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差点没把他折腾死。
欧普阳长叹了口气,见自己说了半天,赵芮生根本没有在听的样子。
他上前扯了扯她的被子,语气缓和下来:“起来吃点东西,一会再睡,学校那边我替你请假了。”
赵芮生胃里翻江倒海,一点也没有胃口,说还想再睡会儿。
欧普阳没办法,又去把早餐端进了房间,再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沉过去了。
欧普阳看着赵芮生,胸腔里的那团怒火再度燃起。
赵芮生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欺负过?
放下手中的早餐,大步走出了房间,立即给华盛打电话。
傍晚六点,RED。
欧普阳今天做东,订了包厢大家一起喝喝酒。
不是特殊的日子,也没个合适的理由,只说是聚一下,叫来的人也没有很多。
也叫了秦钊。
秦钊的第一句回答就是,不去。
但是华盛出面,秦钊说不去没那么容易。
华盛前两天都不在酒吧,被他爸叫回了家进行家庭教育,今天回来正好就接到了欧普阳的电话。
华盛是在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才听说秦钊和赵芮生拼酒的事情。
也明白了欧普阳今天说要聚一聚的意思。
秦钊是最后一个来的,在华盛边上坐下了,没有察觉到欧普阳似要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
华盛又有点烧脑筋了。
没等欧普阳主动算起账来,华盛便以玩笑的口吻提起了昨天他们喝酒的事情。
“芮生昨天还好吧?”华盛问欧普阳。
“我才知道,原来芮生居然跟阿钊拼酒了,有气魄。”
欧普阳冷呵了声,意有所指的答:“某人更有气魄。”
“灌女生酒的成就感很高?”
话音刚落,秦钊刚要点烟的动作停住,视线斜过去,打火机被“哐当”一声扔回去。
“你特么嘴会不会说话?”秦钊尤为不悦。
华盛啧一声,拦住:“怎么,这是又要动手了?”
欧普阳眼神里毫无畏惧,他还怕不成?
他不怕,华盛顾及。
小朋友在他的场子里出了事,硬是有一百张嘴都和家里那老爷子说不清了。
秦钊把烟也扔在桌上,索性也不抽了。
“你是为那女的来的?”秦钊冷声问。
那女的指的是赵芮生。
“你怎么不把她一起带过来?不敢见我了?”
华盛:“……”
本来还想为秦钊开脱说两句,但秦钊这态度,不就是摆明了自己欺负了人么?
还嚣张到惨绝人寰的地步,让欧普阳把人一起带过来当面对质。
欧普阳一听这话,当即就拍桌起身:“怎么?你还有理了?”
秦钊提了下嘴角,不搭理了。
一副要么把人带过来说,要么,就闭嘴什么也别说。
秦钊倒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态,居然会把昨天道歉的事情说成是拼酒。
他再怎么无聊,也不至于和一个女生拼酒。
看秦钊不知悔改的模样,欧普阳当场就给赵芮生打了电话,对面的人还没睡醒,声音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但听清欧普阳说的话后,赵芮生瞬间清醒了过来。
半个小时后,欧普阳家的司机把赵芮生带到了RED。
推开包厢的门,赵芮生真切的感受到场面的僵持。
她真没有想到欧普阳居然会安排这么一出。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只有一个人没扭头,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间的烟,轻轻的在白色桌布上点动。
欧普阳还是站着,像正在进行一出对峙似的,愤怒的瞪着眼睛。
“秦钊,现在芮生来了,难道你不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
华盛挠了挠鬓角,替赵芮生拉开了一张椅子:“先坐。”
赵芮生坐下,给欧普阳试了一记眼神。
欧普阳视而不见,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秦钊,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秦钊扔开指间的烟,望向赵芮生。
他对欧普阳的话充耳未闻般,直问她:“昨天我跟你拼酒?”
