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圣上,此乃天意……不可破除。”官员低声说道。
“哈!”萧珩大笑,“放肆!太祖皇帝统一诸侯,平定纷争,到我这儿,却要一分为二?叫朕如何向太祖皇帝交差?叫我有何颜面见萧氏先祖?嗝……”
司天监的众臣这次却与江都郡突发水患时的态度,截然相反。
上次,他们还齐心说,应当派楚王去往江都郡治灾,可这次,他们却纷纷劝勉萧珩,“无为而治”,不要忤逆天意。
“只当献祭,静观其变……”
“滚——”萧珩怒骂,“朕是养了一群饭桶废物吗?你们若没有保大夏统一之良策,就给朕滚出去!”
萧珩厉喝一声,一群司天监专门观天的官员,还真垂着头,陆续从金殿里退了出去。
萧珩一个人在金殿枯坐,看着底下臣子一个个出去,偌大的金殿里寂寥无声,只剩下他自己。
他顿生一种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
“王国安。”萧珩唤道。
王国安立即垂头从殿内柱子幔帐后快步行出,“圣上,奴才在。”
“叔叔他为什么会与朕平分天下?”萧珩缓声问道。
王国安倒吸了一口冷气,“许是司天监的人看错了……”
“看错了?”萧珩嗝了一声,呵呵笑起来,“一个两个都看错,养了这么多人,全都看错吗?”
王国安垂着头不敢妄言。
“你去,亲自去。”萧珩眯眼说道,“朕不相信,不相信叔叔会做这样的事。”
王国安闻言吓了一跳,“圣上的意思是?”
“叫他回来,他不是去楚地了吗?这电闪雷鸣的,又说他会谋反,于朕平分天下!朕不信。”萧珩豁然起身,“叫他到京都来,这天下不能分,要么是他的,要么是朕的!”
王国安神情一震,惊愕不已的看着萧珩。
萧珩也垂眸看他,“怎么,你不敢去?”
王国安怔了片刻,立即翻身跪地,“圣上之命,奴才莫敢不从。”
“朕叫夏侯安去,叔叔必不信他。你去吧,你是我身边最倚重的人,叔叔一定会信你。”萧珩的打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复下去,他望着殿门外,黑沉沉的天幕,眼中眸光乍现,“有你一路随着叔叔,他必能平安归京。”
王国安心里忐忑不已,萧珩的话音已经落地半晌,他还没从地上站起来。
萧珩提步往寝宫走去,走出好几步,回头看他,“你怎么还跪着?”
“圣上……是要请楚王回来?还是要……”王国安没有敢说下去。
萧珩却笑起来,“怎么,你不相信朕?”
“奴才不敢!”王国安立即说道。
“去吧,好好去叔叔说,”萧珩轻叹,“夏侯安只会坏事儿,朕已经许久没有与叔叔促膝长谈了。如今我已经长大了,不是过去只能仰视他,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儿,有什么误会纷争,我们都已经可以用大人的方式解决了。”
第396章 奇异藏宝图
更新时间:2019-05-04 13:42:39字数:2187
王国安听得胆战心惊,成年人的方式?促膝长谈?
这话当真?还是托词?
王国安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萧珩却笑眯眯的回了寝宫。
原本电闪雷鸣的,萧珩睡不着,可这会儿分明司天监的一帮家伙们一点儿好主意都没出,萧珩却回去睡了。
他不但有心回寝宫,还颇有兴致的翻了几个牌子。
大半夜了,只怕后宫的娘娘们都已经歇了,却冷不丁的被人从热被窝里拔出来,抬着往圣上寝宫这儿送。
对于后宫的娘娘们来说,这真是天上砸馅儿饼的事儿。
王国安失魂落魄的来到萧珩寝殿外头的时候,看见那被人抬来的娘娘还一脸的懵懂。
听到寝殿里头传来的动静,王国安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次日一大早,王国安以为萧珩会罢了早朝,没想到,他与平日一般早的时辰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萧珩看见他第一眼,就皱眉问道。
王国安吓了一跳,错愕看他。
“朕不是叫你去楚地,唤叔叔回来吗?”萧珩歪着头看他。
王国安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是,但奴才这不还没有拿到圣旨吗?”
