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瞠目看着苏清。
苏清笑道:“别看我混了这么多年碎花楼,最大尺度也就是摸摸姑娘的胸和屁股,还真没真刀实枪干过!”
容恒……
想干,你也没有真刀实枪啊!
再次将苏清压到身下,容恒声音滚烫道:“不用去学,我无师自通。”
就在容恒准备再次启动二弟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咕噜”声,从苏清的肚子里传出。
一声落下,“咕噜”又是一声。
寂静而旖旎的屋里,响声那叫一个清洌洌。
容恒……
容恒的二弟……
此时此刻,我该何去何从?
破茧而出?还是……缩回去……
苏清幽幽看着容恒,“我五天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饱饭了,饿。”
容恒……
容恒的二弟……我也饿!自从被召唤起,就饿。
容恒……
……
一盏茶后,苏清瞠目结舌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抖着眼角看容恒,“变戏法的也没你厉害,简直海螺姑娘啊,这鱼真好吃。”
容恒……
生娃的大业,算是再次搁浅。
替苏清夹了菜,容恒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清大快朵颐,“一言难尽,不过,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事。”
只字不提密信和杨子令。
多年的军事素养让她养成的习惯,绝不把军中要事带回家当闲话说。
再亲近的人,也绝不说一个字。
容恒看了苏清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笑道:“处理完了就好,多吃点。”
说着,替苏清舀了鱼汤。
苏清点着头,啃着手里的羊蝎子,“对了,你怎么知道秦苏医术了得?”
三和堂有神医,天下人皆知。
可天下人并不知,三和堂的少帮主秦苏就是顶级神医。
容恒和三和堂的来往,不过就那一次。
自己也没有提起过秦苏的事。
容恒是怎么知道的呢?
三和堂的秘密,可不是谁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不然,三和堂也不会在江湖屹立不倒十六年。
挑出羊蝎子里的骨髓油吃了,苏清抬眸看容恒。
迎上苏清澄澈的眼睛,容恒不由的目光一闪,咳了一声,“我听人说的。”
听人说的?
苏清审视的看着容恒。
缓缓搁下手里的羊蝎子,捡了一侧的帕子擦手,一面擦,一面盯着容恒道:“哦?听谁说的呀?”
声音风轻云淡的。
容恒心下有些发紧,面上随意一笑,没敢看苏清的眼睛,“早忘了。”
“忘了?要不,我来帮你回忆回忆?”苏清似笑非笑看着容恒。
语落,胳膊搭在容恒肩头。
容恒总觉得苏清这笑,绵里藏针。
“对了,北燕那五座玉矿的事,我有点眉目了,要不咱俩商量商量?”容恒撇开话题。
苏清手指戳容恒的脸,“不,我只关心,你到底怎么知道秦苏懂医术的。”
容恒……
姑奶奶!
我能说,早说了!
嚯的起身,“看,这汤都凉了,我去帮你热一热。”
说完,端起桌上一盆汤,容恒就朝外走。
苏清一把扯住他,“不行,你先告诉我。”
容恒……
四目相对,容恒急的脑仁都要冒汗了。
“我……我刚刚就是被你吓得分寸大乱了!”
“分寸大乱了,就知道秦苏懂医?”苏清一脸不信。
“我想着,你不是来自三和堂吗,你都这么厉害,那秦苏是少帮主,不是更厉害!”
靠!
太机智了!
语落,容恒目光坚定的看着苏清。
心里默默又将这解释说了五遍。
对,就是这样!
要想骗过别人,首先得骗过自己!
苏清蹙眉,狐疑看着容恒,“真的是这样?”
容恒一脸坦然,“不然呢?”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苏清盯着容恒,一字一顿的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绝对不会欺骗苏清。”
容恒……
这……
硬着头皮,容恒默默举起三根手指,“我,容恒,绝不会欺骗苏清。”
苏清盯着容恒举起的三根手指,沉默须臾,忽的大咧咧一笑,“你还挺会猜的,秦苏的确是个神医。”
说完,苏清松了容恒,兀自坐下,夹起菜吃起来。
容恒心头吁的松下一口气,这就过关了?
