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继承你的遗产(21)

她重新把校服围在腰上。

秋季校服比较厚,她里面只穿了件T恤,胳膊上已经因为寒冷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安恬整理好了衣服,准备开门出去。

她旋开锁,推门,门却没有被推动。

安恬一疑。

她低头看见自己明明已经开了锁了,然后又使劲推门,门纹丝不动。

安恬心中顿时凛然一阵寒。

怎么回事?

这门,难道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她不顾小腹的坠痛也不顾冷,开始拼了命地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已经周五放学了,保洁阿姨不会来了,教学楼也没人了。

安恬整个人顿时被绝望笼罩住。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她试着喊。

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空荡荡的回音。

“有人吗?请问有没有人?”她用手背抹了一把发酸的眼睛,提高声音喊。

一片死寂。

她的手机放在书包里,根本没有带过来。

安恬仰头看四周的厕所隔板。

很高,她跳起来也摸不到边。

她吸着鼻腔里的泪,试图踩着门板上凸出来的金属锁爬上去,结果脚下一滑,小腿骨重重刮在凸出来金属锁上,痛得她直掉眼泪。

****

许嘉辞回到家,赵姨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满满当当摆满了一桌子,只是安恬还没回来。

赵姨一通又一通地拨着安恬的电话:“怎么回事呀这孩子,明明开着机,怎么不接电话呢。”

她放下手机,又问许嘉辞:“嘉辞,恬恬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是在学校吗?”

“在。”许嘉辞一直回想着安恬今天放学后有些奇怪的举动。

“既然在放了学怎么不回家呢。”赵姨嘀咕着,神色逐渐焦虑起来,然后锲而不舍地继续打。

外面天已经快黑了。

许嘉辞突然站起身,出门:“我去学校找找她。”

赵姨忙追到门口嘱咐:“路上小心。”

许嘉辞打车回了学校。

大考刚过,整栋教学楼教室灯都是灭的,没人。

许嘉辞上楼,走到教室。

不同于别的班,七班教室门开着。

他进了教室,按开灯,走近安恬的座位,听到一阵嗡嗡的响声。

安恬的书包还在凳子上,嗡嗡声从书包里传出来。

许嘉辞拉开书包拉链,从里掏出安恬的手机。

电话已经挂了,屏幕上显示有未接电话,联系人显示是“赵姨”。

他冲空荡的教室喊了一声:“安恬?”

没有回应。

许嘉辞又出了教室,在走廊上转身寻找。

不知是不是他刚才喊的那一声原因,走廊尽头,厕所前的声控灯亮着。

许嘉辞走过去。

他似乎隐隐听见哭声。

他顺着哭声的方向走,最后停在女洗手间门口。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进去时,从门口往里瞅了一眼,突然看到什么东西。

于是许嘉辞直接进了女洗手间。

他看见一把拖把直接横在一个隔间的门前,抵住了隔间的门。

幽幽的啜泣声正是从里传出的。

许嘉辞看到那把拖把,脸色阴沉到极点,他拿开横在门前的拖把杆,门立刻就向外开了。

光线照进去,安恬抱着膝,蹲在角落。

-

安恬正小声啜泣着,眼前的光线突然变亮。

她抬头,看见许嘉辞正站在外面,居高临下地看正蹲在地上的她。

安恬看到许嘉辞的出现,拼命忍住想嚎啕大哭的冲动,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她又冷又饿肚子又痛,腿也已经麻了,刚才小腿骨又被狠狠刮了一下,踉踉跄跄地站不稳。

许嘉辞没说话,上前两步,一弯腰,把安恬打横抱了起来。

少女过分轻的体重也很像一只猫。

安恬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抱起来了。

他一只胳膊穿过她腿弯,一只胳膊从后背绕过,然后拖住她胸侧。

安恬被这姿势弄得无所适从,无力地踢着腿:“你放开我,呜呜,放我下来。”

许嘉辞不把她那点挣扎的力度放在眼里。

把她抱起之后,他手臂托着少女柔软的身体,少女所有的分量都在他手上,于是那晚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甚至来的更为强烈。

只是她这么不情愿,强烈的抗拒,让他有些不爽。

他喉咙上下动了动,低头对着她还布满泪痕的小脸:“你就这么讨厌我?”

