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说的那段过去，发生过或是没发生过，我都不在乎..”
“我爱的是你。”程嘉梨张了张嘴。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感受，太复杂了...
但是她知道，她爱韩朗月。
此时此刻，只爱他。
韩朗月的脸色冷了下来，“可你现在的模样告诉我事实并不是完全像你所说。”
“我不是...”程嘉梨摇着头，喃喃道：“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韩朗月抿了抿嘴，把她拉近了一点。
“...慢慢想，我等你。”
程嘉梨咬了咬牙，低声道：“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韩朗月的心顿了一下，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要多久。”
程嘉梨说的有点艰难：“等我搞清楚这些，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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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一过，江市就下雪了。
程嘉梨裹着大衣匆匆而过时，在宿舍楼下遇到了孟皓琛。
这会儿天都黑了，来往也没几个人...
她在思考多少天后，决定去找韩朗月...
把一切告诉他，好的，坏的，什么样的自己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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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干嘛去啊？”孟皓琛有点惊讶。
他刚把穆云送回来，没一会宿舍都要关门了，程嘉梨却在这个点下楼，看样子要出去。
程嘉梨：“我去找韩朗月。”
“哈？”孟皓琛瞪眼，“这个点？”
“恩。”
“你，上次怎么走了？”孟皓琛问：“穆云说你真的不舒服啊...”
“恩..有点吧，我现在没空跟你说，下次再聊吧。”
“不是？大晚上的，我送你去得了。”
程嘉梨想了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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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车子刚发动，孟皓琛的手机就响了。
储榆喳喳呼呼的声音一下子在车里响了起来。
“我操，岑溪又他妈上山了！这还下雪呢！我看他是疯了！”
程嘉梨面色一滞。
孟皓琛也变了脸色，“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去开那条路了吗！我操，这天气，不要命了？”
“谁知道！我在外面碰到几个女的，说是岑溪跟着另外一帮人上的山...你在哪呢？”
“我？我在女朋友学校！程嘉梨也在我车上呢！”
“哈？”储榆惊讶道：“他妈的，我看他是忘记怎么跟程嘉梨打赌的了！咱们现在过去把他带回来！这天气，谁开那路啊！”
孟皓琛扭头看了一眼程嘉梨，“要不，你自己打车去吧，我跟储榆去一趟。”
程嘉梨脸色泛白，声音有些发抖，“我跟你们一起去，走，快点。”
孟皓琛一愣，望向程嘉梨的表情复杂了几分。
第139章
寒风凛冽，雨刷不停地在程嘉梨的眼前晃着，她整个人盯着那晃动的雨刷一动不动。
雪不大，却一直下着。
孟皓琛瞥了她一眼，对面一晃而过的车灯照得程嘉梨整个人苍白如纸。
“程嘉梨？”
“恩？”她下意识的低应了一声。
孟皓琛迟疑了几分，缓缓道：“你在担心岑溪吗？”
程嘉梨无声的点了点头。
担心，有一些。
想他好好的活着..想他活着，而已。
“你..”孟皓琛一时无言。
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可他认为程嘉梨作为阿月的女朋友来说，不该去过于的关心自己男朋友的朋友..
那种复杂欲言又止的心情..孟皓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你，不会喜欢岑溪吧？”
“什么？”程嘉梨睁大了眼睛，“我没有...”
“可..”孟皓琛皱紧了眉，“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阿月知道...”
程嘉梨抿紧了嘴角摇了摇头。
她垂眼盯着手机黑洞洞的屏幕喃喃道：“我会告诉他的...你放心，今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告诉他的...”
孟皓琛抿了抿嘴，表情越发凝重。
程嘉梨抬起头，盯着窗外闪过的大树，一字一句的，却自语一般的说：“我喜欢的人是韩朗月。”
“恩..”
“..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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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榆已经等在了山脚，坡道难开，他的车刚才试着开上去了一段，这才发现小雪落地化水，已结了薄薄地冰..没有防滑链的话，根本没法上山。
“靠，你们总算来了，这他妈上不去怎么办？”
孟皓琛开的是大车，轮胎比储榆那辆几乎大了一倍，如果开慢一点，上山不成问题。
“你确定他在山上？”
储榆指了指不远处的车痕。
那痕迹已经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不是很明显了。
“我打电话问了，他们到了山脚发现确实不好开，就回去了，但是岑溪没走，他肯定是上去了。”
“操..”孟皓琛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
这种天气开山路，他心里也有点犯怵..
尤其是接近山顶那个大弯..谁知道现在的路上有多少冰...
程嘉梨朝孟皓琛伸出手，喃喃道：“把钥匙给我，我去，你俩在下面等着。”
储榆皱眉，“不行，万一出点事，阿月怎么办？”
“对，你不能去。”孟皓琛抿了抿嘴，低声道：“我跟储榆去，你在下面等着。”
程嘉梨摇摇头，仍是坚持。
“我可以开上去的。”
一阵大风吹来，储榆冻得一哆嗦，“说了不行就不行！程嘉梨，你别他妈闹了，我们能让你一个人上山？”
程嘉梨微微皱眉，“行，那我来开，你们跟我一起。”
孟皓琛还在犹豫。
她的车技，大家有目共睹，能在这条路跑赢岑溪的没几个人，说明她不仅胆子大，而且对路非常熟...
可车技好归车技好，并不代表没有危险。
程嘉梨不想废话了，她直接伸手夺了孟皓琛的车钥匙，拉开驾驶室的门就坐了上去。
“来不来随便你们。”
储榆和孟皓琛对看一眼，骂了一句脏话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上去。
这他妈简直了..
还从来没有坐着一个女孩子开的车上山的...
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得他妈笑死...
可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他俩在矫情了..
雪花又飘了几片大的下来..
到了后半夜，山里的气温简直冷得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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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远光照亮前路。
过弯时的盲区一片黑暗..地上的薄冰反着光亮，路，越发难开。
储榆都紧张起来。
孟皓琛的眉头更是一直没有松开过。
他盯着程嘉梨不停变幻的方向盘，和前路，第一次感到了有几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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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程嘉梨在山顶的平路拉下手刹。
储榆和孟皓琛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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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梨却没有多做停留，她拉开车门就看见了岑溪的车。
挡风玻璃上有了薄雪，灯没关，直直的照进山顶供人歇脚的亭子..
那亭子里坐着一个人，他口中叼着眼，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也丝毫不在意..眼睛仍痴痴地往着山下的夜色...
“岑溪..”程嘉梨轻轻的喊了一声。
每朝他多走一步，她的心脏就缓缓收紧。
孟皓琛也想上前，却被储榆一把拉住了。
只见岑溪缓缓地回头，嘴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站了起来，从口中拿走了燃着的烟蒂..
“程嘉梨。”
第140章
“回去吧。”程嘉梨走近，身上已经落了雪。
岑溪那双浅色的眼眸在雪夜中清亮如水。
他静静地盯着程嘉梨的脸仔细的看了一会，而后轻声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程嘉梨面色一滞，下意识的问：“...什么梦？”
岑溪淡淡一笑，“一个很真实的梦...就像是发生过一样...”
不知怎的，程嘉梨听见他这么说，忽然紧张起来。
他的表情太过熟悉了..
又或是有几分变化..
可光亮之外满是模糊..
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清..
“...是什么样的梦？”她的声音已经微微发抖。
岑溪松开手，烟蒂便落入雪中，熄灭了。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他缓缓道，声音又淡又轻，平静的没有波澜，“也许是我想的太久了..所以才做了那样的梦吧...”
“不过。”他语调一转，目光里多了几分痛苦之色，“如果梦里都是真的..我大概就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