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忍不住捏了下他挺秀的鼻子。“挺皮啊。”
程研肖吃吃笑,“讲真,你真没做什么让凉子小姐误会的事?”
“没有。”霍琅语气肯定。
“那詹简言是怎么回事啊?”他斜了霍琅一眼,就着这个话题发散道,“那总是你招惹的吧?”
霍琅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重新躺回床上抱着他,“想听?”
“就看您想不想说呗。”程研肖重新玩起消消乐,指尖唰唰的不过脑的那种。
“詹简言是当年的交换生。”霍琅的指腹在程研肖下颚骨的线条上轻轻划动,“他就读的第一天就惹上了人,我正好和那人站对立,于是他来找我寻找庇护。”
“英雄救美哦。”程研肖玩着游戏的手唰唰不停,“然后呢?你就同意庇护他了?”
“没同意。”
霍琅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将记忆倒退到学生时代了,他似乎想了下,道:“但他很聪明,他在外面散布我和他是情侣的谣言,对方被这个消息误导,暂时停下了对他的攻击。”
“恩?”程研肖唰唰划动的手停了下来,他错愕的插了一句,“所以你们是情侣的事是假的?他不是你前男友?”
霍琅在他唇角轻轻印了一个吻。类似于安抚意味的吻让程研肖不满的回咬了他的唇。咬完后还嫌不过瘾,水润的舌一勾,在他唇上留下一条湿濡的水痕。
霍琅舌尖微露尖儿,舔过程研肖勾划过的下唇。这个动作就像一个信号,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暧昧起来。
他的眼也如猎食者般微眯起来。
霍琅的容貌一直是有攻击性的。那是五官过于立体,太过出彩造成的。但他的瞳孔的颜色却是平和如海般的蔚蓝,如果细看可以注意到瞳内圈带着如翡翠般的绿色,这是一双多情且迷人的眼,配合着他眉尾处划纹的断口,让他有着点近乎于妖的神秘与英俊,让人从心底升起想要征服这头野兽的冲动。
程研肖从来都知道自己算是个视觉动物,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舔唇的动作给刺激得身体发烫。
有热度从俩人相贴的地方升腾,空气里越来越浓的欲望将周围的空气扭曲,整个房间充斥着疯狂作乱的荷尔蒙。
刚才的话题早被俩人扔在了脑后。
程研肖精虫上脑,单手握着霍琅的双肩,掌下的肌肉紧致有型充满力量感。他心头砰砰乱跳,指尖不由控制的开始用力,妄图把人侧身压倒在床,但念头才划过,整个人却腾空而起,在一片头昏目弦中被霍琅压在了身下。
霍琅小心护着他的头,呼吸间都是炙热的气息,一个又一个带着成人某种意味的吻印在他的脖颈间,带着茧子的手顺着衣服缝隙溜进这具年轻却伤痕累累的皮肤上。
他手刚进去,就摸到了那巨大伤口边缘。
那里的皮肤微硬,带着缝线后的皮肤特有的不平整,他的思维像是回到了那天的狂乱,指尖似被蜇了般迅速收回。
程研肖情动的看他,眼角带着淡淡的红润,胸腔间的喘息微急。
“抱歉。”
光线从头顶洒下,为霍琅高大的身影描出一道朦胧的光。他的脸色在光线中隐晦难辩,程研肖只能感受他粗重的鼻息一下又一下打在他已经燃起火般耳垂上。
霍琅的声音起伏得剧烈,“我去洗个澡。”说罢撑起身子便急急向厕所走去。
“你?!”周围狂乱的空气的像被一把锤子狠狠敲碎,程研肖不明所以的的看向他勿勿远离的背影,而后慢慢地、深深地皱了皱眉。
他躺平到被褥上,沉思半晌后,开始顺着霍琅刚才的方向伸进衣服里,慢慢上移间触摸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缝扯线。
他躺了片刻后,起身走到落地镜前,开始脱衣服。
一件件衣服从他身上剥落,如同被人强形剥开的花骨包,裸露出内里脆弱的花蕊。
镜子里出现一具赤裸的、几乎横空劈开他胸口的惊人伤痕。
黑色未拆的缝合线如狰狞而丑陋的爬虫,他们在程研肖白皙消瘦的身体上器张的宣示着主权。
程研肖慢慢转过身,身后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的比前胸更让人惊恐。
他看着伤口,无法想像当初是怎么被抢救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自己的身体。但他却被瞬间的视觉效果震了三秒,他不知道霍琅每天为他清洗伤口时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才会让他在情动难忍时因为触碰到边角就激灵着回神。
