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杨芷馨说:“杨贵人真是领悟极佳,这么一小会儿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下人了。”
虽然杨芷馨的模仿比安息香的气质还差了不少,但她还是信了陆英的话,也是得意洋洋怒气全出了,而邓合欢旁边的鹿茸又小声说:“杨贵人在那耍威风,邓充华却跪到现在。”
邓合欢太尴尬了,也小声说:“不要乱说,杨贵人这样也是替我出气。”
鹿茸冷冷哼一声,“邓充华的事本就是她的过错,如今也只是拿着当借口耀武扬威罢了,若是心里真装着邓充华,怎会都不让邓充华起身?分明都忘了。”
邓合欢无言以对,虽然认同鹿茸的话,但只能暗暗叹气,“身份有别,还是少说为好静观其变。”
三十下打完了,白矾都已经被打得眩晕了,被架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两边的人松开,半死不活的白矾立刻倒在地上,只剩一口气喘着。
杨芷馨看到白矾这副衰样,心里的得意带着狠毒,咬牙冷笑盯着白矾,旁边的陆英见到杨芷馨的脑子正热,现在时机正好,说:“杨贵人,别忘了这只狗身后的人,我也讨厌她,还指望杨贵人这次能为我也出口恶气呢。”
杨芷馨差点忘记,点到为止什么的完全不够,立刻对着白矾说:“白婕妤,我听说赵夫人的近侍去了你殿中之后你才开始计划焚烧竹棽殿害我性命的,是吧?”
白矾气喘吁吁,被打了之后感觉自己横竖都逃不了,反而坦然不怕了,笑了几声,“还想借妾的口来对付赵夫人?杨贵人这是痴心妄想。”
第113章 被压制
看来让白矾供出赵粲是完全没有希望了,不过杨芷馨倒犯不着和这样的人叫骂,冷笑说:“你这条狗还挺忠心的。”
白矾也冷笑回应,“忠心的狗也总比摇尾乞怜的狗好,妾也是被陛下临幸过,但杨贵人一个月不到便可从婕妤升到贵人,中间恶心之态妾也能想象得到,不过做不到。”
陆英马上就笑了,她们这些三夫人进宫的时候最多也不过是个三修,如今的地位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短则一年,长则两三年,至于左棻那更是不知道多久了,除了胡芳有着家庭的先天优势,其他人可真是协助杨艳做了太多的苦事,对这个皇宫或多或少都有过人的贡献。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就算司马炎不临幸也不好意思不升她们个三夫人,而杨芷馨进宫才这么短的时间,除了惹是生非什么都不会,如今只是侍寝一两次,也不过几天就能到贵人,这侍寝的样子怕不知道有多难看。
这就是陆英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对杨芷馨只有鄙视,不过她毕竟地位在这里,又是当红的人,自然不可能当面嘲笑,陆英只能转而忍住。
这副样子让杨芷馨恼羞成怒,虽然自己的做法的确就是狐狸精,但哪能容忍别人这样说出口,杨芷馨不好当面责备陆英这样想,只是迁怒白矾引导了别人的想法。
大声说:“你这贱人,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和陛下报告,妄图焚烧竹棽殿,杀害两位嫔妃的人就是你。”
早就料到杨芷馨会这样,呵呵笑出声,说:“妾知道事情不成终会如此,如今最坏不过是个死,但妾即使死了也不会白死,赵夫人必然大怒,你离死也不远了,妾这条命能换你这条命,值了!”
“那倒未必。”冷漠带着蔑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众人大惊,赶忙看过去,竟然是赵粲,杨芷馨和陆英连忙也行礼问安,赵粲下了步辇,环视四周,皮笑肉不笑地说:“好热闹啊,吵吵嚷嚷得连我靠近了都没人看到。”
虽然刚才还觉得自己很牛,站在谁面前都不虚,但杨芷馨现在看到赵粲之后心里立刻就慌了不少,明白自己刚才听了几句奉承话就轻飘飘了。
白矾当然没料到赵粲会亲自来这种地方,不然也不会抱着必死的心态了,如今看到了赵粲就仿佛看到了救星,赶紧恢复跪拜的姿势,气喘吁吁地问候。
赵粲环顾四周,三个殿的人都跪在周围一圈,说:“当上贵人就这么狂妄了?至于周围跪一圈吗?”
