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师：…………
“我今天收到了司二他们送来的喜糖。”
顾师师低头，捂住自己一想起、就依旧隐隐犯疼的胸口。
“很漂亮，大家都很喜欢。”
“一看见它们……我就想到你了……”
“所以，今天就提前下班了。”
顾师师眨眨眼。
没听见提示音，就又软软地加了句。
“你呢，想我吗？”
顾师师说完，霍司慎还没反应。
他背后，却是呦呵一声，伴着响亮的口哨响起。
“吼，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秦如海笑眯眯地从后面走出来。
【滴！在人前表达爱意（1/10）！】
霍司慎的冰块脸，几乎是腾地一下子不自在地红了。
一秒，就严肃地重新板起来了。
*
晚饭后，秦如海就跟着霍司慎，单独去了书房。
书桌后的霍司慎，一改刚才在女孩面前的柔和，俊容严肃无比，甚至手指都在桌上扣了扣。
“不去医院做检查，就无法定论？”
秦如海的表情也很正经。
他点头，又摇头，“仪器比较精准，但你担心吓着她，也从交流上来初诊。”
霍司慎冷眸望看向他。
秦如海耸肩，“从你的描述，以及刚才的情形来看，她的性情确实大变了。”
霍司慎皱眉。
秦如海拿起桌上的杯子屈指弹了弹，“也不一定是坏事。藏着情绪都不说，才最可怕。她现在至少有所表现，还是乐观的。”
“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所有的心理疾病，都应该防微杜渐。”
“目前，她很依赖你，你最好多花时间陪伴她。耐心点，不要一直虎着脸吓人，慢慢做些配合的反应。”
“配合？”
秦如海严肃点头，“嗯，这会让她肯定自我价值。譬如，她说想你，你要回复‘你也很想她’，否则她得不到反馈，自信心就会遭到摧毁。”
他说完，就立刻抬头瞄了眼似乎是陷入沉思的男人。
然后迅速拿出手机，勾着嘴角就啪啪啪地飞速往‘吃瓜’微信群里打字。
【二号：啧，@一号@二号，过于理智的男人陷入爱情时，简直就是个傻瓜。】
【一号：这个现象十分值得研究，根据大数据调查，可能跟他们的大脑结构有关。】
【三号：@二号，爱情中的盲目，确实可能让人失智。而越是冷静的人，越难以接受自己的失控，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哪个妹纸攻克了你？】
【二号：呵呵，无可奉告。对了，@顾师师，今天的瓜好香哦~】
【一号：？？求瓜！】
【三号：种瓜得瓜！@二号，请复述一遍。】
【顾师师：？？？】
*
而凌晨的米国医院。
病房中，无人入睡。
“妈咪，没关系，我就算活不下去，也没关系。”
顾无双泪流满面。
“只要师师姐幸福，我就没有遗憾了，是我欠她的。”
“双双……”
顾母哽咽到失声，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我们再找个别的大师来测测日子，你别怕，你一定比妈咪还、还长寿……你不欠她，当年不是你的错。”
“妈咪，不用了。”
顾无双凄美地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这样就很好。”
“我不怕。”
“无双……我的宝贝……”
顾母眼眶通红。
她看着病床上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像是心肝宝贝一样宠着的女孩，心如刀割。
一出生就得病，到今天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能顺利动手术，就能跟正常人一样，结果又出了这种不吉利的占卜结果！
无双的命太苦了！
如果、如果手术后，她再也睁不开眼，自己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这一幕，顾母再也站不住了，头晕目眩地脸色惨白。
“伯母。”
霍文诚焦急地扶住她。
但很快顾母就摇了摇手。
捂住了脸，死死咬住了牙，像是做了一个决然的决定。
“双双，你等我。你爹地没空，那妈咪回国，去求你师师姐离婚。”
“只要相爱，领不领证都无所谓的。”
“跟你的一辈子幸福比起来，她的婚姻证明只是一张纸，你师师姐会明白的。”
“妈咪去说服她！跪也要跪着让她同意！”
顾无双泪眼婆娑，“妈咪……”
她红着的眼，迸发出一丝热切。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但她不想死，也不甘愿死！
她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比别人好！
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不论是顾家，还是霍家最优秀的男人，这些都是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两天在追大神的文，日更四千，追得我心肝都在颤，养肥艰难。
这时候太理解你们了，嗷嗷嗷，追更太不容易了，能多读个一千字也是好的！
啊嗷嗷嗷，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所以，今天我多写了一千，吼~
第87章
顾家又一度准备搞事情，甚至连顾母都把机票连夜买好了，最后顾无双表示担心，所以霍文诚这个半女婿就自告奋勇地陪同顾母一起回来。
他们当晚就走。
起飞前，顾母就想给顾师师发一条确认她在家的消息。
然而打开微信，却是一愣。
这孩子的微信名称，不叫师师了？
改成了什么名称，她翻遍通讯录，竟然找不出来。
顾母当时表情就有几分古怪，僵在了登机口。
“怎么了，伯母？”
虽然领证、但还没有大摆宴席的霍文诚，还是没有叫妈。
看见顾母这样，就担心地问了句。
“忘了什么吗？”
顾母一张化着精致淡妆的脸，顿时红了。
“没、没什么。”
小年轻，换网络名称很正常。
以前，顾无双也有这种爱换头像、换称呼的阶段，谈恋爱之后更是用了跟霍文诚类似的情头。
但——只要打开微信，常聊人物的对话框就在首页。
无论怎么换，都不会找不到对方。
可顾母直到今天才发现，她跟师师这个亲女儿竟然很少聊天。
唯一几次，还是这孩子刚到家的时候，现在早就过去一段时间，被很多聊天窗口压到了最下面。
甚至，她还清理过几次微信的内存空间。
顾母拿着手机的胳膊，顿时觉得有些沉。
她确实心太偏了。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难道就因为血脉，要抛弃养育了二十年的孩子，一夜就深爱一个从陌生家庭回来的陌生孩子吗？
谁能做得到？
哎。
顾母轻轻叹了口气。
霍文诚：“伯母，别太担心了，您还是先休息下。后面，无双还需要您。”
是啊。
顾母沉重地点头。
她只能有所取舍。
做母亲的，谁不想一碗水端平？
但事有轻重缓急，她只能先顾着那个身体弱的。
等以后，无双身体好了，她再慢慢补偿师师。
“文诚，如果这次师师答应了，你也要答应伯母一件事。”
登机后，顾母跟霍文诚坐在邻座的头等舱里。
“以后，她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跟无双帮忙，你们也能拉就拉一把，一家人就是这样，互相扶持，共渡难关。”
强的帮弱的。
“是，这您放心。”
霍文诚答应。
但想到霍司慎不近人情的冰冷样子，就不由皱了眉。
讲道理，他都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要跟顾师师结婚了。
前两个未婚妻，他明显十分排斥。
“不管师师以后跟我哥关系如何，我也会把她当做我的亲妹妹。”
霍文诚很认真地加了句。
顾母一听，就满意地直点头。
像是解决了一切问题，没了任何后顾之忧。
像是证明了，她也是努力一碗水端平的。
然而，她从来都不知道，霍文诚对亲妹妹霍楚楚是个什么态度。
在起飞前，顾母总算是从最下面几个聊天窗口，翻到了她最早跟亲生女儿的聊天记录。
‘今天收红包了吗？’
这名字，就让她皱眉。
【师师，妈妈现在登机，落地时间应该是下午两点，妈妈有话跟你说，你回顾家等我吧。】
顾母戴着老花眼镜打完这行字，终于舒坦地靠了椅背，闭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