他甚至开始怀疑霍琅曾答应过他放过詹简言的承诺……
第五十七章 找到詹简言
白淼淼没办法进入后面的楼,只能暂时按捺下心里的急躁,开始留神起他们换班的时间。
她坐在花园里玩泥巴。
这个角度很好,她可以直观扫视到斜对面小门换班的情况,又不容易被发现。但她却很快发现这里的疯子们开始朝她围了过来,眼神略带着嫌弃,如同看自己家不听话的熊孩子。其中更有一个年长些的女性拉着她从地上起身,怜惜的擦了擦她脸上不小心粘到的泥,“别玩泥,很脏的。”
白淼淼皱着眉头忍了忍。她印象里的疯子都是衣着褴褛手舞足蹈不可理喻,但这里的疯子显然被照顾得很好?而且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
她被女人拉起来后,那些围着她的疯子开始散去,嘴里还嘀咕着,“看起来挺好的姑娘怎么是个疯的。”
白淼淼忍不住怒目瞪了过去。
被一个疯子喊疯子真是……
“泥巴很脏的,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不要玩了,来,我带你去洗把脸吧。”女人拍着她的手,目光慈祥的拉着她走向洗手池。
白淼淼忍着她的触碰,故作痴傻的指着另一幢楼的方向,“我想去那里,可是他们不让我去,说那里有怪兽。”
女人认可的点点头,柔声道,“那里真的危险哦,你不能过去的。”
白淼淼皱了皱眉,开始怀疑自己找疯子探听情况真是要疯了。却不想女人紧接着压低声音道,“那天,看到有个人被怪物捅伤了,血流了一地,可、可吓人了。”
“问她被捅伤人的情况。”耳锅里再次传来那道男音。
白淼淼故作好奇,“真的吗?怪兽伤了男人还是女人?长得好看吗?”
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的摇了摇头,“他、他的脸很白,血……血好多,好多。”
真是一句毫无线索的话。
白淼淼忍不住一又问了一遍,“他是男的?”
“男的?”女人像是无法区分男女般呐呐重复了一遍,而后一个激灵道,“对,男的!他是男的。”
白淼淼皱了皱眉,在她看来,疯子都是无法控制情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这女人的情绪显然已经开始不正常了,她默默把手从女人那拉出来,开始往回走。
女人却三步并作二步追了上来。
她理了理侧边的头发,小声道,“你、你不要去那里,那里很危险的。”她的手指向后面的那幢楼。
白淼淼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一个疯女人的话,加快步子往前走。
女人却紧紧跟在她旁边,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你还小,以后……以后就知道妈妈这么做的原因了。”
“你神经病吧!”白淼淼忍不住怒骂了她一声,“你是谁妈?!”
女人被白淼淼发火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切又委屈的小声道,“红红乖,别生气,妈妈不说了,妈妈不说了。”她伸出手似乎想安抚一下发怒的白淼淼,却被她一手拍开。
白淼淼怒瞪了她一眼。
她急于甩开这个疯女人,但这个疯女人却像是认定了白淼淼就是她女儿一样,一直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跟着她。
白淼淼在傍时十分终于被惹急了眼,回过头冲到女人眼前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女人目光慈爱的看着白淼淼,声音极为温柔,“红红,你是不是想到后面去玩?”
白淼淼从她话里听出了可以通过其它渠道进后面楼的意思,不由脸色一喜,试探道,“你知道怎么进去?”
女人看着她,声音又轻又软,“有个很厉害的医生就住在后面,等、等下我去撞墙,只要留很多很多的血,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后面了。”
白淼淼跃跃欲试,看着女人的目光就像唾手可得的’楼王’。
她略带几分急切,催促道,“你去吧,快点。”