吓死了!
就在容恒坐下一瞬,苏清忽的道:“你不是说,你是听人说的吗?怎么就又成了自己猜的了?哪句话是真话?”
第三百一十九章 消息
说完,苏清看向容恒。
油花花的嘴咧着一笑,“你刚刚才发了誓的,不会骗我。”
容恒……
左手搓了搓右手举起过的那三根手指,心头羊驼奔腾。
他该怎么说?
告诉苏清,这两个都是骗她的?
苏清会直接捏死他吧。
可……
到底要怎么回答!
就在容恒左右为难之际,长青忽的进来回禀,“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长青焦灼的声音,落在容恒耳中,若纶音一般。
“出什么事了?”迫不及待,容恒看向长青。
长青……
怎么感觉殿下说话,带着一股欢天喜地的亢奋。
什么情况。
同长青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
蓬头垢面,一身血污,隐约辨认的出,身上穿着的,是禁军的衣裳。
进门扑通就跪下。
“殿下,卑职等奉命去京郊十里铺迎接北燕使臣,可使臣才到十里铺,附近就有山贼伏击,卑职等拼尽本事击退山贼,现在,北燕使臣正在十里铺的驿站修整,伤亡人数还不明。”
山贼?
容恒惊怒之下,疑惑看向他,“京郊附近,怎么会有山贼?”
那汉子便道:“以前,的确是没有,这次不知怎么,就埋伏在那里,像是专门等着打劫北燕使团的。”
舔了下发干的嘴皮,他道:“北燕使团进京进贡的东西,都被劫走了。”
皇上还惦记着要诈北燕几座玉矿呢。
现在,皇上还没下手,山贼到先下手了?
苏清眸光微暗,盯着眼前一盘麻辣羊肚。
这事,有点不对。
且不说现在的山贼是不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子,敢从禁军手里劫北燕使团。
单单十里铺那个位置,就不是谁想潜伏就能潜伏的。
她的人,在那有据点。
要真的有山贼来,怎么也要比这个传话的人更快一些把消息传给她吧。
苏清正琢磨,福星就一阵风奔进来,“主子,薛天有要事回禀,说是……”
苏清心头一动,立刻打断福星的话,“这就来。”
语落,睇了容恒一眼,起身。
扫了一眼那满身褴褛的禁军,出门吩咐福星,“一会殿下要出门,寻个借口拦住,让殿下盯紧这个禁军。”
福星应了。
原本紧跟苏清的步子就一顿,转头抱臂立在门口,守株待兔。
花厅。
薛天一脸急色,眼见苏清来了,不及苏清落座,便道:“将军,十里铺那边传来消息,北燕的使臣,被打劫了。”
苏清……
靠!
真的被打劫了?
“山匪埋伏的时候,咱们的人认出那是镇国公的人假扮的,想着北燕使臣和将军有仇,镇国公也和将军有仇,那帮兄弟就没动手,只在远处旁观了一把。”
苏清差点一口茶噎死自己。
这可真是她的兄弟啊!
什么强大的诡异逻辑!
薛天不安的偷偷看了一眼苏清的表情。
抿唇继续,“来传话的兄弟说,他们之所以没动手,是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没准儿对将军您有用。”
苏清……
伸手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苏清眼睛微眯。
有用?
容恒第一次领接见外宾的差事。
镇国公就半截把人给打劫了。
虽然是“山贼”做的孽,可这件事,论罚却罚不到山贼头上。
皇上盛怒,罚也是罚容恒和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窦良。
这背后的刀捅的,到位。
很好!
嘴角噙起一抹战场上才会有的残酷冷笑,苏清道:“北燕的使臣,现在何处?”
“就在十里铺的驿站休息,听探子说,北燕那边,已经给北燕朝廷送去消息,说是要朝大夏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