第17章

只不过许嘉辞问完, 却并没有等她回答就抬起头,然后收紧了手臂。

肚子实在是疼,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 安恬知道挣不开他,终于安静下来。

只是她几乎是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裤子后面全是血。

可惜许嘉辞并不知道她现在的窘境,天已经黑了, 路灯光线并不明亮,他甚至未能发现她脸色的苍白。

安恬感受着小腹抽彻的痛, 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到家了。

许嘉辞似乎准备就这样抱着安恬开门进屋, 安恬一想到赵姨还在,立马踢着腿要要从许嘉辞身上下来。

许嘉辞这才把安恬轻轻放到地上,。

安恬叫了声“赵姨”, 立马捂腹弓着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许嘉辞还站在门口。

手臂上的重量消失,他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似乎是觉得这路太短, 仿佛只是一瞬,少女就从他怀里消失了。

家里赵秀梅都快急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安恬一回家就钻进了屋,还在现在许嘉辞终于把她带回来了,这才放下心:“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许嘉辞在门口愣了愣神。

他想要关门, 这时却发现自己掌心好像有些湿润。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一片红色的痕迹。

然后是身前衣服上, 应该是抱她的时候, 也蹭上了不少痕迹。

少年看着这些痕迹反应了一下,然后倏地明白这是什么了。

怪不得她一直捂着肚子, 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一想到此,平时在街头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少年,此时双颊却笼上两团不自然的红晕。

他默默去洗手。

许嘉辞房间里有自己的洗手间,但他懒得进去,这次是在外面的洗手间洗的手,结果刚一洗完,跟抱着换洗衣服打算进来洗澡的安恬撞了个正着。

安恬一直低着头,看到许嘉辞衣服上的红色血迹后,立马把头趴的更低了。

许嘉辞也窘,他生平第一次碰到女生这种事,手足无措的厉害,干咳了两声,红着脸出去。

他一出去,安恬立马反锁上洗手间的门,然后靠着墙,表情前所未有的拧巴。

这种事情被许嘉辞撞见已经是让她尴尬到无地自容了,最后竟然还蹭到了他衣服上。

还有手上,他刚才进来洗手了!

丢脸死了。

安恬看到镜子里自己又红又窘的脸,只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许嘉辞。

过了一会儿,安恬洗完澡出去,赵姨已经热好了饭菜。

安恬只觉得自己在学校厕所被冻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又被浴室温暖的水汽蒸了一通,脑子晕晕乎乎的。

“洗完啦。”赵秀梅忙着从电饭煲里盛饭,“过来吃饭恬恬。”

安恬“嗯”了一声,许嘉辞还在房间里,她现在不想跟许嘉辞见面,于是说:“赵姨,我想回房间里吃。”

赵姨抬头:“啊?怎么啦?”

她看到安恬表情无精打采的,小脸红的厉害。

赵秀梅放下手中的碗,走过去用手背贴了贴安恬的额头,突然惊道:“哎呀,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呀!”

……

安恬的整个周末都是在医院吊着水度过的。

周六的时候吊着水睡了一天。

周日的时候烧退了,开始一边吊水一边在病床上搭起小桌子写作业。

赵秀梅看的是又欣慰又心疼,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这么争气的孩子,并且很神奇,她跟许嘉辞两人从小一个乖一个混,谁也没被谁带偏。

安恬坐在病床上写完了作业,然后对着课本发了会儿呆。

由于后来的事太窘,以至于她都差点忘了细想,周五下午洗手间的那扇门怎么就打不开了。

洗手间隔间的门都是从内锁的,门板外又没有锁,根本不存在锁片滑落的可能。

所以,是有人故意要把她锁在里面的……

那时如果许嘉辞没有找过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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