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琳抿了抿嘴，期期艾艾道：“我听说...他是不是会弹钢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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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梨淡淡道：“我不知道。”
几个女生根本不关心她知不知道，蔡晓琳问完那个问题以后，她们已经低声讨论了起来。
“啊...他会弹钢琴？”
“真的吗？太厉害了吧...”
唯独剩下两个男人微微皱眉...
直到最后，多数人一致表示希望程嘉梨回班里后问问岑溪愿不愿意在文艺汇演上弹钢琴...
程嘉梨摇摇头，幽幽道：“我不愿意。”
蔡晓琳一愣，微微皱起眉，“什么意思？”
程嘉梨耸耸肩，“我不愿意问他，你们如果希望他上台弹钢琴的话就自己去问吧。”
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起来。
“我听说程嘉梨跟岑溪有矛盾...”
“真的假的...他们能有什么矛盾啊...”
程嘉梨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起身离开了。
身后的议论声慢慢大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程嘉梨忽然变得好奇怪啊？”
“是啊...我听说她之前生病了，还在教室里晕倒了呢...”
“...那，岑..岑溪弹琴的事怎么办？咱们节目还没商量好呢...”
蔡晓琳一咬牙，红着脸低声道：“我去问他吧...”
“可是晓琳你也不是一班的班长啊？”
蔡晓琳下巴一扬喃喃道：“一班的班长根本不管，你们不也看见了吗？这次节目是咱们高二年级的事，总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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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三班和一班都是体育课。
程嘉梨坐在双杠上漫无目的的晃着脚...蒋兰朵靠在旁边吃着小零食。
随便一看就看见了蔡晓琳站在操场边还正和岑溪说着话。
她周围还站着几个女人，个个脸上泛红...眼里波光粼粼的...
“嘁...”蒋兰朵嗤之以鼻...“小梨，三班的班长在跟岑溪说话呢。”
“哦。”程嘉梨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出意外的话，岑溪的确会在文艺汇演上弹钢琴...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重新回到这个时候，那些轨迹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可程嘉梨只想离他远一些。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带着恨意...但是程嘉梨作为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早就明白没有爱哪有恨的这个道理。
可是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放手了。
努力克制，假装掩饰...这些，作为一个成年人来说太正常了...
于是程嘉梨撇过头，不想多看他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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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晓琳和几个女生满眼期待的望着岑溪。
岑溪轻轻的笑了笑，“弹琴吗？可以啊....”
女孩子们兴奋起来。
岑溪心中觉得无趣...什么文艺汇演他根本没兴趣...不过是随口答应了，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他无聊的耸耸肩...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个坐在双杠上发呆的身影...
好几次了..
岑溪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神经病传染了...
他已经好几次不由自主的去找程嘉梨在哪...
有时能看见她脸上淡淡的表情...不过多数时候她都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女孩究竟是什么毛病？为什么年纪轻轻的总是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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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梨望着远处的一片云，心中默念：岑溪已经死了...自己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程嘉梨。”淡淡的男声，蒋兰朵已经吓得咕咚一口咽下了零食。
岑溪插着口袋已经站在了双杠下。
他冷着脸，表情不怎么好...
嘁...搞得好像他愿意主动跟她说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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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梨听见声音后低头。
指尖握紧了双杠的杆子....
怎么才能当他死了呢...他就这么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叫着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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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程嘉梨冷淡道。
岑溪冷冷道：“刚才那个...几班的班长来着...她说希望我在文艺汇演上代表高二年级去弹首曲子。”
“哦。”
岑溪皱眉，恨不得转身就走。
“她说节目需要你报给老师。”
“哦。”
程嘉梨漫不经心的应着...撇过脸去不看他...
第7章
岑溪盯着她避开自己的目光皱起了眉。
蒋兰朵悄悄的把零食攥去了身后，支支吾吾的红了脸。
程嘉梨表现的太明显了..又是转头又是心不在焉的回答...即使只是面对一个普通的同学也不该这样冷淡...
“那个..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不好意思啊...”
岑溪眼珠一转，突然嘴角一勾，目光落在了蒋兰朵身上。
他笑得好看，灿烂的像清晨的太阳，声音朗朗，带着几分懒洋洋又信手拈来的暧昧味道：“跟她做朋友..你也很为难吧？”
蒋兰朵第一次看见岑溪对自己笑，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
“没有..没...”
坐在双杠上的程嘉梨背脊一僵。
有段时间，他们经常吵架...她想着大概是因为时间久了..不让他出去玩，岑溪也腻味了..
他冷笑着问自己：程嘉梨，你烦不烦啊？你没有自己的朋友吗？成天这么管着我不累吗？
那个时候，程嘉梨的确没有朋友。
她追着岑溪考去了江市的大学，在他身边一呆就是几年...分分合合的折腾，程嘉梨根本分不出心思去交自己的朋友...光是爱岑溪这件事就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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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管得可真够多的..”程嘉梨望着天，幽幽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淡，“朵朵，你可得记住这副模样...会这么对你笑的男人，大多没安好心...”
他们现在不过都十几岁而已，程嘉梨这话说的有些成人了，不光蒋兰朵，就连岑溪的脸色都变了。
他白着脸，一字一句道：“程嘉梨，你什么意思？”
程嘉梨低下头，却因身处高处，眉眼间有种不屑的睥睨。
她眯着眼，上翘的唇角上下一合，声音轻柔而悠扬：“听不懂？听不懂也没关系..长大就会懂了。”
这下连蒋兰朵也疑惑了，“小梨，你说什么呢....”
程嘉梨一声轻笑，双手一撑，纵身一跃，就从双杠上跳了下来。
那双杠很高，蒋兰朵吓得啊了一声，连一旁的岑溪也皱起了眉。
她落地的位置离岑溪很近，带着凌厉的风和柔软的橘子香...
“喂！”岑溪想也没想的拉住程嘉梨的手腕。
蒋兰朵捂住嘴，瞪着大眼盯着那两只交叠的手。
天呐！岑溪主动去拉小梨的手呢！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程嘉梨周身一凉。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从牵手都会脸红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即使闲逛也不会触碰到彼此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早把那种悸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干什么？”程嘉梨皱眉，用力的挣开了，还嫌弃的拍了拍...
岑溪盯着她的举动也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
他刚才只是在程嘉梨干脆利落的从双杠上跳下来的时候心脏收紧...拉住她，也不过是想提醒她这么跳下来，太危险了...
可程嘉梨又冷又傲，讨厌自己的模样溢于言表...
岑溪突然抿紧了嘴角，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神经病！自己真的遇上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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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梨当然知道岑溪心中的气急败坏..他的每个表情背后的意思，她比谁都清楚...
甚至他刚才离开时，垂下的手指微蜷，大拇指的指尖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上反复摩擦...程嘉梨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生气了，而且极不耐烦...
“小梨小梨。”蒋兰朵凑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你跟岑溪...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程嘉梨语气平淡，“他有病，你看不出来吗？”
“啊？”蒋兰朵摸不到头脑...“什..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走吧，差不多要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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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自己高中是怎么过的，程嘉梨不用仔细回想也知道那些时光没多大的意义...
无非就跟在岑溪身后，悄悄的注视，悄悄的爱慕。
也许那点爱慕对那时候的岑溪来说实在是太过渺小了...以至于他在江市遇见程嘉梨后问：你真的是淮城一中的？真的是一班的？不会吧？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是啊。
他又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