萧珩哈哈笑起来,“你倒是忘了叔叔离开以前说的话了?”
“叔叔说,叔侄之间传什么圣旨,什么话不能有商有量的。我若传旨,他不乐意听,倒是驳了我的面子。”
萧珩乃是重复萧煜宗的话,说到最后,他脸上已经一点笑意也无了。
王国安听的心里发憷,圣上这是心里揣着火呢。
“去吧,你去了,传的是朕的口谕,不必拿什么圣旨。”萧珩抬抬手,“你若心里发憷,便多带些人。”
王国安躬身应下,心里却在哀嚎,他多带人?他乃是去楚地,带多少人那也是楚王的地方,他是去传信儿的,若真带的人多了,倒像是去挑衅的,岂不更麻烦?
王国安默默咽下苦涩的泪,启程前往楚地而去。
天这时已经大亮。
严绯瑶却还没醒,她这次不但睡得久,且还睡得沉。
萧煜宗已经忙着处理了一阵子公务,回到内院寝房,她竟然还没醒。
若非她呼吸平稳,神态安详,萧煜宗怕是大夫都要请过来了。
只是这么睡着也不是办法,怕是要睡瘫了。
“瑶瑶。”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唤。
他自己都没留意,此刻他声音多低微轻柔。
他晓得她昨夜辛苦,她初次经历这种事情,身娇体软……纵使他极度克制,她毕竟太年轻。
“瑶瑶?肚子不饿吗?起来用饭了。”他捏捏她的耳朵,捏捏她的脸。
细滑的手感,叫他爱不释手。
严绯瑶咧嘴笑了笑,却是下意识的挥手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瑶瑶,你背上的地图,已经出现了。”他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果然,停了片刻,她倏而掀开眼皮,“真的?”
她瞪眼看着他,剪水的双眸中是他清晰的倒影。
“嗯。”萧煜宗应了一声。
严绯瑶却猛地想起昨夜里发生的事,露天的环境,氤氲的汤池,疯狂的举动……
她瞬间面红耳赤的窘迫起来。
她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果不其然……
“你……你先出去。”她拽过被子,半遮住脸颊,只拿一双灵动有光的眼睛,飞快的瞟着他。
萧煜宗暗觉好笑,“昨夜,王妃可不是这般羞怯呢。”
严绯瑶脸上热的更厉害,“昨日我吃醉了,酒壮怂人胆。”
萧煜宗微微点头,“我记得你只吃了一碗酒酿圆子吧?一碗就醉了?”
“我不胜酒力!”严绯瑶睁眼说瞎话,她大学毕业的时候,一个人喝翻了一桌子的人。
萧煜宗看她脸红的厉害,红晕已经爬上眼底。
他若再得寸进尺,她怕是整个人都要缩进被子里了。
“我就在外间。”他起身出了内室。
严绯瑶侧脸看了一眼,立即掀被子跳下床。
她赤着脚来到镜子前头。
床边柜子前有一面硕大的铜镜,打磨的光亮非常。
虽然不如现代的水银镜子,但看清楚她背上的纹路倒是也够了。
“什么东西……这么丑?”严绯瑶皱眉嘀咕。
黑色的纹路,勾勾画画,还标注着她不认识的文字,曲曲折折的,像是一个个小蚯蚓。
纹路遍布她整个脊背,地图上倒是有些地方画着珍珠宝石,满箱金银朱玉……看起来到真像是一副藏宝图。
她背过手去,触摸自己的脊背,这像是纹身的图,并没有在她皮肤上留下什么凹凸不平的痕迹。
她用手摸来,脊背还是十分平滑的。也并不觉得痛。
只是谁这么有病?要把藏宝图藏在她的脊背上?
不对……这藏宝图是隐而未现的,原主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关于这藏宝图的一丝一毫的印象。
也就是说,这藏宝图落在她脊背上的时候,原主或许还没开始记事儿……
十几年的漫长岁月,原主的身体一点点长大,藏宝图竟然却像是刚画上去的一样,没有生长、更没有褪色的痕迹。
“太奇怪了……”她喃喃自语。
“什么奇怪?”萧煜宗耳朵长,“你可曾想起什么?”
严绯瑶惊呼一声,立即拽过一件深衣,飞快的披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