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遂:“王爷这不是正跟你娘亲有要事商量嘛,世子还是先回去吧。”
南宫麒再打算向前,又被甘遂拦下。
南宫麒:“哎,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为何我爹爹,我娘亲都不让我见。”
甘遂:“世子,这......”
白朝凤:“麒儿,走吧,该回去歇息了。”
甘遂正不知道该如何拖延南宫麒的时候,营帐的门帘突然打开,白朝凤走了出来,气定神若的叫南宫麒离开。南宫麒看着白朝凤跟没事人一样,除了发丝有些许凌乱之外,跟往常无异。
这时,南宫翾也跟了出来,南宫翾身上的战袍早就脱下,只身裹着一件便衣就来到南宫麒身边了。
南宫翾:“麒儿有事?”
南宫麒:“无事,过来看看爹爹罢了。”
南宫翾将手搭在南宫麒的肩膀上并在南宫麒的耳边,低声嘱咐道:“你娘亲就听你的话,你看你娘亲,像个男儿一样,舞刀弄剑的,你可要好好叫你娘亲教你看书习字。”
白朝凤:“说什么呢。”
南宫翾:“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交谈。”
白朝凤:“麒儿,走了,少听你爹爹在那胡说。”
南宫麒:“但是,娘亲,我觉得爹爹说得有道理。”
南宫翾冲着白朝凤扬上一抹得意的微笑,继续道:“从明日开始,麒儿你可要寸步不离的黏着你娘亲,不能再让她四处乱跑了,你娘亲这次擅自潜入敌营,可真要把你爹爹给吓坏了。”
南宫麒摆着胸脯,道:“麒儿遵命,娘亲的安全由麒儿来保护,爹爹尽管放心。”
南宫翾满意的摸摸南宫麒的后脑勺,道:“好了,先跟你娘亲回去歇息吧。我还要跟将士们商量军务。”
南宫麒点点头,便走到白朝凤跟前,跟着白朝凤一道离开了南宫翾的营帐。
第二日,白朝凤起来时,走到营帐外四处查看,发现南宫翾不知何时又带领一支军队离开了。白朝凤看着空旷的大地上,南宫翾留下的部队依然肃穆的保持着军威,大家也都有条有理的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白朝凤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帮不上什么大忙,竟感觉有些寂寞来。平日里吧,南宫翾就在眼前想靠近又抗拒,只能远远的偷偷的看上两眼,这会人不在身边了,竟有些想念起来。
此时,南宫麒也赶了过来。南宫麒也遵照南宫翾的嘱咐,这一早看不到自己的娘亲就立即出来找人了,还好人没离开。
南宫麒:“娘亲,你叫我习字吧,爹爹说,娘亲的字写得可好看了。”
白朝凤:“荒郊野岭的,习什么字,净听你爹爹瞎说,去拿你的剑来,男儿就该习剑,知道不。”
纪霆川站在一旁,听到白朝凤如是说,立即向前一步,将剑递给南宫麒。
几日过后,见到一队人马回来,白朝凤以为是南宫翾回来了,立即迎了上去,结果并没有看到南宫翾,心里便掩不住有些失落起来,虽然表面上不能流露,但是心里期盼的越发觉得空荡荡的了。
回来的一小撮人马是收复前方小镇的将士,小镇已经安抚完毕,这才赶回营地迎接白朝凤等人入驻小镇呢。
驻守营地的士兵收到消息也都纷纷行动起来,拔营回镇,白朝凤自然也不能耽搁,虽不知南宫翾此刻在前方怎样,但是现在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第122章 盼君归来
白朝凤等人,在士兵的护卫簇拥下步入小镇,此时小镇已被镇压,恢复些许平静。白朝凤比谁都知道,屠城不是南宫翾的作风,所以,百姓安居乐业自然也就好安抚了许多。何况南宫翾的功名,威震四方,百姓也都早盼着南宫翾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了呢。
只不过这里安排完毕,南宫翾又赶往下一个地点去了,步步逼近腹中去围攻风坤。所以,白朝凤进了城之后也并没遇上南宫翾。
下人将白朝凤等人安排妥当,便各自忙了去。
白朝凤住在小院里,百无聊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南宫翾上场杀敌的安危。虽说他南宫翾武艺高强,可这接连着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南宫翾还未好好休息过呢。
好在南宫麒知道自己这个娘亲是个闲不住的人,便时刻黏在白朝凤身边,生怕她又偷偷的跑去敌营了。
南宫麒:“娘亲,之前您不是说没有笔墨纸砚么?现在可以安排下人去备了吧。爹爹以前一直夸赞娘亲的巧手呢,怎么说,娘亲也要教教麒儿啊。”
白朝凤:“也好,麒儿喜欢就行,叫人去带上来笔墨吧。”
得到白朝凤的允许,南宫麒立即让阿紫下去找笔墨。
白朝凤闲来无事,也就任由南宫麒。
看看四周,纪霆川守在南宫麒身后,却没见笑笑。
白朝凤:“笑笑呢?怎么没见这丫头?”