虽然杨艳生前有令在殿外见着不必跪,但毕竟这已经是一个死人的命令了,又没有司马炎或者羊徽瑜的诏令,难免要被人打折扣,碰上这种身份相差太远的时候,即便可以不跪也是跪着为妙。
赵粲知道这点,但很反感杨芷馨如此嚣张,先不论白矾,紫荷澈并没有罪过,杨芷馨知道她也是自己的人,不让她起来那就算是不给自己面子了。
说到狂妄,虽然杨芷馨觉得赵粲也好不到哪去,但马上想起来还有别人在周围,这才回头看到邓合欢,赶紧发言让邓充华起身免礼,又看了一眼紫荷澈,再次让所有人都起身。
邓合欢这才站起身,跪了也有半个小时了,膝盖和腿早已经酸痛,鹿茸自然也是,恨恨着小声说:“本以为只有白婕妤会让邓充华跪这么久,没想到杨贵人也是一样。”
邓合欢并没有回答,只是对着杨芷馨的目光颔首致意,已经是心酸得很。
果然是被无视了,不免想到杨芷馨当了贵人眼光恐怕就要高了,自己这样的小小充华,已经不值得去刻意保护了。
赵粲来到这里自然是要看看情况,搪塞的理由也早已经编好,继续说:“我和诸葛夫人已经把鸾凤殿准备好了,却不见你人,没想到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杨芷馨暗自冷笑,说:“竹棽殿夜半遭人放火,妾抓到是白婕妤的侍从所为,陛下同意让妾处理,于是前来审问。”
名正言顺,要是能让赵粲心慌露出破绽那就更好了。
赵粲哪会被这种场面吓到,杨芷馨没有说破是谁在幕后指使,那就说明白矾并没有把她供出来。
一脸不屑,说:“即便陛下同意,区区婕妤而已,扔进刑司拷打一番便可招供,值得特意跑来?丢人现眼也得有个限度。”
杨芷馨一肚子气,地位低一级连嘴都不敢回,而且知道赵粲就是指使的人,现在站在面前却因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无法揭穿,杨芷馨心里又急又气。
于是说:“妾只是觉得还有人指使,所以想要问出幕后的人。”
就差指着鼻子说就是你了,杨芷馨就想着赵粲哪怕眉头能皱一下,但失望的是赵粲始终不动如山。
那焦急的样子让赵粲只觉得杨芷馨卑微又可笑,哼了一声说:“你啊,太傻了,这明明就是无可赦免的重罪,别说她不承认有指使的人,就算是承认,也不过是两种人,一是有仇的人,借机报仇,二是与她亲近的人,想要拖她下水保着她。”
杨芷馨皱起眉头,这道理竟然无法反驳,而且经她这么一说,即便白矾招供了也好像没用了。
赵粲又是一声冷笑,对着白矾说:“是不是啊?说不定是苦肉计,拜托你演的这出戏呢。”
眼神瞥了一下邓合欢,白矾一听一看,赵粲的意思马上就明白了,刚才的屈辱可以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还是如此的名正言顺。
邪笑着说:“对,是兰韵殿的邓充华拜托妾做的。”
杨芷馨大惊,做梦也没想到会把矛头转向邓合欢,转而大怒说:“胡说!”
都是没有证据的事,赵粲也知道这么理论下去就是扯皮,自己过来也不是为了扯皮,又瞄了一眼紫荷澈,紫荷澈心领神会,虽然赵粲不心疼白矾,但必须给杨芷馨还以颜色。
走到众人旁边,行礼说:“妾和白婕妤经常闲聊,听她说是邓充华过来拜托白婕妤如此行事,为得就是引起陛下注意到杨贵人。”
邓合欢大惊,知道这是赵粲的报复,不过没想到是从她的身上报复,也没想到这个报复的罪名这么大,她哪能承受的住,赶紧跪下说:“妾万万没有!还请赵夫人明鉴!”
紫荷澈冷笑说:“放火当天,邓充华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了门,我听了白婕妤说法心中担心,本想去问问邓充华,谁知应门的人说她不在,邓充华除了认识竹棽殿的人,没有其他,想来也不会去别的地方了吧?”
立刻询问邓合欢身边的宦官,宦官抖抖索索不敢撒谎,只能应承。
“你!一派胡言!”杨芷馨没想到紫荷澈可以胡扯到这个地步,但邓合欢的确是出门了,果然还是被她们看见了,这瞎掰反而不像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