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你也得是我的才行,不然我不是亏了?”他得意地说。
像一只模样乖巧,却行事狡黠,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引诱你摸它的小白兔。徐文祖想着,脸上不自觉溢出笑容,轻轻答道:“啊,我当然是你的。”
语落,他重新掌握主动权,将尹宗佑扑在身下用力的啃噬碾磨他白皙的脖颈,引出几声低低的呻吟,随后将唇覆在他半张的还在轻声喘息的唇上,堵住接下来的呻吟和哀求,一手钻入衬衫,轻车熟路的找到山丘上那株桃色小花,挑逗的碾揉,时而柔时而重,伴着身下人颤抖的幅度,再冷不丁狠狠拧一下。
“唔!”尹宗佑叫出声,眼里已有打转的泪水。
徐文祖抓住他不安分的双手,继续炽热的吻。
“唔!唔!唔?”尹宗佑泪眼汪汪的瞪着徐文祖,发出呜咽的怒吼,还是带声调的,二声二声三声。
“嗯?”徐文祖应一声,动作却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尹宗佑坚持不懈的用唔声传达自己的愤怒,他试图用手推开徐文祖,手覆在那人厚实的胸膛上,感受到肌肉的形状,脸忽然就红了。
徐文祖这时才松开他,低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尹宗佑大口喘气,脸颊红润的模样。
“你他妈今天怎么跟个泰迪一样?”尹宗佑坐起身,不满的瞪着徐文祖。
徐文祖继续盯着他看:“因为亲爱的,太可爱了。”
“真是的,还有正经事要做呢。你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暴露身份的杀人犯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急的样子。真是皇帝不……咳。”
“现在的突破口在李熙真,但再过两小时才能联系她。”徐文祖正色道,“我们情报稀少,也没有能做的事,只能等着了,其实等待是件不容易的事,很多嫌疑犯最后被捕都是因为经不起等待,他们想的太多了,明明暗中不动就能化解危机,偏要悄悄露个头打草惊蛇。”
尹宗佑听得认真,沉思片刻后点点头:“你说的也对,现在的我们,瞎想确实没什么用。”
徐文祖眉头一挑:“那么,干点别的?”
……
“不干,腰疼。”果决的回答。
徐文祖看着他笑:“我是说喝杯酒什么的。”
尹宗佑嘴角抽了抽,脸有些热:“不喝,胃疼。”
“胃疼?”徐文祖登时认真起来,“合谷和内关穴可以缓解胃疼,我帮你揉揉。”说罢他不由分说的抓过尹宗佑的手。
“不是?你……你怎么对这个也了解?”尹宗佑不情不愿想缩回手,手腕却被紧锢住。
“我只是对人体穴位比较了解。”
他低头握着尹宗佑的手,刘海温顺的垂下,拇指温柔抵在合谷穴,轻轻揉按。从尹宗佑的角度望下去,看到的是徐文祖直挺的鼻梁,雕塑般的下巴轮廓,和被刘海遮住的若隐若现的专注的眼神——
看着看着,他突然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好点了吗?”这时徐文祖抬眸,深潭般的眼睛注视着尹宗佑,尹宗佑僵了一下,神智恍惚,不自觉伸手帮他拨开遮住眼睛的发丝,点头:“好了。”
徐文祖略显意外,“我第一次用这个穴位帮人缓解疼痛,居然这么管用。”
尹宗佑耸肩,侧过脸随口应道:“谁知道呢,可能真的很管用吧。”
几秒钟的沉默寂静。
“刚刚在想什么?”忽然徐文祖说道。
“啊?”
“在想我吗?”
“啊?”
