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9)

她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萧元景和沈寂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看见魏丛愉时,沈寂有些意外,“你在这做什么?”

魏丛愉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沈寂竟主动撞上来了。

“沈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沈寂应声,拍了拍萧元景的肩背,:”你先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我稍后就进去。“

萧元景的视线不停的在两人身上穿梭,有点摸不准这两人什么情况,干巴巴的应了声“好“。

“不知魏小姐找书华有什么事?”

沈寂询问出声,魏丛愉见四下无人,才挑明说道:“有人要在三皇子的寿宴上毒害五皇子!”

沈寂听了这话,瞳孔微缩。

盯了她许久,才试探的问道:“魏小姐如何笃定这样的事和书华说了,书华就会相信?”

“因为你是沈寂 ,也是定北候府的三公子!”

魏丛愉将此事与沈寂说,并非是病急乱投医,这件事情若是换了旁人,未必敢信,就算是信了也未必真敢做什么。

可沈寂不同,他背着整个定北候府的名声,定北候为大梁镇守边境,四世功勋,这样的风骨功臣,是容不得半分诟病的。

可皇上也好,朝臣也罢,不管你是真的纨绔还是假的纨绔,只要是和皇子牵涉上关系,即便是定北候从不曾站队,也不曾真的拥护哪位皇子,都势必会让人多想几分。

萧元景与沈寂交好,今日若是五皇子在萧元景的府里出了事,那定北候府受牵连是必然的。

不得不说,萧易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漂亮。

沈寂没有去看魏丛愉,但却将她话里的意思听的清楚明白,他看着远处一株叫不名字的花朵,经方才的大雨淋过,花瓣已经有些掉落,可花枝却依然挺立在那里,不见半分摇摇欲坠之姿。

“魏小姐如何得知的?若要沈寂完全相信,还请魏小姐直言相告。”

见沈寂这么说,魏丛愉心里的焦躁和不安慢慢散去,她知道沈寂是信了她的,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明罢了。

她转头看向他,此时的他与初次相遇时截然不同,那时他满脸的不正经,整个人都散着浪荡风流,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张扬,而如今,那份不羁尽褪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和沉着。

魏丛愉将她所见之事,如实相告,“沈公子若不信我可自行去查,只怕是三皇子和五皇子身边早已经被人安插了眼线。”

她知,沈寂必会然不会全然信她。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去查,还请魏小姐守口如瓶,莫要声张。”

两人达成一致后,往厅堂里走去,此时,众人都已经落座,只待他们二人。

“你们可算回来了,若再不回来我便要派人去寻了。”沈寂坐在萧元景不远处,压着侧身贴近他,小声说道。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萧元景一脸探究,沈寂却摆了摆手,只字不提。

适时,萧元景为主,自然不好把注意力都放在沈寂身上,很快便被周围的人拉住说长论短。

三皇子府里的婢女们将吃食都摆好后,退至一旁,魏丛愉借着喝茶时挡着袖子去看五皇子身边的人,在确定无误时,冲着沈寂点了点头。

萧元景举杯和众人同饮时,萧易出声将他打断,“三弟,五弟年幼不宜饮酒,还是让他以茶代酒吧。”

他如此一说,萧元景才连连称是,“是我的疏忽,来人,将五弟的酒水都换成茶水。”

五皇子稚气未脱,正是学着大人模样的年纪,可有两位兄长在,也不敢忤逆,“多谢二哥三哥体恤。”

五皇子身边的近侍将茶水换好后,又立在五皇子身后。

“五皇子,我瞧着你身边的奴才办事尽心,你怎么也不赏他杯茶喝喝?”

