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夫妻行夫妻之事,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就旁观?
容恒……
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清澜以前不这样,可单纯了。
深吸一口气,容恒无法,只得道“我去把她弄出去,你等我。”
苏清翻了个白眼,自己倒头躺下。
心里非常别扭,非常非常。
她生了这么大的气?
这种感觉,真的是生气?
苏清闷闷躺着,容恒穿了外衣下地。
“九哥哥~”
小白菜立刻迎了上来,“九哥哥,你得空了?”
容恒差点跪了。
原本生气的苏清,被小白菜这强大的语言也刺激的抖着肩膀笑出来。
“你有事吗?”容恒系好腰带,问道。
何清澜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第一天来,想和九哥哥一起看月亮,今天月亮好美的,以前我们一起看的,都没有这样好,九哥哥,我作了一首诗。”
容恒心头顿时一堵。
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纱帐里的苏清,容恒拉了何清澜,“你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好的,九哥哥。”何清澜欢快的应了。
想要抬手挽住容恒的胳膊,容恒身子一闪,率先离开。
何清澜抬起的手僵了一下,眼底微暗的神色一闪而过,跟着出去。
容恒也没走远,就在廊下同何清澜说话。
“你如果想要同我一起看月亮,可以找别的时间,我和王妃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可以打扰。”想了想,容恒还是决定直白点说出。
有些话说的迂回了,他怕她听不懂,他白说了。
何清澜一脸不解,闪着大眼睛,“为什么?难道王妃不许九哥哥同我看月亮?”
容恒……
他表妹是个傻子吧!
迂回了听不懂,这么直白也听不懂吗?
“不是王妃许不许的问题,是我既然已经成亲,就不能做任何对不起王妃的事。”
“可九哥哥同我一起看月亮,也没有对不起王妃啊。”何清澜依旧闪着无辜的大眼睛。
说着话,何清澜想要靠到容恒肩头,“九哥哥,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容恒身子一闪,避开何清澜,“不想,我有王妃,就算是思念,我也只思念她。”
容恒这话,是实话。
自从当年大佛寺一别,他日日都惦记那个小丫头。
“还有,任何让王妃心里不高兴的事,都叫对不起王妃,我既是成亲了,你也大了,我们就该男女有别。”
容恒说的生硬,何清澜眼底蓄出眼泪。
眼泪就噙在眼眶,打着转,却不落下来,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可容恒一点怜爱的心思也没有。
他故意在廊下和何清澜说话,就是想要让苏清听到,让苏清知道他的态度。
为了苏清,他不在意任何其他女人的情绪。
“九哥哥要同我生分吗?”何清澜颤悠悠道。
容恒冷声道“生分不生分,全看你能不能摆正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表妹,也是王妃的表妹,我们自然对你好。”
“我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吗?九哥哥,是不是王妃同你说了什么?九哥哥,她误会我了。”
何清澜噙在眼底的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哭的伤心欲绝。
“九哥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今儿第一天来就被机关关住,我真的吓坏了,吓得我六神无主,刚刚,是不是惹得王妃不快了?”
何清澜晶莹的眼睛看着容恒。
容恒叹一口气,“明日给王妃赔个不是吧。”
何清澜身子一僵,转瞬去牵容恒的手,“九哥哥,我的脸,会毁了吗?”
容恒这才注意到她脸上那道伤痕。
虽然不深,但白嫩嫩的脸上被划了一道血口子,还是看着触目惊心。
心头到底还是放软,“没事,明儿进宫找母妃要盒上好的於痕胶,擦些日子就好了,别担心。”
只是,躲开了何清澜要牵起的手。
容恒放软了语气,何清澜就收了眼泪,只噙着泪花点头,“九哥哥说的,一定是对的,我就不担心了。”
说着,破涕而笑,“九哥哥放心,明儿一早我就给王妃赔不是,今儿是我莽撞了。”
语落,何清澜娇柔的嗔了容恒一眼,“不过,九哥哥也要帮我说句好话,我真的是被机关吓到了,那钉子那么尖,就在我面前啊。”
何清澜这话,容恒是信的。
毕竟,他也被关过一次,知道那种感受。
“好,我同王妃解释,你回去吧,早点歇着。”
何清澜恋恋不舍睇了容恒一眼,“九哥哥,你主意身体,要自己爱护自己。”
容恒……
莫非表妹也以为他刚刚是要被强上弓?
