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今天不百合+番外(54)

如此危急关头,唐瑾瑶握住剑柄,挥动右臂,剑刃打在刀刃上,发出“乒”的一声,将刀尖打离原先的轨迹,然后唐瑾瑶没有退缩,迅速出剑。

锋利的剑刃疾驰向婵托图的手臂,婵托图一挡,唐瑾瑶左肘击中婵托图胸口,随即右手挥剑!

婵托图本以蛮力出名,轻功不如唐瑾瑶,动作也不及她迅速,在空中寻不到借力点,这一剑剑锋凌厉,他只能转身闪避,左手却生生挨了一下!

婵托图迅速下坠,唐瑾瑶稳稳落下,看着捂着胳膊的婵托图。

二人交错,四目相对,彼此目光带着凛冽的敌视,女子明亮的眸子仿佛昆仑山上经久不化的积雪,让人血液凝固。

贝迟从窗户探出头来,看到婵托图受伤后,他迅速跳下,落地后,不管震得发麻的脚,直奔婵托图。

“齐国的女人都好本事啊。”婵托图咬着牙道。

唐瑾瑶活动活动脚腕,冷声道:“小女子不才,特此来请伯克赴约,见我太守一面,以此畅想二国未来。”

婵托图仰天大笑,风将他的衣衫吹得更加松垮了一些。

他道:“畅想未来?你个女娃别跟老子说笑了,我们两国的未来就是齐灭庄盛!草原的雄鹰哪怕折了喙,也不会向一群绣花的女人屈服!”

唐瑾瑶嗤笑一声,道:“不想畅想未来,那就请您滚出齐国,不要打着会面的名号威胁商贩,也不要睡有家室的女人。”

此时,屋内传出脚步声,有人踏上二楼,将婵托图与贝迟围堵住,而怀信与一众士兵出现在楼下,仰头看着对峙的二人。

怀信辨认出婵托图后,拱手恭敬道:“在下怀信,乃图郡新太守,怀某从前听闻伯克的事迹,大有结交之意,许是机缘不对,上任许久今日才一见伯克真面目。”

“你我两国深结误会,昭王殿下回京之前特意叮嘱本官,一定要与伯克好好交谈,争取解决两国积患,伯克可否下来说话?你我酒席相聚。”

言辞之间尽是新太守对和平的渴望,周围围观的群众将这番话听进耳朵里,面色微微松动。

见婵托图谨慎的样子,怀信对着唐瑾瑶斥道:“怀三!怎的还对伯克动手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给我下来!”

唐瑾瑶后背一紧,将剑负在身后,虽然明知怀信是做戏,但这一番斥责让她内心难过至极,比挨夫子骂还要伤心。

唐瑾瑶看了怀信一眼,又看了看婵托图,然后才收了剑,道:“属下遵命。”

说完之后,唐瑾瑶将剑立在身后,没有跃下去,后退两步以示退让。

这样毫不顾忌的外放情绪是唐瑾瑶从前未曾想过、也不敢试的,为人女时,她要谨言慎行,在皇家这个极深的漩涡之中明哲保身;为人臣时,她要耳清目明,在各方涌动的势力之中力建良言。

浩瀚天地间,她为皇女、为人臣、为亲王,身后是皇脉传承,身前是疮痍尘世,这一生在帝王家,注定不能为己而活。

远赴北疆,得到了这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皮,当这张面皮覆盖在脸上时,她忽然觉得没有了那么多的枷锁可以控制住自己了。

在四个时辰之内,她可以畅所欲言,不受拘束,仅仅单纯的作为一个人去活着。

与人打斗两场,虽然仅仅是过了几招,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唐瑾瑶也觉得够痛快!

怀信命人将轿子抬了过来,然后又说道:“伯克,请上轿,在下亲自护送你去往太守府衙。”

婵托图胳膊上还在流着血,贝迟扯下衣服给婵托图包扎上,然后将婵托图护在身后,道:“你们这轿子可安全?”

怀信不怒反笑,道:“自从苓国与我齐开战一个多月来,贵国三次出兵骚扰我齐,如今你与伯克不也是安全的待在在下所辖境内吗?倒是可有被人围追堵截、追杀不放啊?”

