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51)

沈寂对于这些人蛇鼠一窝嗤之以鼻,听到王璐通传冷哼一声。

凤相带着谢衍进来,可进殿的却并非只有他们二人,还有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绑的带上来,那女子披头散发又被遮住嘴巴,满身的伤痕让人不忍直视,但沈寂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女子正是谢衍的外室春棠。

谢衍进殿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是给皇上请安,而后一头磕在谢余脚边忏悔道:“父亲,一切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认人不清连累了父亲。”

“皇上,“谢衍对着皇上重重的叩首,焦急道:”皇上,那钱阳县的匪首名唤楼孟泽,乃是先帝御史楼广印的孙子,而皇上面前的这个贱妇便是那楼广印的孙女。”

“楼广印曾因包庇罪臣被先帝贬为罪籍,我认人不清,不知这贱妇就是罪臣之后,将她纳为外室之后她就伙同其兄四处打着我与父亲的名声做些不义之事。”

“若非二皇子与定北候及时查清此事,我与父亲还被蒙在鼓里尚不知情!还请皇上明鉴还我父亲清白。”

沈寂瞬间僵住,目光凝视着皇上,谢衍那边还在说些什么他已无心再听。

“皇上,”沈寂郑重出声:“谢公子的片面之词,恕臣不能相信!”

凤相及时开口打断皇上与沈寂之间的对视:“定北候,此事皇上尚未有定论,你何必这般心急,难不成你想逼宫不成?”

沈寂眼中神色一沉,看向凤相,半晌后道了句:“臣不敢。”

皇上冲王璐点点头,王璐倾身上前将春棠嘴上的布条解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皇上面前不敢妄言!”

春棠抬眸往谢衍那看了一眼,谢衍却别过头不去看她,春棠呜呜的发出声音,十分刺耳。春棠说不出话,情急之下张开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她口中尚有鲜血,王璐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口中竟少了半条舌头。纵是见惯了那些细碎磨人的功夫的他,忽然见此也吓了一跳。

王璐摇了摇头,看着春棠问道:“楼广印可是你祖父,楼孟泽可是你兄长?”,春棠听见这两个名字后,茫然的点了点头。

王璐起身走后皇上身边低声说道:“皇上,那姑娘的舌头没了,已然说不出话来,但对于楼广印和楼孟泽的关系倒是认下了。”

皇上盯着春棠看了两眼,又将视线转到谢余身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怒喝道:“钱阳县令,朕在问你一遍,每次与你接触的人,你可确定是谢余本人么?”

“这......”那县令不敢冒然出声,支支吾吾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官阶微末,来人自称是谢将军,微臣也不省得是真是假。”

听了这话,沈寂面色一沉。

“满口胡言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给朕斩了!”皇上震怒,转而指向谢余叱喝道:“谢余!此事就算非你所做,也是你平日里行事不端才会被人趁虚而入,既然与你有关朕便不能偏袒。”

“来人,将谢余拖下去杖责八十,谢衍识人不明引此祸事杖责四十,明日早朝后当着百官的面掌罚以儆效尤!此外罚俸一年,罚银万两充入国库。”

“至于她.....”皇上的视线落到春棠身上,说道:“即使罪臣之后那便也不必留在人世,就和楼孟泽一道处斩吧。”

谢余、谢衍父子俩伏身在地向皇上叩拜后,便由王璐领着出去。

“此事定北候办的极为妥当,朕以为当赏,朕记得你兄长的嫡妻是凤相家的庶女。”

闻言,凤相躬身道:“劳皇上记挂,正是臣的庶女凤澜。”

皇上点点头,面上露出笑意,用慈爱的口吻说道:“朕还记得是个端庄持重的女子,朕便封她个二品郡夫人,以嘉奖她品性高洁,另外再将朕那张灵宝弓取来赐于定北候。”【注】

皇上虽是偏袒了谢余,但对于沈寂也尽安抚之情,人君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见沈寂半天不应声,皱着眉头坐回到龙座上。

沈寂不说话,面露讽刺十分不悦。

皇上嗤然,平静道:“沈寂,你可别忘了你定北候府里不止你一人,既然已经做朕亲封的定北候,就该有为人臣子的态度和觉悟。”