头顶一团麻线飞速增大,容恒摆摆手,“回去吧。”
说完,容恒转身进屋,反手将门就关上了。
何清澜怔怔盯着那道门,眼底神色,晦暗阴沉,片刻,手帕一打,转身离开。
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容恒吁了口气。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节哀
抬脚进屋里。
苏清手掌撑着头,笑眼弯弯躺在纱帐里朝他看来,“九哥哥看完月亮了?”
容恒……
明知道苏清这话就是在揶揄他,可一句九哥哥从苏清口中喊出,他心头却甜的要死。
容恒宠溺笑道“怎么样,想不想一起去看看月亮?今儿月色真的不错。”
方才容恒在廊下的那些话,苏清听得清清楚楚。
某人态度很好,她原本心头蹿起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是不是还要一起看看星星?”
容恒笑着在床榻边坐下,看着苏清,“你喜欢看星星吗?”
苏清摇头,“看星星看月亮不能白看啊,怎么也要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的,我只会舞枪弄棒,还是算了。”
容恒笑道“我就和她看过一次月亮,真的。”
苏清翻个白眼,“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那次看月亮,我才七岁。”容恒没理苏清这个白眼,继续道。
苏清又翻个白眼,“我管你是七岁还是七十岁,上来扎针!”
苏清一轱辘爬起来去拿银针,浑然没听到容恒低沉的一句话,“七十岁,我只同你看星星看月亮。”
等银针全部拔完,已经是夜半时分。
一夜无话,各自睡去。
翌日一早,容恒有了镯子的新线索,不及吃早饭就离府。
苏清打过一套拳,刚洗漱完准备用早饭,何清澜宛若一颗圣诞树般的行走来了。
粉嫩的衣裙是上好的云锦。
全身珠翠……
苏清目测估算一下,就算没有十斤差不多也有九斤。
啧啧,圣诞树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尤其是行走的圣诞树。
“将军。”何清澜笑盈盈走上前,朝苏清行了个礼。
举止动作间,环佩叮当。
唤的不是王妃,而是将军。
不知道是昨晚福星点拨的缘故还是如何,对于何清澜的这一声唤,苏清敏锐的感觉到不高兴。
不高兴的苏清,拿起一只肉包子咬了一口,没理何清澜。
何清澜怔怔看了苏清一瞬,转而嘴角漾开笑容,一点不觉得尴尬,苏清坐着吃饭,她就抬脚走动了几下,一面走动,一面四下环顾屋子。
“这里,将军住的可还习惯吗?九哥哥的正屋,什么都好,就是人气不大足,以前我来的时候,除了我和九哥哥,几乎都没有人来。”何清澜说的柔柔弱弱,随时准备好被一阵风吹到。
苏清听着,心里别扭。
福星绷着一张小脸,朝何清澜道“不要乱动哦,殿下的里裤也不一定只放在软塌第二层抽屉的。”
苏清差点喷出笑。
何清澜才要伸手去摸面前的一盆兰花,动作顿时僵住。
白嫩的脸上,僵硬出一片红潮。
手一哆嗦,收了回来,转头朝苏清笑道“将军,怎么要在软塌上弄个机关?以前我总在这里歇息的。”
一面说,一面含情脉脉看了那软塌一眼。
苏清没理她。
但苏清不开口,不代表福星就忍得住。“现在也能歇息啊,歇息吧。”
福星一面说,一面看了看软塌上方的机关。
赤果果的威胁摆在脸上。
何清澜捏着丝帕的手微微用力,“将军跟前的人,一贯如此吗?”
这次,苏清开口了,淡淡笑道“她只对你这样,大约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