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医刚到长乐殿门,便听着:“太子妃娘娘,您终于醒了。”
柳太医:“……”
醒了就醒了,姑娘你这每天哭个不停是怎么回事,从他第一天来,这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就一直哭的不行,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
容虞醒了,觉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好像有个东西一直压在胸口处,她刚想说,哪个奴才这么大胆竟敢在当朝太子身上压着,可是她挣开眼睛,准备把胸口上压的她喘不过气的东西给搬开时,就见到眼前的白芷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
“白芷?”
“娘娘!”白芷看着容虞眼泪又流了下来。
容虞:“……”
从胸口处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她变回来了,不用当一辈子的狗屁太子了。
只不过,田如烟这一剑刺的真的足够深,她现在感觉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头顶疼到脚底。
容虞掀开被子,打算去看一看狗太子如何了,她问:“太子殿下呢?”
白芷这三天是真的吓傻了,太医虽说娘娘没有大碍,可是一直不醒,她这心中就难受的紧,抽噎着说:“太子殿下就在隔壁房里,柳太医说没啥大碍,可是就是一直昏睡不醒。”
容虞:“我去看看他。”
白芷:“娘娘您还受着伤呢。”
容虞:“我没事了。”
白芷抬起脸,心底再一次有点酸,她家太子妃真的是栽在太子殿下身上了,这一醒来就要去找殿下,完全不顾自己身体还受着伤:“那奴婢给您拿点厚的袄子来,廊下有风冷的慌。”
容虞出门的时候便瞅见了,手拎着药箱的柳太医和王公公,之后就被柳太医拉回了寝殿之内把脉。
其实柳太医和王公公心里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太子妃这刚醒来披着大斗篷要去哪?难不成是要把田如烟在捅一刀回来解气?
“娘娘您这刚醒,这是?”
“本宫去看看萧垣怎么样了。”
柳太医和王公公:“……”
太子妃娘娘真的是对殿下情根深种了,王公公心想:也不枉殿下这些时日一反常态的行为。
柳太医来都来了,便简单的给容虞把过脉之后,说道:“太子妃娘娘还是好生静养。”
容虞嘴上应:“好的。”
抬脚就要往偏殿走。
柳太医和王公公:“……”
然后去看望太子殿下的人员又多了两位。
而且这三天容丞相为了照看女儿,住在宫中都不走了。
所以在承乾宫里头担忧的两个老父亲,听到太子妃醒来,激动地连棋都不下了说道:“摆驾东宫,去看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可就在两位老父亲到东宫之时,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面,深深的望着对方一眼:“看来孩子们并无大碍,皇上,要不咱们还是回去下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景帝:失策了!
容丞相:完蛋了!
两位老父亲心里话:求问,如果亲家发现了女儿(女婿)不太好的一面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37章
柳太医给萧垣把完脉便告退了,现在长乐殿偏殿内只剩下容虞和萧垣了。
床上人眉眼闭合,微微蹙起的眉头让容虞忍不住去抚平,喃喃道:“狗太子你怎么还不醒呢,我不想当个寡妇啊。”
然后说完这句话,床上人眼皮微动,缓缓挣开了:“放心吧,孤不会让你当寡妇的。”
这给容虞吓一跳:“你、你、你醒了!”
这一激动吧,就忘了自己身上有伤口,直接就撕扯开了,星星点点的红透着衣裳就渗了出来。
“嘶!”
容虞疼的冷汗都给冒出来了,萧垣一手拉住她的手,“躺上来。”
本来萧垣想起身给容虞挪一个位置,可是三天滴水未进的太子殿下他没有力气,回到自己身体之后就又是一个菜鸡——弱的一笔!
容虞见他起身艰难,便很体贴的说道:“你躺着吧,我自己能行。”
然后捂着胸口,艰难地爬上床的里头。
可是殊不知,门外的景帝和容丞相将对话听了个遍,甚至想打道回府,把承乾宫那盘残棋下完。
两位担心儿女身体的老父亲,彼此看着对方,都从其眼里瞅到了尴尬!