怀信依旧是那副客气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了退让,言语中含着讽刺,虽然脸上还是得体的笑容,但却让婵托图想起了中原人常说的“笑里藏刀”一词。

贝迟一阵语塞,婵托图见状,让贝迟站在自己身后,然后直接跳在地面上,紧接着贝迟紧随而下,见状,唐瑾瑶也不再留在房顶上。

婵托图打量着轿子,又摸了摸轿帘,转过身道:“贝迟没见过大场面,不懂事,让太守大人见笑了。”

怀信回之以礼,没有挂怀。

紧接着婵托图笑道:“我婵托图也不过是同太守大人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大人也果然有大胸怀,不同我们这些粗人见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轿子,不知道坐起来舒不舒服。”

说完,婵托图像是想起什么,停住了钻进轿子里的动作,然后转过身打量周围一眼,随后双目紧紧盯着唐瑾瑶。

婵托图开口道:“你们平时上马车踩的那个东西,有吗?”

唐瑾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偷偷打量怀信一眼,怀信也领会了婵托图的意思,回道:“伯克说的,可是轿凳?”

“对对对,就是轿凳,给我弄一个。”

怀信不再作声,唐瑾瑶见状,上前一步,道:“我们来时匆忙,未曾准备轿凳,而且轿子不似马车那般高,您直接上轿便可以。”

这一番话足够委婉,没有直接告诉婵托图闹了乌龙,算是给他留了颜面,若是他识趣,那便该就此作罢。

但婵托图似乎不准备打住。

他索性退了出来,站直身子,看着唐瑾瑶阴恻恻一笑:“那找个人来给我当轿凳也可以。”

唐瑾瑶看着对方的目光,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安。

婵托图讥笑道:“那就由你来当轿凳吧,不知道太守大人舍得不舍得?”他扬手一指,正对唐瑾瑶。

唐瑾瑶双目睁大,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伯克是说,我吗?”

“就是你,刚才用剑伤了我,你们不是有个词叫‘负荆请罪’吗?我也不用你背什么荆条,你给我当轿凳,这事扯平,要不然老子就不去了!”

唐瑾瑶握紧拳头,眼神中带着憎恶,仿佛随时会冲上去杀了婵托图一样,婵托图却依然挑衅着唐瑾瑶,毫不顾忌对方的怒火。

第49章 奇耻大辱(修文)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若是能忍,恐怕枉为人。

未等唐瑾瑶发作,怀信上前一步,看了婵托图一眼,警告道:“伯克莫不是在说笑吧,还是怀某听错了?您是要我的人给你当轿凳?”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几人眼神互不躲闪,唐瑾瑶和怀信眼神皆是带着锋芒,对上婵托图嚣张的气焰。

贝迟适时出来阻止,对婵托图小声道:“伯克,那个女的有些本事,应当受到我们的尊敬,您以前不是也告诉贝迟,要尊敬勇士吗?”

婵托图看了他一眼,胡乱地摆摆手示意他闭嘴,贝迟眼见对方听不进去劝告,不由得后退一步,然后对唐瑾瑶投去担忧的目光。

怀信蔑视的目光打量在婵托图的身上,让本是嚣张的他瞬间有些心虚,但又想起庄国可汗殷切的目光,以及那受人称赞敬佩的日子,婵托图又重新恢复了那份态度。

“大人,你们齐国求和的意思,就这么点吗?”婵托图拈起一根头发丝,示意道。

这下不止几个当事人,就连围观群众都有些按捺不住,开始只是一个两个在骂婵托图,后来声音越汇越大,“不要脸”三个字很快就充斥在众人的耳朵中。

怀信上前一步,颀长的身躯更显气势,他睥睨着婵托图,道:“‘求和’?您怕是误会了什么吧?”

话落,怀信又上前一步,贝迟刚要护卫,就被怀信一个眼神吓退回去。

怀信道:“本官新官上任,来太守府衙递帖子的是你,日日欺我国民的也是你,辱我护卫的人又是你,将我国送给你的尊敬轻贱脚下的还是你。”

“伯克如此目中无人,将我国以和为贵的态度视为退缩,敢问这就是你们庄国一来奉行的信念吗?‘求和’一词从何人口中听来?本官亲自去斩了他。”

十足的气势将异国人短暂的震慑住了片刻,在周围高涨的群众情绪中,婵托图似乎要被淹没,但现实却又让他转瞬醒悟过来。

他是可汗最受青睐的勇士,汀边最英勇的男人,怎可被齐国一个身若男人的女子给吓退了?

“素来听闻齐国国师一张巧嘴雄辩天下,虽然转任太守,但这一张巧嘴还是不减风采啊,什么典故大道理我婵托图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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