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言一巴掌就把商鸣的手给打掉了。
他恹恹地看着商鸣,把被子拉高,表达了自己的不欢迎,“滚蛋,私人卧室,拒绝进入。”
商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他今天事情多,回家本来就晚,结果回到兰庭,屋子里居然空空荡荡,根本没有郁沉言的身影,他一开始还以为郁沉言有事出去了,打了一圈电话才知道郁沉言居然躲到平山路来了。
“丢不丢人,都躲到孩子这里来了。”商鸣暗笑道,他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抓住了郁沉言的手,“明明都是你先招我的。”
他当然知道郁沉言最近不满的是什么,又是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躲到了平山路。
这简直是倒打一耙。
郁沉言把被子掀开了,没好气地瞪着商鸣,咬牙切齿道,“商鸣你还要不要脸,这么听我话,那我让你滚下去你怎么不听。”
“这你就太为难我了。”商鸣无奈道,郁沉言在床上的脾气和床下一样不好惹,他倒是想听话,可这哪是他能控制的。
但他在郁沉言再开口前,就迅速地低下头,叼住了郁沉言的嘴。
他含着郁沉言的上唇,轻轻舔着那颗饱满柔软的唇珠。
“下次都听你的,但别跟小孩子一样,还躲这儿来了,”商鸣一边亲一边低声说道,他随即又想起楼上还住着乔鹤行——这个郁沉言名义上的未婚夫,他的眼神不由暗了暗,“不过我也不介意在这儿做,正好让乔家那小子知道点自己的身份。”
郁沉言瞥他一眼,“少胡说八道,我看你怎么和郁辞解释,他叔叔跟他爸睡到了一张床上。”
“知道就知道,”商鸣倒不在意,“我不仅想让阿辞知道,我还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
郁沉言嘴角微微泛起了点笑意,“出息。”
商鸣抓着郁沉言的手,摩挲着郁沉言的无名指,他确实就这点出息。
他之前送给郁沉言的求婚戒指虽然被收下了,但郁沉言身上到底还背着和乔鹤行的婚约,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也不想高调,郁沉言就一直没带那枚戒指。
如今摩挲着空荡荡的手指,他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我都送你戒指了,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那枚给我呢?”他低声问道。
商鸣低头亲了亲郁沉言白皙漂亮的指节,他的嘴唇在光滑的皮肤上磨蹭着,“你给过乔鹤行戒指吗?”
郁沉言这下子是真的笑了。
商鸣这醋可真是吃得毫无道理。
他会去给乔鹤行戒指才怪,就算他肯给,乔家那小少爷估计也会退避三舍,根本不肯戴。
但他想起了那个被他摔在地上的,本来要送给商鸣的翡翠玉器。
那漂亮的绿色翡翠是他精挑细选,从郁家的珠宝库里拿出来的。
郁沉言懒洋洋地挑起眉,“想要戒指是吧?那得看你表现。”
可他没说的是,无论商鸣怎么表现,又是否对他百依百顺,在他心里,商鸣都已经是满分的爱人了。
郁沉言看了商鸣一会儿,又有点被美色所惑,伸出手去摩挲商鸣的下巴。
这个人啊,让他从年轻时候一直暗恋到现在,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惊奇,能把一个人守在心头这么久。
他轻轻靠在了商鸣肩头。
第97章 正文完结
当初一气之下摔碎了那个给商鸣订做的玉器,郁沉言就没再过问。
但是这种昂贵的玉器,又是属于客人的私物,哪怕碎了,工作室的人员捡到后也没有敢随便处理。
所以郁沉言打电话过去询问那个玉器还在不在的时候,工作人员立马回答说还保存着。
现在回想起来,郁沉言也多少有点后悔一气之下把玉器给摔碎了。
因为这块玉是他母亲当年的陪嫁之一,虽说不是什么重要的陪嫁物件,却多少也留了一点怀念,郁沉言小时候还抱在怀里玩过。
所以他选择了这块玉,满怀期待地把它订做成了一件玉器,准备送给商鸣。
这其中蕴含的意义,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可到底是碎了。
还是因为一桩阴差阳错的误会。
郁沉言现在想起那一天,也有点心有戚戚,早知道就冲上去问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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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也做不出玉器了,但还可以取下一部分,镶嵌个戒指吧,”郁沉言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戒托就用我爷爷当初留下的那个,我会让人送过去。嗯,尽快,男士戒指,尺寸是……”