这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直到被打发去小厨房拿吃的王公公回来,见到景帝和容丞相,行了个礼:“奴才参见皇上……”
这下不进去也得进去了……
容虞一听景帝和她阿爹来了,一下子从床上差点没蹦起来,一把被萧垣按住了:“小心伤口。”
容虞刚想说,伤口其实没什么事!可是要让她阿爹看见她和萧垣这样躺在一张床上指不定要逮着她说教一通了。
可刚爬起来五指被紧紧扣住在一起,又给躺回去了。
“无事的,父皇不会说什么的。”
他现在就想安静的把身边的人搂在怀里,当初田如烟拿着剑冲向容虞的时候,他脑子只想着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下意识的就扑了上去。
醒来的时候见到她还在身边,那颗悬着的心便放下来了,萧垣伸手将容虞揽入自己怀里:“孤想抱抱你。”
容虞:“……”
狗太子害我!
容虞虽说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是身体却很诚实,乖乖的窝在狗太子的怀里,听着身边人的心跳。
景帝一踏进去就为了维护太子的颜面,指着小圆桌:“容爱卿坐吧。”又朝着王公公说,“告诉太子和太子妃就说是朕和容丞相来看他们了。”
王公公把手里的汤汤水水交给身后的小徒弟,走到里间,瞅到十指紧扣的俩人,嘴角不知道隐晦地抽了多少次,又来了!又来了!
“殿下,娘娘,皇上和容丞相在外候着呢。”
就差没直接说,你们快些起来吧,不要在这腻腻歪歪了。
容丞相一脸让人看不懂的微笑,笑的景帝心里有些瘆得慌。谁不知容丞相宠爱幺女,可是让人撞见了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这点小破事也是够尴尬的。
“朕晓得两个孩子感情好,这才刚醒,就要看看对方身体如何了。”
而且太子妃刚给太子挡了一剑,可是人还没好呢,就要求太子妃自己在房.事上主动。保不齐人容爱卿怎么想他们皇家,所以为了皇家的颜面和太子能在岳家面前好过一点,景帝要给太子打打掩护。
“是啊,虞儿能在这宫里过得好,老臣也就放心了。”
坐在圆桌的那头容丞相在想的是,要保持住他女儿在外人眼里的形象。一个姑娘家家的太子身体还没有好,竟然拉着太子做如此之事,保不齐皇上会怪罪于她,还是要给女儿打打掩护的。
等容虞爬起来之后见到景帝和她阿爹正在那里悠闲自在地喝着茶,还唠起了嗑。
之后容虞和萧垣在景帝和容丞相欲言又止的目光之下,听完了景帝和容丞相对他们的关心。
然后景帝和容丞相便称:“既然,太子和太子妃都醒来了,朕想起来承乾宫里头残棋还没有下完,我俩这就回去下棋了。”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匆匆走了,速度之快仿佛在身后有千万只狗在追赶他们一样。
容虞:“……”
完了,解释都没来得及解释,这下子误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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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最近散发着春意,未名湖上冰开始消融,岸边的柳树也开始冒出来了新芽,这宫里的桃花也相继争放,一切都活了过来。
自从继后田如烟和护国公联合着琥珀国二王子谋反之后,宫里迎来了再一次宴会。
这次宴会是琥珀国的君王白氏让人带着自己家的公主过来和亲来了,还花了重金从苗疆那边拿来了解药,为的就是在弥补二王子对景朝做的那些破事,更是把自己撇个干净。
宴会上各位和太子妃一起经历过那场谋反的夫人们,十分的心疼太子妃,都拉着自己家夫君的袖子在说:
“这琥珀国的大王可真不是东西,那二王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硬塞一个公主过来要和亲?”
说这话的夫人正是京兆府府尹夫人,“太子妃娘娘对太子殿下情根深种,这要是殿下娶了侧妃,娘娘可多难受啊。”
可京兆府府尹加了块美味的蟹膏放入夫人的盘子中:“夫人,你就别为人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事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