沈寂说话时,又恢复成那副不正经的调调,将腿伸开,背部靠在椅背上丝毫不顾忌礼仪姿态。

众人见他如此颇有微辞,不过是忌惮着定北候的缘故不敢出言顶撞,萧易似乎是对沈寂这副模样已经习惯,淡笑不语,只看着众人的反应。

五皇子错愕片刻后,才将面前的茶杯举在半空中,对着身后的近侍说道:“既然连沈公子都夸赞你辛苦,那这杯茶就赏了你吧。”

那近侍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那杯茶接过来,“奴才谢过五皇子,谢过沈公子。”

待茶饮尽后,那近侍又退到五皇子身后去,并无异样,魏丛愉和沈寂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这样的事有了一则,便再不能有第二次,即便是人人都知道沈寂的德行,也没有再继续的道理。

五皇子饮了茶无事,那这毒便不是下在了茶里,如此想着,魏丛愉就越发的关注着五皇子的一举一动。

五皇子的桌前,只放了两叠凉糕,一叠烧鹌鹑,还有一叠烧桂鱼,想来这些都是五皇子素日爱吃的东西。

她特意看了看旁人的,只有少数人桌前的吃食不尽相同,但剩下大部分人的吃食是一样的,想来是萧元景府里的下人,在不了解或摸不准旁人口味的时,为了防止出错都弄了一样的东西。

可见,五皇子平时里与萧元景十分亲近,不然怎么会连萧元景身边的下人也熟知五皇子的口味。

若真如此,那下毒之人必然不方便直接在五皇子的饭菜里下毒,这样细密的安排容不得半点差错,而五皇子身边的近侍能离开片刻已属不易。

这毒若没有下在饭菜里,又未在茶水里,那就只剩下汤羹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寂 :我放荡不羁的风流啊,我这无处安放的该死的魅力啊~

魏丛愉:哼,有你哭的那一天。

第10章 假象

魏丛愉正想着,这汤就适时的盛了上来。

萧易端起汤盅,白瓷汤匙在汤里搅动两下,一股浓郁汤香味就飘散出来。

“从前在宫里,三弟那处的小厨房里做的汤就比膳房里做的还好,“萧易轻笑,对众人说道:“你们也尝尝,这汤我每次都要多喝两碗的。”

“二皇子都如此推荐,想必这汤一定好喝。”

人群里有人应和着,众人开始喝起汤来。

“果然不错,也不知道这汤里都添了些什么,味道似乎更浓醇些。”

萧元景哪里晓得这汤里都加了什么,尴尬的笑了两声算作回应。

魏丛愉扯动嘴角,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萧易一句话,即便这汤难以下咽,想必他们也会喝个精光。

哐当一声脆响——

魏丛愉桌上的汤盅被打翻在地,众人寻声看过来,只见魏丛愉嘴角渗着血,额前的碎发都已经被冷汗沾的有些湿濡。

“阿愉?阿愉你怎么了?“

魏建生将她半抱在怀里,深入心肺的恐惧使的声音有些发颤,“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沈寂阔步而来,拔开人群将魏丛愉从魏建生怀里夺出,打横抱起,疾步向外走去,只抛下一句 “三皇子,快去传位太医过来。”

众人皆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魏建生也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追着沈寂的方向而去。

这毕竟是在萧元景府里出的事,他立刻取了腰牌递给近侍去宫里请太医过来。

“魏小姐这样子像是中毒。”五皇子说。

他与魏丛愉相对而坐,虽是有些距离,但方才事发突现,他是看着魏丛愉在喝了汤后才发作起来的。

五皇子脸色一变,指着面前的汤盅道:“三哥,这汤怕是有问题!”

不少人已经喝过此汤,虽是没有像魏丛愉那般,但心里也都不太托底,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有些干呕了。

“诸位实在抱歉,没有想到今日在我府里出现了这样的事,诸位还请移步前厅稍坐片刻,才此事解决后再做定夺。“

萧元景说完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强迫自己淡定些,呼了口气后又握了握拳开始在人群中搜寻萧易的身影。

萧易正在帮忙安排这些宾客离席,察觉有人看自己回头与萧元景对视片刻,冲着他点了点头。

三皇子府中的一处暖阁中。

魏丛愉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嘴角凝着干涸的血迹,魏建生眼眶泛红握着她的手,又唤了两声“阿愉”。

李太医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此时手里正捏着银针,对寸步不让的魏建生说道:“魏将军不必担心,还是先让下官给令嫒诊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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