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没忍住,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的儿子!
镇国公……
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夫人吐血昏厥,镇国公懵了一瞬,立刻喊狱卒。
而此时,苏清已经带着一百平阳军铁骑,直抵真定。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进真定,就惊动了当地的百姓,顿时引来无数围观人群。
“就是她逼着泸定中要五十万两银子的!”
“大家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啊。”
“要不是她逼着泸定中,泸定中能逼着咱们要银子吗!”
“就是,泸定中都是被她逼急了才压榨咱们的,冤有头债有主,她就是罪魁祸首!”
“就是,打她!咱们让她有来无回!”
人群里,忽然传出响亮的叫声。
语落,就有七八个百姓装扮的人开始朝苏清他们扔鸡蛋和烂菜叶子。
福星一脸怒气瞪着那些人,“主子!”
然而,还不及苏清说话,百姓堆儿里,就发生了骚动。
“这些人好像不是咱们这里的吧。”
“对呀,我从来没见过。”
“他们又不知道紫荆将军什么时候来,怎么就提前准备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这分明就是提前准备好的。”
“一定是何家人或者是泸家人,冒充百姓,混在人堆儿里,这是想要挑起是非,让咱们当炮灰呢!”
“妈的,真不是东西!
“要不是泸辉出事,紫荆将军勒索泸定中,咱们都不知道他那么有钱,还以为他是个清官呢!”
“凭什么把这错儿按了紫荆将军头上啊!”
“揍他们!”
说话间,刚刚袭击苏清的几个人,就被一群百姓包围住,一顿狂殴。
福星一抖眼皮,“主子,果然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啊。”
苏清……
她怎么觉得,群众里,有几个人那么眼熟呢?
怎么看着那么像容恒养在青云山的死士呢?
狐疑扫了一眼人群,苏清惊讶的发现。
整个围观过来的百姓,明显的分作三个阵营。
第一阵营,就是最初攻击他们的人,此刻正在集体挨揍。
第二阵营,就是维护他们的人,此刻正在集体揍人。
第三阵营,应该是货真价实的百姓,正在……一脸兴致盎然的看戏。
甚至,还有人穿梭在人堆儿里,卖点零食什么的。
这……
扫了一眼那些真正的百姓,苏清吩咐一个平阳军,“把那波挨揍的,全都带回去。”
吩咐完,径直朝泸定中家而去。
挨揍的被揍人的拦住,难以分身,不能阻止苏清的步伐,而围观的百姓就为难了。
到底是该留下来看这里打架呢还是跟着将军去呢?
犹豫挣扎过后,浩浩荡荡一群人,涌到泸定中家。
泸家。
此时白幡漫漫哀乐凄凄,家中上下一片哭声。
府里,停着三口棺椁。
一樽是泸定中的,一樽是泸辉的。
当日泸定中一死,泸辉就被活活的吓死在平阳军军营里,苏清命人把他的尸体丢回泸家。
第三樽,棺椁开着盖子,上面写了苏清的名字。
福星一瞧那棺椁,顿时怒了,“主子,他们……”
苏清一摆手,打断福星,“我们只拿银子,旁的不理。”
说话间,泸家的人围了过来。
一个银发老太太,泸定中的老母亲,一看见苏清,赤红着眼睛便扬起拐棍朝苏清打来。
“我打死你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还我孙子!”
一把年纪的老太太,挥着拐棍儿打人,格外气势磅礴。
顿时,在场的百姓就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看向苏清。
跟着将军来,果然对了,同样是打架,这里场面就劲爆多了。
一个是刚刚失去儿子和孙子的老太太,一个是铁血无情的将军。
战局到底要如何发展……
大家屏气凝神,拭目以待。
苏清……
真定的百姓,脑回路和别处的,不太一样啊。
就在泸家老太太挥着拐棍扑向苏清的一瞬,苏清俯身在地上拈起几颗小石子。
啪啪啪。
几颗弹过去,泸老太太就保持着一个高举拐棍儿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宛若一尊雕像。
泸老太太一停,苏清朝着赤红着眼睛的泸家人道:“泸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必我说你们也知道。”
“五十万两买泸辉一条命,我没赚多少你们也没亏多少,眼看五十万两到手,我犯不着逼死谁。”
“泸定中到底怎么死的,刑部和大理寺正在调查,我不喜欢有人给我泼脏水。”
第四百零六章 棺椁
福星立在一侧,气势汹汹抱着鸭鸭。
“对,到目前为止,但凡给我们主子泼脏水的,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正在死的路上,你们谁不信,上来试试!”