“因为侧头,眼神躲闪,嘴不自然的绷紧,手指僵硬,是亲爱的典型害羞的动作。”徐文祖掰过尹宗佑的脸,让他的眼神直视他,继续说道,“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你也经常出现这种表情。故作疏离其实却羞的不敢正眼看我,比我想象中的,更可爱。”
尹宗佑本能的想移开眼神,但听见徐文祖最后一句话,硬生生把目光又转回来,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挑眉道:“这么会分析心理,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徐文祖手拦在他后脑勺,倾身吻上去。
“在想这个。”他盯着尹宗佑低垂的睫毛说道。
忽然,屋外传来男人的咳嗽声——
从声音强弱判断,那人离屋子有一段距离,似乎是从上山的小路传来的。
不过静谧黑夜中,远远的几声咳嗽也足够浇灭两个人的兴致。
是谁。
尹宗佑和徐文祖对视一眼,徐文祖起身来到窗户旁,向外看去。
夜太深了,没有灯很难看清屋外的状况,但能够辨认正在行进中的物体。
徐文祖看到,小路上有一个人正在向山上走。
“谁?”尹宗佑用气声问道,眉宇警惕的皱起。
“看不清,他在上山,现在停住了。”
尹宗佑也凑过来,从徐文祖身边往外看,找了一会才看到树后面有个黑影动了动,顿时冷汗冒出:“他站在那里不动,应该是在看我们的房子。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小偷吗?”
“咳咳咳、咳咳咳!呕……咳!”外面又响起咳嗽声,上气不接下气,像年迈的老人。
“这个声音,我好像记得。”徐文祖突然说。
“什么?这么说你见过那个人?他是谁?”尹宗佑惊讶的看看徐文祖,又不放心的看看屋外的黑影,那人咳嗽完后开始向山上缓缓移动。
徐文祖犹豫片刻,开口道:“救你的时候,你问过我,我是怎么找到金钢的家的对吧?”
“是……当时你没回答,后来我也忘问了,难道跟那个人有关吗?”
“不,跟他无关,我只是见过他。”他的声音难得显得心虚,“那天晚上我拿着斧头,把后面几座山找遍了,一共找到三户人家,其中一个是他,破门的时候他正在咳嗽,好像要把肺也咳出来。”
尹宗佑原本关注点在神秘人身上,听着听着忽然心惊,抓住徐文祖的手说:“等等……你说破门的时候?什么意思……找到的三户人家你都破门了,进去了,让他们看见你了?”
徐文祖没有否认:“那时候我怕我找不到你了,只能这样。”
窗边的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和歉意。
尹宗佑没办法再质问下去。
是啊,他能怎么办呢——
不知道金钢的家在哪,也没办法问任何一个人。
还好那天他来了,不然今天他可能没办法再和他并肩站在这里了。
“有一户人家在睡觉,没有看见我。刚才的那个人看到了我,但也只有一瞬间,我确认屋里没有你后便立即离开了。”
“那么今天晚上他是来……不对,他不应该知道你住在我这里啊。”
二人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很遥远的笑声,孤零零的回荡在风中,令人毛骨悚然。
山上传来的,无疑是刚才那个人的笑声。
诡异,且充斥危险。
“现在杀了那个人如何?他一个人,又是晚上。”尹宗佑紧盯着窗外,徐文祖安抚的按住他的肩膀,说:“我们不知道他上山的缘由,不要打草惊蛇。以那天我闯入的时间来看,他不可能认出我是谁。”
这时歌声悠悠响起,两个人静声听着。
旋律简单重复,听着像一首童谣,唱歌人的声音是公鸭嗓,与整首歌不搭,但字字在调上。
“这人半夜又咳又笑还突然唱歌,简直像个神经病……”尹宗佑皱眉,可说着说着他突然顿住,想起了什么。
“金刚的家,是在北头的山上对吧?”他怔怔的说。
徐文祖点头。
有两个人很危险,他记起李熙真曾经告诉他的话,其中之一是——
住在最北边的神经病。
第十七章 17
幽深的山路,寂静空灵,窸窸窣窣的笑声和低语在树丛里环绕回荡。他佝偻着身子,像野猴子般穿梭于黑暗中,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又哼起歌来,在高潮处蹦出一连串喘息式的咳嗽。然后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敲门,咧着嘴憋笑,在里面传来惊恐的“谁?”后恶作剧似的大笑着跑开了。
“疯子疯子,你是疯子!啊哈哈哈哈哈哈!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今天是个好天气,明天是个好天气,后天还是好天气。今天下雨,明天下雨,后天还下雨~”
他疯癫的迈着步子,来回跑动,笑嘻嘻捡起一块小石头,朝自己头上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