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唱不停地唱,你就会渐渐屏蔽掉敌人在说什么。
不被他言语迷惑。
兴许能起到缓解作用。
福星非常认真的执行。
“我们怎么办?她若找上门,是直接动手还是……”
齐王冷声笑道:“柳荫胡同这么大,她未必就找的上门,就算找的上门,她未必就能闯进来,且先看看再说,动手就暴露了,让杨德去应付。”
杨德,这宅子的主人。
齐王当年府中一个小幕僚。
属下得令,转头离开。
才将齐王的吩咐交代给杨德,门口看门小厮就跑来回禀,“外面有人敲门,敲的很凶。”
杨德眼皮一抖,抬脚就走,“我去看看。”
门外。
苏清冷着脸,盯着大门。
长青没命的拍门,那力气大的,不像是敲门,倒像是要把门砸下来。
就在苏清打算直接闯进去的时候,大门忽的开了。
杨德负手出来,满面怒气,“你们要做什么,要拆了我家的门吗?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有病吧,你们……”
不及杨德语落,苏清上前,一巴掌打到杨德脸上。
杨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苏清反手又一巴掌打上去。
杨德一颗牙,就被苏清打的飞了出去。
满嘴的血。
“人在哪?”
苏清抓着杨德的头发,一脸凶狠的问。
杨德死扛,“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再对我无礼,我就报官了……”
苏清一脚将杨德踹出去。
“给我打!”
长青得令,没命的扑上去。
就在长青扑上去准备揍杨德的一瞬,几个府中小厮装扮的人现身,护在杨德面前。
杨德爬起身来,怒斥苏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无法无天,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长青回头看苏清。
就在此时,忽的一声鸡叫传来。
鸭鸭拍打着翅膀现身。
一眼看到鸭鸭,苏清心头仅存的一点不确定,骤然消失。
扬手甩出手中信号弹。
信号弹飞天,平阳军得令,已经进城的平阳军,火速朝这边赶来。
三千平阳军,在京都闹出浩大声势。
而这里,苏清心头,怒火冲天,手中长鞭一甩,不管不顾的抽出去。
敢绑架福星!
那种狠劲儿,比她在战场上要凶狠几万倍!
苏清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狠到这种地步。
杨德一眼看到鸭鸭,急的跳起来。
“快去抓住那只鸡,怎么连只鸡都看不住,废物!”
语落,苏清一鞭子抽过来。
杨德顿时被抛起。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准落在齐王脚下。
砰!
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吓了齐王一跳。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看到杨德身上鞭子的痕迹,福星心头一亢奋,原本默唱的歌词,就蹦出来。
唱的格外欢脱,格外有节奏。
随着福星的节奏,又一个人被甩了进来,重重落下。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福星忽然发现,她唱一句,外面就落一个人进来。
靠!
这节奏!
“闭嘴!”
齐王狠狠瞪了福星一眼,“把她关起来!”
吩咐一句属下,抬脚就朝外走。
齐王走出去的时候,苏清正好冲进来。
手里一根长鞭,已经被她甩的收都受不住。
什么叫杀红了眼,这一刻,苏清就是这个词的完美解释。
苏清身后,长青抱着鸭鸭。
容恒紧随苏清,并肩而战。
无论苏清面对的是什么人,他永远站在苏清身旁。
苏清的鞭子直扑齐王的面具,齐王闪身一躲,阴冷笑道:“我倒是真的低估了你!”
说完,齐王一扬手,“杀!”
原本只有一些随从小厮的府邸,骤然出现无数黑衣人和灰衣人。
苏清认得,这些灰衣人,就是那日在法场,劫走云王的徽帮人。
这些人出现,苏清的战斗力,骤然被削弱。
齐王冷眼立在一侧,抱臂看戏。
一眼看到长青怀里抱着的鸭鸭,齐王一皱眉。
抓到福星和那只鸡之后,大皇子第一时间就要亲手弄死那只鸡。
一只鸡而已,他想都没想就应了,
结果,现在这只鸡还在这里!
那大皇子呢?
齐王心头一闪,转头问,“大皇子呢?”
属下忙去查看。
就在这个属下离开一瞬,另一个属下急急奔来,“殿下不好了,外面涌进来好多平阳军,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
齐王骤然眉心一动。
苏清竟然为了救福星,擅自调兵?
这可是死罪!
她居然敢!
第五百六十章 救出
面具下,阴鸷的眼睛盯着人群中发狠的苏清,齐王捏了捏拳头。
“从密道离开。”
吩咐一句,转身离开。
徽帮的人,降服的了苏清,却降服不了那么多的平阳军。
更何况,平阳军突然进城,必定引发城内躁动,皇上那里,转瞬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这里还不知要聚集多少人!
眼见面具男要离开,苏清脚尖点地,嗖的飞起,朝着齐王直扑过去。
就在苏清飞起一瞬,七八个徽帮的人齐齐飞起,将苏清硬生生压下。
眼睁睁看着面具男子消失,苏清怒火攻心,却也只是干着急,徽帮的人,如同铜墙铁壁挡在她面前,她一点突破不了。
福星……
福星你等我!
死死咬着牙,苏清发狠的甩着手里的鞭子。
在众人的打斗中,长青抱着鸭鸭,顺着墙根儿,悄摸的离开。
后院。
齐王一折返回去,随从立刻收整东西,准备从密道离开。
云王已经被送进密道,迟迟不见大皇子的踪影,齐王愤怒骂道:“那个蠢货,到底在做什么!”
放走了那只鸡不说,他刚刚已经派人去找他,怎么还不过来。
捏了下拳,齐王抬脚,亲自朝大皇子的院子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没有。
齐王不禁皱眉,抬手向前一挥,吩咐身后随从,“去看看,怎么回事?”
随从应命,抬脚就直奔屋里。
才走到门口,齐王眼睁睁看着那随从一脚迈进去,然而,后脚还未跟上,整个人就摔出去。
砰!
撞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啊~”
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叫破喉而出。
齐王顿时眼角一抽,死死盯着正房。
在那随从一声惨叫落下之后,再无声响发出。
“怎么回事?”齐王沉着声音,问道。
语落,周遭一片寂静。
齐王眉心一蹙,死死盯着眼前的正房,默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沉着脸走过去。
一点声响没有的院子,唯有齐王的脚步声和他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自十几年前大火中死里逃生,他很久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声了。
这坟茔般的寂静,让齐王不由的脊背生寒。
走至门口,他没有立刻抬脚进去,而是用手中佩剑将大门推开。
咯吱……
一声门响,在这过分安静的院子里,声响格外突兀刺耳。
大门被推开,齐王骤然呼吸一滞。
大皇子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他,拼命的摇头。
大皇子的随从,一共七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地面,一层薄薄的积水。
他们几乎都是面朝下。
一同在地上的,还有一些鸡毛。
看到那些鸡毛,齐王心头骤然涌起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听闻,那只鸡曾经揍过前礼部尚书,揍过镇国公,揍过长公主……
莫非……
狐疑的目光缓缓挪动,直至脚下。
入目就看到,门槛边上,趴着一个人,正是他方才派来查看大皇子情况的随从。
他身侧,是刚刚冲进来,被绊倒在地的随从。
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却有呼吸,呼吸还很均匀。
睡着了?
齐王徐徐蹲身,手在那随从鼻尖儿一探,抓了他的手腕搭脉。
昏过去了。
不过是绊倒了,撞了一下,怎么就昏过去了。
他跟前这两个随从,虽算不得武功高强,可到底也不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