一脸老子很想杀人的表情,福星恶狠狠环视一圈儿泸家人。
不少泸家人便在福星这怒目中,吓得肩头一抖,忍不住后退一步。
泸老太太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泸家的下人和亲戚,眼看对方是带刀的将军,又是恶名在外,一言不合就要直接杀人的将军,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选择闭嘴。
至于府里的人……
下人吗?我就是个下人啊,为什么要卖命!
妾室以及子女吗?
为了救泸辉,府里的积蓄都被掏空了,现在大人也死了,他们还不知道能瓜分多少,再把命搭上?傻吗!
泸辉他娘倒是真的着急。
之前哭的撕心裂肺的,此时见到苏清,更是恨得睚眦欲裂。
怒气在胸,颤抖着上前,嘶哑着嗓子道:“你逼死了我们大人,害死了我儿子,怎么,现在又要对老太太下手吗?”
苏清斜昵她一眼,“泸定中答应给我的五十万两,我来取银子。”
泸辉他娘咬牙切齿,一步一步靠近苏清,满面凄厉的笑。
一面笑,一面哭,眼泪似断线的珠子。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刚刚死了丈夫死了儿子的女人,她恨死了这个毁了她家的人!
每走一步,便有鲜血从她嘴角渗出。
“取银子?昨天你就把银子取走了,怎么?五十万两满足不了你,今天又来取?你是来取银子,还是来取我泸家上下所有人的命!”
苏清皱眉。
昨天就取走?
谁拿了她的银子。
苏清狐疑间,泸辉他娘扯着嘶哑又凄厉的嗓音,哭笑道:“你是紫荆将军,又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草菅人命,不计其数,我泸家上下几百口,许是都不够你杀的,怎么,什么时候动手,杀啊!”
说着,她冲向苏清,“你有种杀了我们所有人啊!你杀啊!光是杀了泸定中和泸辉,你就够给你的邢副将报仇了吗?你的邢副将是人,我的儿子我的丈夫就不是人吗?你凭什么杀了他们!”
“他们犯法,自有国法处置,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杀了他们,凭什么!有种你也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你滥杀无辜,罔顾人命,你算什么国家英雄!”
说着,她忽的抬手,手中握了一把匕首。
福星立刻身子一横,挡在苏清面前。
泸辉他娘满目阴鸷的笑。
“你不是说,但凡给你泼脏水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正在死的路上吗?现在,我就给你泼脏水了,你杀我啊,杀啊!”
声音嘶哑而有穿透力。
苏清冷眼瞧着她,不高不低,不急不缓道:“福星。”
“在!”
福星一脸蓄势待发的样子,看上去,只要苏清下令,她随时就能了结了泸辉她娘。
听到苏清和福星的对话,在场的人,不由的心跳一缩。
围观百姓紧张的连气息都是颤抖的。
紫荆将军真的要杀人了?
杀了泸家全家?
这么劲爆?
就在大家呼吸凝重而急促的一瞬,苏清道:“去,给我搬把椅子!”
福星带着一脸的杀气,“是!”
语落,脚尖点地,然后踩着泸辉他娘的人头就飞了出去。
猛地被福星一踩脑袋,泸辉他娘以为福星当真是来取自己项上人头了,吓得顿时一缩脖子,手一松,手里的刀跟着就落地。
那样子,落在围观者眼中,便成了福星硬生生把她脖子踩回胸腔里了。
顿时,惊呼声一片。
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