个人在黑暗中成长的弃儿在凛冽的寒风里,在孤寂的冷夜里,像飘蓬般游荡在迷离的街道上,但他却并未真正想去追寻什么过去,他只是安静的夜行者,存在于光明舍弃的境界里,但他有他的怡然自得。

他见过一个残破的旧铁轨,它像伤痕一样突兀的陷进土地里,人万物与他碰触,一次次的发出沉重的叹息。那曾经的平原,匆忙的房屋耸立,轨道不知被藏进了谁家的院里,未经世事的孩子,像个年迈的火车司机,一本正经地说:各位乘客请注意,本趟列车将发往一个远方,请注意……

这是他流离失所时,为自己画的疆域,从这里,一步一步的将要去到那里。好像有了鸣笛声啊,想在四面八方荡起的回声里,与铁轨的共鸣,只有谁能明呢?飘扬不息啊。

这是他的想法,再见的小城,因为,或许,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后的一声声,响过去……

常乐乐和他多么一样——

来人告诉我又送了个,还是个孩子。我去了,他一直站在窗前,那前面是一堵墙,他闻声,转身,我看见他眼里若隐若现闪着的微光,瞳孔里骤然成黑暗的沼泽,死气,沉沉。我问他:"你刚刚在看什么"他双眼忽紧,以后的双唇微张,嗯发出的第一个音,已成为我刻骨的过去。他说:“我逃到了那里,轨道纵横,生了锈的金属,在苟言惨喘,坏掉了的旧车头烂在铁轨边上,那炙热的铁皮箱一点点丧尽温度,我走近它,看见了躲在里面的夕阳。我逃到了轨中央,匍匐在这枕木上,那个声音告诉我:“忍住你的痛苦,不发一言,穿过这座城市,远远地走来。我起身,拍掉一身尘埃。我听不到铁轨上的鸣笛声,或许它从未有过。

从来梦见旅途,却从未真正踏出。

常一洺在日本,常乐乐在更北方,居于两人现居地斜对角的故乡,冷清清的捂在他两红通通的心上。

第24章 关山(三)

圣诞节快到的时候,店里进了很多的年轻情侣,烤肉店对面是一家蛋糕店,常一洺在外场的时候也看见好多小情侣在那儿进进出出,学生气十足的男生一脸宠溺地看着可爱的女生仰面笑得很知足,有些则是很羞涩的走在一起,女生的手在男生的右侧随意的垂着,男生呵着气,暖热了自己的双手,想要去牵女生的手时,女生则加快脚步趴在橱窗里看向蛋糕店里面,男生不免有些失落,却在男生招呼自己一起的时候,鼓起勇气牵起女生的手,走进了温暖又甜腻的蛋糕房。

常一洺问孙晓曼,“你们女生是不是很喜欢这些?”

“什么?”孙晓曼刚一忙完站到常一洺右侧,就听见他在那儿没头没脑地问。孙晓曼见常一洺没有注意自己的疑惑,于是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看到了热热闹闹已经忙完了一切的日本人,三两成群地去欢度创建了一个信仰的人的诞生日,他们脸上那么高兴,丝毫感觉不到生活的压抑与窘迫,“你喜欢圣诞节吗?”常一洺继续自顾自地开口,像是等着孙晓曼开口一样,他问完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喜欢呀!”孙晓曼笑着看常一洺,“人们赋予了这个节日快乐的意义,我没有理由去讨厌一个人追求快乐的自由啊!”常一洺听到这句话时,感觉到孙晓曼是真的开心,于是他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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