沈寂神色一凛对着皇上拱手后转身离开。

王璐取了弓箭回来见着沈寂正往外走,为难的看着皇上不知该如何时好。

皇上倒不在意,神色清冷冲着王璐说道:“连同朕的旨意一并送到定北候府,也好叫人都知道朕对定北候已极近礼带。”

沈寂离宫时,正撞见谢余谢衍两父子,看两人的神色像是正在等着自己。

谢衍看着沈寂面色清冷的从宫里走出来,就知道必然是在皇上那里也没讨到什么好处,顿时嘲讽起来:“沈寂,你从前有你父亲为你撑腰,你在这大凉城人人都要让你三分,可如今你就和一条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竟然妄想撼动我谢家的地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寂一把扯住谢衍的衣领,冷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嚣,莫说我如今还是定北候,即便我不是,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谢衍你可还有良心么?当初对待春棠百般疼爱的是你,如今也是你亲手将她的生命断送掉的,你明明知道她和楼孟泽根本就没有联系!”

说罢,沈寂放开谢衍的衣领,拿出块帕子在自己的手上抹了两把后扔在谢衍的身上,讥讽道:“我沈家不管陷入何种境地,也不会用牺牲女人来保全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注:灵宝弓,汉武帝时,李广所用之弓,但此文中只是借用名字,并非此弓。

之前在作话里说过,如果到了一百收我就日一万字,所以,我来咯~~后面还有更新哟

第48章 动容

魏丛愉回来后先是去了趟军营将这几日的事情同魏建生说明,父女俩商量一番后魏丛愉才回到府里。

次日,魏丛愉用早饭时,秋月才将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情同她汇报着,别的事情倒也算好,唯独魏嫣的事情让人发愁。

待秋月说完后,魏丛愉沉默着不知要如何开口,调整片刻后,才问道:“今儿她也没有吃饭么?”

秋月点了点头:“奴婢去厨房的时候听说二小姐那的早膳怎么送去的,怎么送回来的,已经好几日如此了。”

魏丛愉叹了口气把筷子撂下后,抬眼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今儿竟没见到春婵。

“小姐可是在找春婵?”秋月抬手让守在一旁的奴婢将饭筷收拾下去,又递了杯茶给魏丛愉漱口,说道:“大夫人那边负责采买丫头病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就将春婵调过去了。”

魏丛愉点点头,起身对秋月道:“那你随我去看看魏嫣吧。”

刚踏进魏嫣的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杯碗破碎的声音,秋月上前一步,皱了皱眉询问守在廊下的奴婢:“这屋里怎么回事?你们就这样由着你家小姐不管不顾的?”

守在廊下的两个奴婢冻的脸蛋通红,说话时都能哈出气来,没精打采的说道:“秋月姑娘,不是咱们不管不顾,是小姐不能见人,”那奴婢说着抬头望了眼天,继续道:“这样冷的天若能在屋里守着,谁愿意守在廊下。”

那两个奴婢小声抱怨起来,秋月呵道:“当奴婢的哪里来那么多话,仔细你家小姐听到罚你们。”

“算了,”魏丛愉从后面走过来,抬手搭在秋月的肩膀上,睨了那两个奴婢一眼:“既然他们嫌这不是好差事,你待会去回了管家将他们调到别处,二小姐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身边留这么多不上心的奴婢也是无益的。”

两个奴婢在这受冻免不了抱怨几句,可谁成想今日不过这样一句话就惹了祸事:“大小姐,我们,我们只是......”

“下去吧,先暖暖身子,你们自己去和管家说吧。”魏丛愉挥了挥手未给他们辩驳的机会,那两人只能行礼退下。

秋月推开门挑着帘子问道:“二小姐这的奴婢太没规矩了,眼下二小姐没精力管回头我会去同管家说。”

魏丛愉摇了摇头,矮身穿过帘子进屋:“我瞧着这两人面生,你去问问管家什么时候进府的。”

魏嫣房中连盏灯都未点,魏丛愉闭了会眼睛后才适应这个光线,她唤着秋月去点几盏灯过来。待房中亮堂起来她才往寝卧走去。

魏嫣被易芳华揽在怀里,一双眼睛肿成核桃似的,手腕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魏丛愉这才瞧见这地上的碎片上也都沾染着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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