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走,容恒抱臂立在那,盯着振阳子脸上的鸡爪子印朝长青道:“是鸭鸭做的吧。”
长青立刻紧张的回头看了一下福星离开的方向。
确定人已经走远,长青道:“肯定是。”
容恒就道:“按照鸭鸭的惯例,它出手揍过的人,应该都是十恶不赦的确该揍的人,你说,它为什么揍我师傅。”
长青……
这话,他能随意猜测?
不能!
摸摸后脑勺,长青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啊,许是误伤。”
容恒就道:“我师父什么武功,鸭鸭误伤能把他伤成这样,鼻血流这么多,鸡爪子印儿那么深,而且,我师父刚刚好像都没有一点怒意。”
要知道,他师傅可是非常在乎自己容貌的。
现在脸上多了个鸡爪子印儿,他一点不恼,这太奇怪了。
还有,刚刚,是鸭鸭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先走出来,再是振阳子一副猥琐的样子走出来的。
太奇怪了。
抱臂摸这下颚,容恒百思不得其解。
“我感觉,就是鸭鸭揍了我师父,但是,我师父不敢声张。”
长青……
殿下,奴才觉得您在讲鬼故事。
“殿下,咱们还是先把道长送到山下大佛寺吧,山风寒凉,别吹病了。”
容恒凝了凝眉,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等明儿他醒来再问问吧。”
长青将火堆的火灭了,背着振阳子,三人下山。
好在大佛寺有空余的客房,容恒要了相邻的三间。
安顿好振阳子,容恒和长青各自回房歇息。
他们一走,刚刚还醉的一塌糊涂,鼾声如雷的振阳子,蓦地睁眼。
眼珠环视一圈四下,从怀里摸出一方镜子。
仰面躺在床榻上,借着月光,看镜子里的脸。
“娘的,下手真重!还好我长得足够帅,这张脸撑得住这个爪子印儿,要不然,怎么出去见人!”
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绝世容颜,振阳子叹一口气,将镜子收起来。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至于这么毁我的容吧!啧啧,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成了只鸡!”
振阳子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
满脑子都是方才和苏清见面的场景。
“不愧是你的女儿,很聪慧,身上也有你当年杀伐决断的气魄!有她在恒儿身边,我是放心的。
你也放心吧,她的身孕,怀的很稳,她体内有蛊虫,形成了天然屏障,这腹中胎儿,被保护的好好地,不会轻易有事的。”
振阳子一番自言自语,正嘀咕,忽的听到一声异样的声音,蓦地回头,就见禅房的地上,立着一只鸡。
眼见振阳子回头,鸭鸭翅膀一抖,直接扑上床榻。
振阳子……
吓得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说着,振阳子盯着鸭鸭一瞬,又道:“鸡吓人,也会吓死人的。”
第七百三十八章 巴掌
天地良心。
鸡吓人比人吓人还要可怕好吗?
大半夜的,卧房里立着一只鸡,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你……
并且你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始注视你的!
简直惊恐至极。
鸭鸭朝振阳子翻了个白眼,立在振阳子面前,一双鸡眼盯着他,咕咕叫了两声。
振阳子……
人鸡对话!
娘的,活这么大年纪,真是……活久见啊!
场面惊悚归场面惊悚,打了个激灵一轱辘坐起来,振阳子还是很坦然的面对了鸭鸭。
“大半夜的,你又回来做什么?”
鸭鸭对着振阳子扬了扬鸡嘴,就在振阳子盯着鸭鸭看的一瞬,鸭鸭忽的翅膀一抖,朝着振阳子的脸就扑了上去。
鸡爪子一拍,不及振阳子反应过来,在振阳子另外一边脸上,啪的拍了一爪子。
振阳子直接被鸭鸭这一巴掌拍懵了。
脸一沉,怒道“你还有完没完!一巴掌不够,还要专门回来再补一巴掌吗?”
鸭鸭用它四分之三的鸡眼眼白藐视了振阳子一眼,鸡爪子刨了刨床榻,翅膀处,落下一个叠的小小的纸方块。
振阳子黑着脸看着鸭鸭,“那是什么?”
