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郡主殿下今日造访在下,有什么指教。”他当年随冯子凯大将军拜访忠王时见过陆子凝一面。
陆子凝没搭理屠文龙,绕着尹慕海转了一圈,其实她是想看看看尹慕海在尹家堡惨案中有没有受伤,但她却说道:“哇,原来你就是那个坊间传言的赛诸葛呀,啧啧啧,怎么那么瘦呀,就像没吃饱饭似的。”她一转身,看着屠文龙说道:“大将军,你怎么不给管饱呀?”
“郡主,冤死我啦,马刺史交给我时就这样子,肯定是老马没给管饱”
“在下自幼家境贫寒,遂生就了一副枯瘦的身子,和大人无关。”尹慕海解释道。
“嘿嘿嘿”陆子凝笑了两声,看到了桌上两个人写的东西,忽然一把抓过来,屠文龙又瞬间抢了回来。
“对不起,郡主殿下,这是军事机密,不便透漏。”屠文龙解释道。
“算了算了,我不看了还不行吗。”陆子凝假装生气道,“那好吧,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啦。”随后带着金环银环离开了。
之后两个人继续商量寻找那个关键的人,此人必须武艺高强,而且自己能从被俘的牢房中脱身。
“哎,我军中恐怕没有此等人,但可否用死士,他被俘后绝不会吐露我军秘密。”
“不行,决不能牺牲自己的兄弟,再者他逃出来后还得去西山县招揽庄稼人前来劫营,这一步也非常关键。”
正在这时,客厅门忽然被撞开,只见陆子凝去而复返,其实她根本就没走,刚才发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密谋军事策略,就是不告诉她,由于好奇,她便出门后悄悄地躲在了门一旁偷听他们的谈话。当听到要找一高手时,她忽然想起了启刚,马上让金环把启刚叫来,之后她推门而入。
“我有一朋友,那可是大蒙山灵禹上仙门下大弟子,能飞檐走壁,且刀枪不入。绝对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开门后陆子凝如此说道。
“郡主,我们在讨论军机大事,还望不要捣乱。”屠文龙以为陆子凝在戏弄他。
“大将军,我真有一个高手朋友,金环已经去叫他了,不信等着瞧。”
“既然郡主如此说,那我们就等等看吧。”尹慕海打圆场地说道。
屠文龙也就没说什么。平日里屠文龙倒是挺尊重忠王府的,他知道忠王以前为人忠诚善良,皇位易主后他无故造贬随后疯掉。一直他都挺同情忠王的。
不一会,金环带着启刚进了大将军府。二话没说启刚就展示了一段飞檐走壁、手劈石块的功夫。
“好。”尹慕海点了点头。但他又马上疑惑地看了一眼屠文龙。这个将军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
“大兄弟放心,忠王府一向赤胆忠心,而且这个启刚我也略有耳闻,他是骡马街百味坊的一个伙计,忠厚老实,可以信赖。”
“嗯,要不就他了。”
第二天丑时刚过,就见灵州北城墙一个偏僻的地方,两个黑影悄悄地攀绳而下,躲过了穆乐敏的包围,直奔乌拉山而去…
第二天清晨,穆乐敏的左营正巡视灵州南门,远远地发现树林中有一个人,正在朝城墙靠近,随后他向城墙上挥了挥手,城墙上的士兵马上扔下了一根绳子。左营将军叶勒马上派了三个小分队去围堵此人,当发现叶勒的军队后,那个人又迅速钻进了树林。在追逐中他的包裹不小心挂到了树上,扯了很久没有扯下来,眼看三个小分队就要追上了,于是那个人马上跑开了,随后消失在茫茫树林中。叶勒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有几件衣服,他仔细搜查了衣服,在一件长衫的里子中他捏到了一块硬东西,他随手掏出马刀,划开了那件衣服。一个蜡丸被从衣服里取出,打开蜡丸后发现一张纸片,但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约午时左右,东门的右营也发现了树林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回他们比较聪明,没敢大张旗鼓地去追,相反是悄悄地围了上去,只听见右营将军帖扩儿大吼一声,众人一起上一下子就摁住了那个人,从那人身上也搜出了一片裹在蜡丸里的纸条,但也没有字。
随后他们把这事告诉了穆乐敏,穆乐敏马上叫来了许开文。这个师爷一看就明白了。
“拿火盆来”他吩咐到。
“师爷你很冷吗?”穆乐敏问道,但许开文只是神秘地笑了一下。
