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地仰头看着邹宇扬,不敢承认自己高潮时脑中闪回过的画面是他颤抖的双肩。
8.
他变得比从前更怕邹宇扬。从前的邹宇扬让他觉得,纵然眼下再怎么暗无天日,总有出头的一天。现在他盯着银行卡上的数字只觉得越发胆寒。
邹宇扬会放过他吗?还有那么一天吗?
邹宇扬放过他之后,他还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吗?
又一次背着邹宇扬在卫生间里对着AV撸出来,他绝望地把额头抵住冰凉的瓷砖。
还是……还是那个画面。
现在连邹宇扬进入他的时候,他所带入的,都不再是自己饱受欺凌的角色,而是有些病态地幻想着自己是上位的那个人。
邹宇扬也许没料到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后果。
他一直瞒着,但邹宇扬还是奇异地发现他渐渐对同性之间的性爱没有了排斥。偶尔粗暴的入侵,反而能让他射得更快。
他在变得……扭曲……
有一次邹宇扬压着他,大概是因为做得太久,让他体力消耗过大,变得有些晕乎乎的,他缴着枕头,总觉得攀不上那个点,绷直了腿,夹着邹宇扬,绝望地喊了一声:"重一点…”
声音很轻,但立即就被邹宇扬捕捉到了,压着他差点把他揉进骨头里。
他崩溃地射出来。从前宁折不弯的傲骨变得像个笑话。那些被邹宇扬揍得鼻青脸肿的可怜相都堆到他眼前来讥讽地大笑。
邹宇扬用另一种方式来凌迟他。
他抱着杯子坐在客厅里发呆。期末考试已经过了,明年他就要升大四了。身体被人从后抱住。邹宇扬舔着他的脖子,如愿以偿地发现他立即起了反应。
"你已经学会怎么舒服了,嗯?”
宁越一抖。
是,邹宇扬的任何触碰、亲吻、插入,都让他觉得舒服得不得了。他很容易就能在邹宇扬的手上、身上,射出来。
邹宇扬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用手轻轻揉弄他,很快他就变得柔软、潮湿,化作一滩散发着腥甜的水。
他从邹宇扬身上滑下来,脸颊贴着毛毯,无意识地摩擦。
邹宇扬按着他的腿,干得很畅快。
苗冠成在篮球架下倚着,虽然一年前他差点被宁越给废了,但宁越临走前那一眼却总叫他忘怀不了。他一直猜,那应该是宁越以前的样子,只有那样生气勃勃的宁越,才会叫邹宇扬掐住不放。
虽然说了再也不想见他,但他还是在自己闲下来的时候,经常到这片篮球场来溜达。听人说,宁越喜欢在这附近打篮球。
很多人都盯着他。
只是没有人像邹宇扬下手那么快,那么狠,所以他毕业那么久了,被圈在校园里的宁越,也还是他的。
再说了,宁越浑身是刺,一般人,铰不动。
硬邦邦的宁越,他也是尝过的,可那么一眼,便叫他生出许多别样的期待来。他想尝尝宁越其他的滋味。甘愿的滋味,绵软的滋味……可他没指望,在这么一个无星无月的空寂夜晚,真把人给等来了……
9.
宁越抱着球,目光有些茫然。走近了,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宁越。”见他转身要走,苗冠成出声叫住他。
宁越回过头,眼睛里是沉沉的防备,"蹲我?”
苗冠成摸了摸鼻尖,纠正:"是…等你。”
把球丢到地上扔它弹了弹,宁越拉开架势似乎准备好了和他随时开战。
"别误会,不是来找你打架。”
宁越笑了,自嘲:"忘了你是个怂包。”
两个人在空旷的球场上相对而立,沉默了一阵。苗冠成把宁越的球捡起来还给他,示好。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俩,我觉得可以算扯平了吧?”开口透露着小心,宁越直勾勾盯着他,把他盯得有点臊。
"你不怕邹宇扬知道?”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苗冠成被问得一顿,"邹哥…”
"你不怕他知道,你背着他,来见我,想睡我?”