南宫麒:“笑笑这疯丫头想必去医馆了吧,除了医馆,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白朝凤:“麒儿,你不可这般对笑笑无礼,知道不。”
南宫麒:“哼,娘亲,你总对笑笑偏心,我才是你亲生的。”
恰巧,仆人将笔墨带了上来。南宫麒的成长,白朝凤已经错过了十几年了,心里自然有愧疚,即便知道南宫麒偶尔在闹脾气也就只好随他去。
白朝凤在石桌上摊开画纸,阿紫在石桌的一方角落里开始研磨。
白朝凤手握着笔,却无从下手,仿佛自己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这样安静的去做一幅画过了,也更不知道该画些什么。
南宫麒看出了白朝凤的茫然,便心生一计。
南宫麒:“娘亲,画爹爹吧。爹爹可有娘亲的好几幅私藏画像呢,我可是从小就看着爹爹将娘亲的画像当宝贝一般收着呢,可就没见过爹爹有一副自己的画像。”
白朝凤:“画你爹爹啊......”
让南宫麒这么一说,白朝凤随即陷入了沉思。思绪仿佛又跌入了十几年前的回忆里。
白朝凤默哀一声,这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美好。
白朝凤提起笔来,手竟有些微颤,笔尖触碰宣纸,墨汁润开那一刻,白朝凤的思绪也就跟着进去了,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下笔也就如有神来之手,越发顺畅。
南宫麒看着自己的娘亲那般认真的模样,也就不做任何打扰,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今天天气不佳,即便夜幕慢慢降临,也没见到夕阳西下,四周也颓然生出一丝感伤来。
片刻过后,白朝凤放下手中之笔,看那画纸上,一位红衣少年翩翩跃然纸上,意气风发。
南宫麒看着,连连称赞。
南宫麒:“娘亲,这是爹爹年轻时候?”
白朝凤:“嗯,这是你爹爹与我成婚当日的装扮。”
南宫麒:“哦,难怪一身红衣。可为何娘亲画的爹爹在成亲却要提剑?”
白朝凤:“那是误会,你爹爹当时不知道要嫁他的人是我,以为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所以才那般提防。”
白朝凤在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不停的闪现这过往的画面,不禁觉得万般美好。想不到自己还那样深刻的记得,当初南宫翾用剑尖挑开自己红盖头的模样。那张青春英俊的脸上扬起如获至宝的深情,无不令白朝凤侧心疼爱。
南宫麒睁大了双眼,前倾着身子,恨不得从头至尾都将自己爹爹跟娘亲的事完完整整,一个细节都不漏的听上一遍。白朝凤看着南宫麒的模样,心满意足的抿嘴微笑。仿佛自己此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个平平凡凡的母亲角色。
南宫麒看着白朝凤沉默不语,立即追问道:“后来呢?娘亲,后来呢?为何娘亲嫁给爹爹时,爹爹会不知道是你呢?”
白朝凤:“说来话长,日后娘亲慢慢跟你说。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回去用晚膳吧。”
南宫麒嘟着嘴,道:“哦。”
夜里,白朝凤独对梳妆台,身后摇曳这孤独的烛火,白朝凤的双眉紧蹙,看着镜子中一副男儿扮相,心里一阵心酸。
白朝凤抬起手来,缓缓的取下发套,长发随即从肩上垂了下来。这张脸上本是稍有岁月洗礼的冷艳,可如今怎的多了几分寂寞爬在眉宇之间了呢。白朝凤不可掩饰的,竟然疯狂的想着那个掀开她红盖头的男儿郎。这一想吧,思念的情愁就像剥丝的藤蔓,疯狂的蔓延开来。
第二日,南宫麒来寻自己的娘亲,打开房门时,看见自己的娘亲竟然不再穿着男儿装了,而是换成一身长裙,墨黑如瀑的长发散在背上,头上别着精致的发簪。南宫麒看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