等火盆端来后,只见许开文把两张字条放在火盆上烤了一会。奇迹出现了,原来白白的纸上出现了棕色的字迹。但见其中一张上面写道:“屠兄,我立即派我麾下副将廖文勇率军两万前去支援,预计两日后到达。煌州郭其涛。”另一张上是:“文龙,我已得陛下恩准,明日即率五万冯家军增援灵州,冯子凯。”随后许开文呈给了穆乐敏。穆乐敏看后大为吃惊。
“启奏殿下,这是用葱汁写的两封密信,看来灵州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许开文悠悠地说道。
“军师果然见多识广,要不然魏人内外夹击,我军必败。”穆乐敏高兴地说道,“帖扩儿和叶勒听令,你们二人马上去煌州来灵州的土岭设伏,要一举拿下廖文勇,之后迅速回撤,去增援在虎山渡口拦截冯家军的前营将军铁木,他们增援灵州,必走虎口。”
“殿下,末将觉得事情未免太巧合了,怎么可能同时截获两个一模一样的情报呢?”叶勒说道。
正在此时,门卫来报,说被抓的那个人在酷刑下已经招认,他是冯子凯的管家启刚,此番前来灵州是传递消息,让屠文龙为内应,一举歼灭我军。
“叶江军,你多虑啦,你看连俘虏都招供了。赶紧去土岭,要不然廖文勇马上就到了。”穆乐敏不耐烦地说道。
两个人随后退出帅帐,撤出围困灵州的铁骑,前往土岭埋伏,前营将军铁木前往虎口渡口拦截冯家军。一天过去了,在土岭埋伏的两支部队除了见到了两伙商队外,没见到任何人,更别说援军了。
晚上一个狱卒来报,昨天抓获的俘虏启刚砸开锁链,打伤狱卒后逃向了乌拉山。
“算了,跑就跑了吧,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了。”穆乐敏答道。
又过了两天,两股埋伏的军队仍然什么都没见到。按理说煌州的廖文勇该出现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穆乐敏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招来了后营将军黑武、许开文和乌海,一进来许开文就说到:“殿下,我们中了缓兵之计了,煌州离灵州不过两百里,怎么可能走两天呢。”其实密信里说的人名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两个人都在各忙各的,压根没接到要来灵州的命令。
穆乐敏一听更是气愤,“竟敢戏弄本王,我定要踏平灵州城。”随后他下令那两支伏兵迅速撤回,马上攻打灵州城。”
记得英国哲学家培根说过:在人含怒时千万要注意两点:第一不可恶语伤人,第二不可因怒而做出无法挽回的决定。穆乐敏做的这个决定,前半部分对了,但后半部分错了,因此战败就无法避免了。
第20章 大败匈奴
于是从土岭和虎口喝了三天西北风的三路人马,一路风尘仆仆地返回了灵州城下,接着就接到了攻打灵州城的命令。没办法又冒着灵州的石块弓箭准备去爬墙。相反灵州守军休息了三天半,精气神十足,除了收了一些水桶外没干什么。他们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三路大军退去,又看着他们满脸尘灰地回来。于是,结果显而易见。攻城已失败告终。第五天接着攻,还是失败,而且后营将军乌黑战死。
此时天色已晚,渐渐地,黑云遮住了天空,凛冽的西北风刮起,卷着落叶在空中荡来荡去。那火热的太阳也抵不住刺骨的寒风,悄悄地躲向了西山后面,大概那里不是很冷吧。叶儿都已离开了生养自己的大树,只有一支支略显灰色的树枝还留在枯树上,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徒增几丝悲凉。树下的匈奴营帐里,思乡的情绪不断蔓延,他们也有自己的爹娘,也有嗷嗷待哺的儿郎。不禁的,有几个匈奴兵会望向西北方,那里是茫茫草原,是自己的家乡。
此时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来的稍微早了一些。
穆乐敏的营帐里,他和几位将军谋划着最后的进攻,今天漕运官来报,粮草只能再维持五天。因此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再也耗不起了。他们虽然还没能攻下灵州,但他们有强悍的士兵,壮士的马匹。灵州城里有什么呢,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