宁越比以前敏锐,也比以前刻薄。苗冠成看着他在灯下有些妖异的细长眼眉,鬼使神差地应了一个,"不怕。”
宁越嗤笑一声,"你连我都怕。”
明明是冷漠无情的挑衅和嘲弄,苗冠成偏偏品出一点引诱的意味。
"怕你,和怕他…是不一样的。”受了蛊惑一般把步子超前迈去,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宁越的篮球抵在两人的小腹上,才突然把他撞醒似的。
"是吗?”宁越看着他犯傻,表情尽是玩味与戏谑,用舌尖把嘴唇舔了舔,引来对方不管不顾的突破。
两人的唇舌黏到了一起,宁越把篮球死死固定在二人身体之间,限制了苗冠成的侵入。苗冠成悬空着搂着他的肩,手臂是虚虚地搭上去,仰着头,更像献吻。皮制的篮球碾住他的腿根,他欲向前,便要受到不紧不慢的压迫。
宁越像是注意到了这点,团着球换着方向去刺激他。
苗冠成惊讶地睁开眼,看着宁越的表情,"你……”
"不舒服吗?”宁越隔着球撞他,腰肢一摇一摆。这一切使苗冠成产生了巨大的疑惑。
"宁越,你怎么了?”
"邹宇扬睡我,是这个数,”篮球落到地上,"哒哒哒”地跳向远方,宁越伸手把苗冠成的腰揽住,温热的肉身之间只隔了两层薄布,"你给得起,我就陪你。”
苗冠成心里陡然一跳,"你卖给我?自愿的?”
宁越缓缓拉开一个笑,"所以,我问你,敢买吗?”
苗冠成没见过这样的宁越,在酒店的地毯上心甘情愿地跪下来替他口交。他掐着他的腮,问他,"颜射可以吗?”
宁越只是笑,却没有拒绝。但他可能是真的怂,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敢实施。他小心压着宁越的腰,听他故作娇媚地笑,心里却乱糟糟的。轻轻揉过宁越圆润的臀丘,他又问了一遍,"宁越,你怎么了?”
然后他亲身体会到了宁越的变化,也亲眼见到了那个变化。虽然听说过,却依然十分震惊。宁越坐在他身上失神哀叫的时候,仿佛成了另一个人。
邹宇扬成功了,从某种角度来说。
宁越把腿架上苗冠成的肩膀,身子向后倒着,脊柱反弓到极致,让二人紧紧贴合。过于热辣的刺激几乎有一瞬间让苗冠成都受不了,顷刻一泄如注。宁越被那便凉的体液激得摇头,眼泪滑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苗冠成回过神来连连道歉,他本来要戴套,宁越却坚持不戴。
他把自己拔出来以后,那些东西滑了宁越一腿。宁越抽出湿巾去擦,擦着擦着却把手指重新探进去把玩起来。
苗冠成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了半晌,瞧着他渐入佳境的样子,又有些蠢蠢欲动。待要动作,被宁越踩住。他顿时停下,一身冷汗,心中默念:不可重蹈覆辙、不可不可!
但宁越只是把手心翻出来,放到他眼前。
哦,一次是一次的价钱。
苗冠成心急火燎在衣服堆里翻找,把钱夹发出来,拼命回忆着宁越之前说过的数字。但一时情急,居然完全记不起来了。索性一股脑把现金取出来,团成卷,放进宁越白嫩嫩的手心里。钱币暗沉的颜色压下去,把那团白也压灭了似的。
"多了。”宁越说。
"那你帮我记着次数……”苗冠成以为自己的语气十分温和,却引得宁越痴痴地笑起来。
"你今夜要累死了。”宁越把手高高地举着。苗冠成顺着他的手腕舔了下去……
10.
晨曦从窗边漏下来,舔舐着宁越的膝盖骨。他的额头在刷白的墙面上抵着,只把手伸出窗户去,把玩着一缕阳光。他和苗冠成隐秘的关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邹宇扬一直没有发现。舌尖摩擦过上牙龈后,接通了阮允升的电话。
苗冠成劝过他,说阮允升和他不一样,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白送上去,最后也许惹得一身腥。宁越记得邹宇扬接他那天,当司机的就是阮允升。他偶尔瞟到后视镜,总能看到一双暗自窥探的眼睛。
也许是发现了苗冠成和他接触时的不同寻常,阮允升挖出了他的联系方式,找到了他。
"小宁,以前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他推开阮允升递过来的一杯酒,里面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掺了多少种味道。
"找我什么事?”他闷头坐下,把帽檐压得很低。这家清吧离学校不远,他不想遇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