鸭鸭鸡爪子在纸上拍了一下,转而翻身跳下床榻,耀武扬威一阵鸡走,从门缝离开了。
振阳子……
娘的!
真是大半夜的见鬼了!
一只鸡来把他揍了一顿!
他还不能揍这只鸡!
真是……
气的大喘一口气,振阳子盯着鸭鸭离开的门缝狠狠瞪了一眼,没好气的低头捡起床榻上的纸。
纸方块展开,是两张信纸。
月色下,不大看得清上面的字,振阳子翻身下地,点了烛火。
字迹不是他熟悉的字迹,但落目看到内容,振阳子的面色,骤然间铁青。
“我大夏朝的江山,也是你等鼠辈可以觊觎的,不自量力!”
信纸上,振阳子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两个字上,眼底喷射着怒火。
郑曦!
重重一哼,拳头在桌上砸下,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一张放着杯盏火烛的桌子,顿时被振阳子这一拳砸的断了一条腿。
桌子失去重心,哗啦倒地,杯盏火烛滚落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振阳子眼角一抽,抬脚将火烛踩灭,捏着信纸转身离开。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容恒准是开始孕吐。
呕~~
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呕涌上,容恒痛苦的蹙眉抚胸。
长青生无可恋的立在一侧,“殿下,昨儿晚上没顾上,一会儿您让师傅给您瞧瞧,看他有没有什么止吐的良方,您这要吐十个月,真不是个事儿啊。”
您吐得行,奴才我伺候不行啊!
容恒手帕捂着嘴,虚弱的点了个头,“你去看看师傅醒了没有。”
长青应命,抱着话梅罐子转头就走,才抬脚,禅房大门被人叩响。
“殿下可是醒了?贫僧可以进来吗?”
长青回头看容恒,容恒有气无力的点头,嘴皮干裂如同冬天的老树皮。
“进来吧。”
抱着话梅罐子,长青又重新立到容恒一侧。
禅房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代理方丈满面慈悲为怀的进来。
朝着容恒双手合一行了个礼,代理方丈道“殿下夜里可是歇息好了。”
容恒就捂着胸口,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道“有劳大师惦记,休息的很好。”
代理方丈就笑道“殿下歇息的好,贫僧就放心了,还有劳殿下挪步,去昨日夜里那位道长歇息的屋里一趟。”
容恒蹙眉,心头升起一股不安,朝代理方丈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代理方丈笑眯眯的道“没什么事,一点小事,不过,还是劳烦殿下挪步。”
长青看着容恒憔悴的面色,道“殿下,要不奴才去吧。”
容恒摇头,“扶我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师傅,师傅出了事,他做徒儿的哪能不去一趟。
只是……
这才刚刚天亮,他师傅又闹出什么乱子。
难道是昨儿夜里睡觉翻身,把自己个掉到地上摔出了个好歹儿?
不应该啊,他功夫那么高。
不过……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昨天他还被鸭鸭揍了一顿,不也没招架住!
带着狐疑,容恒气若游丝的跟着代理方丈去了振阳子的屋里。
才一进门,容恒就被一地狼藉惊呆。
三条腿的桌子翻到在地,断了的那条桌子腿瘫在床榻上。
地上杯盏碎了一地,安置烛火的烛台,短成三段。
“我师父被歹人袭击了?”容恒倒吸一口冷气,落目四下去找振阳子。
“师傅,师傅你怎么样,师傅,你在哪?”
代理方丈满目慈悲的看着容恒。
待他语落,代理方丈将三条腿的桌子扶起。
指了桌面上的掌印,朝容恒道“殿下,这桌子断腿翻到,应该是被这一掌拍的,屋里除了地上的狼藉,并无他处打斗痕迹,贫僧猜测,这一掌,应该是尊师自己拍的。”
容恒……
抽着眼角,看着面前的手掌印。
记忆劈头盖脸砸来。
他十岁那年,一日夜里,师傅带他来大佛寺后山习武。
他练武之际,师傅自己靠着大树喝酒,他一套拳打完,师傅一坛酒喝光,醉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