赵芮生微微一愣。
秦钊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被冤枉的怒。
赵芮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是她和秦钊拼酒的局面,刚开始听欧普阳说的时候,她还没怎么留意。
没想到大家居然会都是这么理解的。
不是两个字就在嘴边。
欧普阳先她一步开口,嗓门也分外的响亮,逼人:“你还想不认?”
秦钊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她,没受任何人的影响。
赵芮生先安抚下旁边情绪受控的欧普阳,嗓子还是哑的:“你先坐下。”
“昨天…”她吞了口口水,让嗓音尽量自然点。
“我们没拼酒。”
欧普阳听了又要按捺不住了,赵芮生拔高了音量,声线像是老化了的琴弦:“欧普阳,冷静点。”
动不动就上脾气的习惯,真是十多年来都不会改。
然后,她又继续说道:“昨天我输了游戏,愿赌服输而已。”
欧普阳本来是要替赵芮生出一口恶气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让秦钊拍拍屁股走人了。
事情都说清楚了,秦钊也没兴趣多留。
脚步在赵芮生的身后停了下来。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白色T恤的边角爬上腰部,露出他修长的腿,挺拔的身影从后面笼罩在她身上。
“赵芮生。”
他俯下身,距离在她耳边一尺的位置处停住:“觉得委屈?”
“要找人出头,也带点眼睛。”他的视线轻蔑的从欧普阳身上扫过去。
赵芮生的脖间拂过秦钊厚重的鼻息,怪异的痒,刺肤的灼热。
秦钊讽刺人起来,向来最平静,字字扎进人血管里。
“早点学乖管住嘴,不至于这么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替秦钊说一下,照片的事情不是他安排的,后面还会提到,他坏是坏在脾气,不是本性。(笔芯~)
第14章 撞破。
赵芮生此刻如芒在背。
昨天那股浓烈的屈辱感再度袭来。
“秦钊。”她的声音尽力维持着平稳,但因为嗓音嘶哑,没有半分气势在里面。
秦钊已经站直了身体,回到他原本倨傲冷峻的姿态,正要走。
赵芮生的声音从身后有力的传来:“你少自以为是。”
秦钊冷冷提了下唇,走了。
嘴硬。
房间门关的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啪的一声响。
华盛也坐不下去了,不管昨天晚上到底情况怎么样,把赵芮生一个女生灌醉他多少都有点不对,现在态度这么恶劣,简直更到了过分的程度了。
华盛跟着起身,难得黑下了脸,肃然的说:“你们吃,今天单算我的。”
起身之际,华盛的视线往赵芮生身上看过去,犹豫着本来想说什么,转而对欧普阳说:“普阳,早点带芮生回去好好休息。”
华盛在吧台前看到秦钊正侧耳对服务员要火,脸色一沉,上前拉过他:“走,说几句。”
秦钊还不忘接过打火机,朝吧台服务员颔首以示道谢。
现在还早,没到酒吧人多的时候,大厅内稀疏围坐着几桌人,不至于喧哗也不至于冷清。
华盛:“你怎么回事?跟欧普阳过不去个什么劲。”
秦钊深吸了口烟,对华盛的话题不感冒。
“他没事找事。”
“你不找芮生的事儿,他至于这样么?”
秦钊顿了下,对上华盛的眼睛。
“我找谁事了儿?”秦钊问。
华盛也不拐弯抹角:“昨晚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
“芮生一女生,你让她喝成那样,合适么?”
“我让她喝了?”
话一说出口,他突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儿。
不过他随口一说,她自己喝不下还一股劲儿喝,怪他?
“是她自己活该。”烟抽的没味儿了,他把大半截香烟熄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眉眼里掩不住的躁。
华盛默了默,算是明白了。
“我看你不是和欧普阳过不去,你这是和芮生过不去?”
虽是问,秦钊怎么从华盛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异样的调侃。
他起身,不想再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下次有他的场子别叫我来。”
华盛:“哪个她?”
秦钊警告的觑向华盛:“都是!”
那天之后,赵芮生接连两天都没去学校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