郁沉言把他的要求挨个列出,挂完电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里正带着一个钻石戒指。
他不由轻笑了一声。
他确实过了年轻人在乎仪式的年纪。
对于他来说,只要商鸣不会和别人结婚,不会成为别人的丈夫,那他和商鸣是否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又是否会戴上一样的婚戒,他都不是很在乎。
他更愿意去操心郁辞未来的婚礼。
但是一些恋爱里细小的欢喜之处,他倒也不介意给商鸣准备一下。
他爷爷在他还年少时就给过他一个贵重的戒指,也是祖上留下的老物件。但这古朴的戒指象征的并非情爱,而是权力。他爷爷把这个给他,其实就是暗地里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可惜那时候他自己也年少不懂事,有次没当心就把戒指给弄坏了,只留下一个戒托。
如今,他准备把这枚戒指重新拿出来镶嵌。
因为对他来说,商鸣不仅仅是他的“爱人”,还是他的左膀右臂,这郁家的“权”,本就有商鸣的一部分。
他能许给商鸣的,并不只是一份感情,他还会把自己终身的信任和权力,都交到商鸣手中。
他和商鸣,年少相识,青年相守,到老了,也会一起长眠地底。
他们永不背离。
这就是,他能给出的仅有的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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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郁沉言认真交代了要加急,工作室这次动作奇快,没多久就把戒指做好,送到了郁沉言的手里。
但郁沉言还没来得及把戒指送出去,就先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见面要求。
周云辛想和他见一面。
这让郁沉言不免有些惊讶。
当初在会所里,周云辛可以说是单方面被商鸣揍了一顿,不可谓不严重,好在商鸣没有真的下死手,所以只是需要休养,没真的伤及内里。
而周云辛被送进医院后,自己也没说事情的起因,反而说是他先得罪了商鸣。
所以这事儿虽然让周柏山不痛快,但郁家对周家进行了一些让利,表面上也表达了歉意,最后却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如今周云辛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却提出要和他见面,郁沉言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头疼。
他真是想不通,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他可没觉得他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一个不缺伴侣的英俊青年念念不忘。
但他到底还是答应了。
一是他心里多少觉得周云辛也算是无辜遭殃,虽然陪他喝酒的目的怕是不纯,但是这小子什么也没做就被商鸣揍了一顿,也是不争的事实。
二来,他可没心情哄孩子,周云辛既然要见他,他不如趁此让周云辛彻底死了心,省得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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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地点这次不在私人会所。
郁沉言担心商鸣知道了又来踹门,直接约在了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里,选了正对着马路的包厢,偌大一个落地窗,只要不拉窗帘,一眼能看出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周云辛来得要早一点,已经坐在包厢里等他,郁沉言进来的时候他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稍微略微消瘦的脸,颧骨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依旧留着淡淡的疤痕,却无损他俊朗的外貌,反而多了点让人脸红心跳的气质。
郁沉言注意到了那伤疤,心里不由多了点心虚。
“你想和我谈什么?”郁沉言坐了下来,桌上已经点好了一杯花魁,是给他的。
周云辛自己面前倒放着清咖。
他深深地看了郁沉言两眼。
郁沉言的气色很不错,皮肤带着淡淡的光泽感,嘴唇红润,连放在桌上的手都凝润得像羊脂玉,他注意到,郁沉言手上戴上了一个没见过的戒指。
他心里不由一沉。
“你跟商鸣在一起了吗?”周云辛问道。
郁沉言没有隐瞒的意思,点了下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